第13章 铠甲
清晨，马天走入马青山开的酒吧。
在见过几个前线工作人员后，他开始询问进度，“上次说的那个神秘欧克瑟，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李笑愁恭敬回答道，“我已经让李子去调查了，虽然我们没找到那个蓝色欧克瑟的来历，但是我们掌握了城内另一个活跃的狮子欧克瑟的来历。”
他拿出一沓资料递给马天，马天接过粗略翻了翻，有关狮子欧克瑟本体的姓名，性别，年龄，资历等材料一应俱全。
从资历来看这家伙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丝毫犯罪经历，完全不像是丧暴病毒会主动感染的角色。
看出马天疑惑的李笑愁解释道，“此人是个无业游民，沉迷网络，一个月前进入海约研究所担任保安，前段时间开始成为狮子欧克瑟在南博市活跃，他的变异与海约研究所脱不开关系。”
“喔？是吗？”
马天来了兴趣，在医药行业经营多年的他自然知道这家研究所的来历。
那是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聚拢起一批有志之士所构建的研究所，在生命研究领域颇有建树，曾经发表无数重大研究。
甚至一些被铠甲打爆后失忆的欧克瑟也被送入这家研究所接受治疗。
李笑愁又递上一些资料，是从一些记者手里买下的图片，以及无数流浪汉失踪的记录，照片内这些人无一例外在和研究所的人签订什么。
马天皱起眉头，他可不愿看到自己的称王路上存在不该有的阻碍，他看向李笑愁，“既然告诉我这件事，想必你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
“不错，”李笑愁轻摇扇子，“经过我的研究，这只欧克瑟身上的病毒并不强，甚至连我们研制的普通病毒都不如，绝不会耽搁您统治所有欧克瑟的计划。”
丧暴病毒的变异程度决定一个欧克瑟的实力上限，变异程度越深，越容易不受控制。
蓝色欧克瑟出现后，冷血采集病毒的警惕性狠狠拔高，他很快发现这头狮子与蓝色欧克瑟一样并不会出现在显示屏中。
在一次大战中，他万般小心的采集病毒并马不停蹄将病毒送入实验室内。
但结果令人大失所望。
全灭。
与蓝色欧克瑟那次全部诡异死亡不同，这一次的病毒被一只游走在角落的普通病毒全部吞噬。
弱的可怜。
不过看到结果的李笑愁反而松了一口气。
蓝色欧克瑟终究是个例，不是每个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病毒集合体。
狮子欧克瑟身上的病毒变异程度虽深，但不堪一击，在李笑愁看来这完全就是失败品，倒不如由着他继续蹦跶。
这样一来不仅能降低民众的恐慌情绪，还能吸引一些不知情的人降低对欧克瑟的警惕性。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倒不如想想如何去寻找那个行踪诡秘的蓝色欧克瑟。
“好好好，”马天连声夸赞，“有你们几个在我身边，未来的欧克瑟世界，我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众人哈哈大笑，唯有在一旁围观许久的马青山默默记下这一次的情报。
……
回到研究所的马天依旧沉浸在未来的欧克瑟世界内，如今他已经找人分离药片内的成分，不仅剔除里面的成瘾物质，还提炼出了能增强人体犸欧a基因的成分。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李笑愁在未来发现无法控制他时惊讶的模样。
而李笑愁依旧在孜孜不倦描绘未来世界这张大饼。
“马董，等全世界都感染了我们研制的病毒，所有人都变成欧克瑟，您就成为欧克瑟之王啊。”
冷血和李子也趁机附和。
“欧克瑟之王万岁万万岁！”x3。
马天眯起双眼一副陶醉模样，此刻的他仿佛真的成为欧克瑟之王，正在享受万人膜拜，成为最高的统治者。
在陶醉之余他也不忘提携其他人，“到时候你们放心，我给你们每个人封官加爵！”
李笑愁自知鱼已上钩，眯起眼睛一步步蛊惑，“您是不是觉得这个比您当初研制疫苗的计划有意思多了。”
“疫苗算什么，铠甲也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
得意洋洋的马天发出豪言，殊不知这些被待在角落的马阔海全部收入耳中。
