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个男人都没见过
在回太湖苏庄的路上,苏灵秀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在得知张祈年收下五千万离开后,玲珑不吃不喝,也拒绝用药,病情开始恶化。
伤口感染,高烧不退,苏胜男说,再不及时用药,产生其他并发症,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苏婉卿本打算给玲珑注入镇静剂,让她睡着之后开始治疗。
可是没想到,玲珑对麻醉类药物过敏。
所以无奈之下,只好找张祈年回来救急。
玲珑的闺房在一处绿柳掩映下的小院子里,远远的,张祈年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苏灵秀耸耸肩,“看来还是不肯吃药呢。”
张祈年却觉得不对劲,不自觉就加快了脚步。
走到院子里,刚好听见苏婉卿嘶哑的声音在大喊,“快让她吐出来!”
啊?
张祈年脑子发蒙,怎么一会让吃?一会让吐的?
进了屋,张祈年才知大事不妙了。
得知张祈年不辞而别,玲珑大哭了一场,随后把身上接的针头管子全都拔了下来,苏胜男熬了一宿的特效药也被泼到了地上。
一气之下,苏胜男带上医疗团队走了。
这边苏婉卿也是又气又心疼,拿出了上位者的姿态训斥了玲珑几句,再加上旁边几个婆子帮腔,玲珑直接把苏婉卿刚送给她的代表家族身份的纯金戒指吞进了肚子里。
此时屋里乱成了一锅粥,苏婉卿方寸大乱,玲珑缩在床脚用被子蒙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张祈年简单了解了前因后果,拉住正和玲珑撕抢被子的苏婉卿。
“让我试试。”
苏婉卿抬起头,双手猛地揪住张祈年的衣领,疯狂咆哮,
“张祈年!我宝贝珑儿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让你全家陪葬!挫骨扬灰!”
张祈年硬生生掰开苏婉卿的手,用力甩在一边,冷冷道,
“我是孤儿,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张祈年的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玲珑,我回来了。”
被子抖动了一下,随后一个小脑瓜钻了出来,一双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了又看,在确认真的是张祈年之后,玲珑嘴巴一扁,哇的一下又哭了出来。
“我知道你难过,但是你先别难过,你真把金子给吞了?”
玲珑把脸一扭,“不要你管了,你不是为了钱不要我了吗?带着你那一个亿去逍遥快活吧。”
张祈年略带歉意地叹着气,随后一愣,一个亿?
他立刻看向苏婉卿,后者正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整理着自己压出褶皱的衣服。
是个狠人啊,拿我销坏账呢?
张祈年附在玲珑耳边低声道,“你了解我,不管多少钱,我都不会丢下你的。这不是为了攒钱娶你吗?你真打算当我一辈子的妹妹啊?”
玲珑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已经懂事,平时暗怀的心事,此时被张祈年说出来,心里慌得一批,“不行吗……就是要当一辈子的妹妹的。”
“那好吧,”张祈年起身,“钱不要了,都还给你妈妈。”
“不要!”
玲珑猛地抓住张祈年的手臂,发现他正在戏谑地看着自己,才知道又上当了。
张祈年伸出手掌,平放在玲珑面前。
“干什么?”
“我知道你把戒指藏在嘴里了,以前你经常这么玩,吐出来吧。”
玲珑叹了口气,眉宇间有无尽的悲伤,“这次……是真的咽下去了,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
张祈年瞳孔一缩,“抠嗓子?”
“迟了,已经咽下去好久了……”
“你……”张祈年顾不上多说,一只手抓住玲珑的手腕,另一只手化掌为刀,狠狠刺向玲珑的腹部。
苏婉卿惊呼一声,“张祈年你敢?”
她作势欲起,却惊愕地看到,张祈年的手,在距离玲珑腹部还有一寸的时候,凭空消失了。
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随着张祈年不断用力,缓缓吞没了他的手腕。
反观玲珑,双眼圆睁,表情痛苦,好像有东西在自己的胃里不停搅动。
道术?
苏婉卿瞬间反应过来,张祈年是在救自己的女儿。
可是,不掐诀,不念咒,这是哪路的道术?
太湖苏氏这么久的底蕴,怎么都从来没听说过?
就在苏婉卿惊诧之际,玲珑不停拍打着张祈年的胳膊,“快……快把手拿出来!我没吞!”
什么?
此话一出,张祈年,苏婉卿,以及在场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张祈年赶紧将手抽出,上边已经沾满了胃液。“我说怎么摸了半天也摸不到,你敢骗我小丫头片子?”
玲珑的胃被张祈年一搅,不住地干呕,但是脸上却充满了恶作剧得逞之后的笑意。
“哈哈,我最近练成的,呕……不压在舌头下,太容易,呕……被发现了,这次是卡在,呕……卡在嗓子边上,一咳嗽就出……呕……完了!”
玲珑突然瞪圆双眼,伸手在自己白嫩的脖子上来回摸着,“这回真的不小心咽下去了……”
“还想骗我们上当?”
玲珑双手抓住张祈年,“哥哥,真的咽下去了,怎么办啊?”
清澈的泪水在玲珑眼睛里打转,那种慌乱的神情,张祈年知道,这次是真的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强忍着施术后的眩晕,再次将手隔空塞进了玲珑的胃里。
“哥哥你快点,我好难受啊。”
“还没找到……”张祈年感觉眼前开始一阵一阵发黑,这是精神力超负荷的表现,“是不是还没进入胃里?”
“我怎么知道?”
“你喝口水,让戒指快点下来……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玲珑面色发白,“哥哥坚持住啊!别晕倒之前把手留在我身体里!”
苏婉卿反应较快,从旁边拿起一碗茶水直接扳着玲珑的嘴灌了下去。
张祈年眉头一皱,右手飞快抽出玲珑的身体,举起攥紧的拳头看着玲珑,凶狠地说道,
“再敢练你的口腔藏匿大法,我就……”
话没说完,张祈年一翻白眼,直接晕倒在地。
当张祈年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边有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正骑着另一个枕头呼呼大睡。
我靠,我的贞操!
张祈年霎时清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姑娘觉轻,也睁开了眼,“哎呦,你终于醒了?”
“你谁呀你?占我便宜了没有?”
姑