往日构建的三观破裂，一股怒火冲上脑门，他愤怒的走到他们面前发出质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欧克瑟世界。”
“阔海？”马天看着这个小儿子一脸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怒发冲冠的马阔海指着李笑愁等人大声质问，“原来你们都在骗我，打爆欧克瑟根本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
“阔海，等会再慢慢跟你说。”李笑愁的语气充满责备，现在马天已经被他用欧克瑟之王这个谎言稳住，但若真的被马阔海劝回，他可没资金展开下一步计划。
“慢慢说？”阔海的声线又高了几分，“你们还要编什么理由来骗我！”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明明病毒收集了那么多，疫苗的研究却迟迟没有进展，李笑愁只说是变异速度太快太难研究，但冷血都能死而复活，一个疫苗他研究不出来？
马天皱起眉头开始训斥，“注意你的态度，我不告诉你，那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还是为了我方便任你们摆布。”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为了一看就很可笑的计划上了李笑愁的贼船，他想阻止父亲但被冷血和李子拦住。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
此时的林柯正在水池边喂鱼，突然池内的水自动升腾在他面前凝聚成一个箭头，似乎在指引他去往哪里。
林柯只觉得这是渊在玩闹，因此没有理会，但那些箭头越聚越多，而且全都指着远处某个位置，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池中锦鲤受惊不断跳出水面，他将手里鱼食全部撒下权当给池中鱼的赔礼，“渊，有事直说，别搞这么花里胡哨的暗示。”
学什么不好学谜语人？
「不是我。」
哈？
他顺着箭头的方向看向远方，但只有树木遮挡视线。
在林柯诧异的目光中，箭头在空中变幻凝聚成一条水龙朝着远方发出吼叫，似乎在警惕什么。
幸好这里是公园偏僻地方，平时并无多少人来，倒也不用担心明天登上报纸头条。
有意思。
他无法控制那条水龙，如果自己的控水能力来自病毒沾染的水元素，那眼前这条水龙就是水元素本身？
是什么让水元素亲自现身指引他？
饶有兴致的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决定去看看。
越过树林，穿过街道，高空的水龙盘旋飞舞提供指引。
随着距离的拉进，空气中蕴含的水元素愈发浓烈，有武器碰撞声不断传来。
水元素再一次爆发清洗周围空气，蓝色的铠甲收起武器，烟雾散去，一个漆黑身影倒地不起。
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小丑模样的欧克瑟，正高举武器进行偷袭。
即使对拿瓦剧情很模糊，但林柯几乎是瞬间想起来这里的剧情。
马阔海发现父亲的计划，决定决裂，李子和冷血和他进行战斗，最终冷血死亡，李子偷袭获得铠甲。
从这里开始茨纳米彻底成为反派铠甲，水包容万物，却也让自己成了反派的助力。
但是现在……
林柯看了看用尾部卷住自己手臂试图让自己露面的水龙皱起眉头。
水元素精灵感受到召唤人打不过敌人，所以来找自己帮忙？
他怎么记得自己似乎也是个欧克瑟。
找欧克瑟对付欧克瑟真的没问题？
哦体内病毒有水元素能量啊，没事了。
水龙依旧卷着林柯的手臂试图让他加入战场，但林柯蹲在原地甚至反手将水龙按下静等下一步发展。
远处，力竭的马阔海被偷袭导致铠甲被迫解体，他本人也无力瘫倒在地，只能看着李子朝他一步步走来。
面对势在必得的铠甲，得意洋洋的李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阔海发出嘲笑，“二少爷，别忘了，我可是一直站在旁边啊。”
就在李子的手伸向茨纳米召唤器的那一刻，一枚蓝色的能量弹在他手边炸裂开来，有龙吟在空中炸响，他不得不后退几步。
烟雾散去，一个熟悉的欧克瑟手持铠甲召唤器站在原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李子没多少好感的林柯直接开口嘲讽，“上一次送你的病毒研究的满意吗？”
“是你。”
李子眯起眼睛果断切换欧克瑟形态，他举起武器指着林柯。
之前他们也去采集过那个英雄的病毒，颜色不同不说，就算是活的，但战斗力弱的要死，甚至连实验室的普通病毒都打不过。
李笑愁坚信能从这个欧克瑟身上找出答案，自己正头疼如何去寻找这个欧克瑟，结果现在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
他可不是冷血那个废物，安装了二代芯片的他根本不信自己也会失败。
此时李子看林柯的眼神就像是窃贼看到闪闪发亮的财宝。
只要把这个欧克瑟带回去，李笑愁就能研制更强的病毒，他也能趁机获得好处，或者想办法截胡那份病毒让自己成为最强的欧克瑟。
他握紧武器打算先手攻击。
但下一刻，浓雾突然在周围升腾遮掩视线，林柯退进雾中变回人形将召唤器放在腹部，腰带自动延伸，钥匙插入，他高声喊出那句早已在心里默念许久的台词。
“啸之茨纳米淹没巨啸的力量”
“合体！”
空气中水元素受到召唤开始朝着林柯聚拢勾勒线条，铠甲应声合体。
周围云雾缓缓流动，林柯闭眼感知其中气息。
躺着的是马阔海，举起武器进入的是李子……
水雾具现成巨大拳头朝着李子所在的地方骤然轰出。
进入浓雾的李子只感觉周围云雾逐渐浓稠困住脚步，下一瞬攻击袭来，他的身体狠狠倒飞出去直至撞到柱子才停止移动。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身着茨纳米铠甲的林柯缓缓走出浓雾朝着他勾了勾手。
“还要打吗？”
愉悦。
这是林柯现在最直观的感觉。
不仅仅是穿上正版玩具，此刻的他有种身体彻底找到归属感的感觉，宛若离家多年的游子再次回到故土。
自握上召唤器的那一刻，他能察觉到体内部分能量流入召唤器内自动充能。
搞不懂，但能战斗。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李子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他想要召唤铠甲已经很久了，眼见美梦即将成真，偏偏被这个半路跑出来的家伙抢夺。
他恶狠狠的瞪着林柯再次举起武器释放能量弹，就算能召唤又怎么样，现在的茨纳米根本没多少能量，就是强弩之末。
断定眼前铠甲只是花架子的他举起武器冲上前但被林柯轻松躲过攻击，漩啸剑出现在手中精准划过李子背部。
林柯优雅落地，屏幕锁定敌人开始自动分析弱点，飘渺水雾在空中凝聚成无数水弹，林柯挥剑向前，水弹齐齐射向李子身体加深伤口。
被重伤的李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他一脸惊恐的看着缓步走来的茨纳米。
怎么还有这么多能量！
这不可能！
李子一步步后退，抢夺铠甲的念头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的他只想早点逃。
必须把这件事早点告诉李笑愁。
他用尽全身力量用最快的速度释放一连串攻击，趁着林柯抬手防御之际火速离开，只留下倒地不起的冷血。
待林柯收起漩涡防御，李子早已跑的不见踪影。
腰带自动消失唯有钥匙静静躺在手中，他将钥匙塞入口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冷血。
此时的冷血浑身抽搐，一副死得不能再死的样子，但林柯知道，如果就这样放任不管，这家伙过段时间就会继续活蹦乱跳。
活脱脱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只要李笑愁不死，比克人还是会源源不断的被造出来，就算把他拆成碎片也没用，不如放着让李笑愁去头疼。
但什么都不做实在过于可惜。
不如送给李笑愁一份大礼。
空气中的水元素开始重新凝聚，无数圆润水珠漂浮空中，林柯手指一挥，水珠宛若雨滴没入冷血身体。
此时的冷血看似与刚刚死亡的状态无异，但水元素会逐渐侵蚀他体内的构造，让他逐渐变得迟缓，最终彻底损坏。
同时这些水元素也是最好的追踪器。
他原本想要送给李笑愁一个炸弹，可惜水元素并不如火元素那般猛烈能直接产生爆炸，但潜移默化增加的修复难度也足够让李笑愁头疼许久。
除非他不想要这个劳模。
“把召唤器还给我！”
躺倒在地的马阔海不知何时起身朝林柯发动攻击，但重伤的他远不如满状态的林柯。
只听一声沉闷响声，马阔海的身体因惯性栽倒在地。
林柯摇了摇头，偷袭之前都要大喊一声，真以为自己是热血漫主角啊。
但对方最起码是前任召唤人，多少还需要自己料理下后续。
手刀落下，马阔海彻底昏死过去。
……
马阔海在酒吧醒来，他从沙发上艰难起身，一眼就看到正在吧台那里研究配方的青山。
“哥……”
听到喊声，马青山放下手中配方走到马阔海面前。
“你醒了？”
马阔海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脖颈，昏迷前的记忆开始回归。
“我的召唤器！”
他惊叫一声掀开毯子将身体上上下下所有口袋全部摸索一遍，但始终没有找到茨纳米召唤器和钥匙。
昏迷前的记忆浮现眼前，他握紧拳头对着空气狠狠挥拳。
如果不是小李子这个卑鄙小人在那里偷袭，他也不会失败，更不会任由那个陌生的欧克瑟拿走铠甲。
知道铠甲去向的青山并没有告诉马阔海这件事防止刺激到他，他开始耐心询问，“我听人说你和李子他们打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爸研究病毒根本不是为了疫苗，是为了什么欧克瑟世界，就是他纵容李子他们打伤了我，还想抢走我的茨纳米……”
马阔海将今天发生的战斗过程全部说了出来，他紧紧抓住马青山的衣服恳求道，“哥，你一定要阻止爸，他不能再继续陷下去了。”
失去茨纳米召唤器的他回到集团也是自投罗网，现在他唯一能拜托的人只有马青山。
然而知晓一切的马青山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前往集团劝阻父亲，反而露出一个解脱的微笑。
“你都知道了啊。”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阔海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眼里满是失望。“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他无法相信从小梦想就是成为侠客行侠仗义的大哥某一天会堕落到纵容父亲进行那个荒谬的欧克瑟计划。
“阔海，你听我说。”知道弟弟误会的马青山开始解释，“爸已经知道李笑愁的计划，现在他也只是假装帮助他们。”
听完计划的阔海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震惊。
他惊叹于父亲的演技居然那么好，别说李笑愁，就是他这个亲生儿子也被骗了过去。
但接下来他又问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要是他早点知道也能打配合，也不至于被那个蓝色的欧克瑟抢去铠甲。
马青山只是看着阔海笑笑，“你只是知道爸的欧克瑟之王计划就忍不住冲上去打架，如果真让你提前知道李笑愁的计划，你是不是还要去找李笑愁单挑？”
被猜中心思的马阔海挠了挠头发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没办法，他从小就这脾气，绝不惯着别人。
“你啊，先去妈那里好好休息，暂时别回集团了，省得姓李的怀疑。”
他希望这个弟弟在妈妈那里能好好压压自己的脾气，别那么冲动。
“好，”确认自己父亲和哥哥没有被李笑愁蛊惑，马阔海欣然接受这个提议，不过他又想了想，“哥，你和爸两个人行吗？”
“怎么不行，别忘了，我还有人帮忙，你以为你是谁带你回来的。”
“那个欧克瑟？”马阔海皱起眉头，“不对啊，欧克瑟怎么会帮助人类，哥，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现在的他对欧克瑟充满了敌视，更别说那家伙还抢走了他的茨纳米。
但马青山只是无奈叹气，“骗与不骗又如何，我们有的选吗？”
原本马青山对那个未来还抱有怀疑态度，但如今阔海说出一切阴谋，他不得不信。
他曾经调查过李笑愁周围的所有人，但冷血忠心耿耿，李子虽心怀鬼胎但并不会出卖李笑愁，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人选。
现在的阔海太莽撞，这一次失败也是让他醒悟的好机会。
压制病毒的疫苗已经开始重新研究，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揭穿李笑愁的阴谋，所有欧克瑟病毒也会被悉数消灭。
到时他会向大众公开一切，并想办法帮助那些感染者，以此赎罪。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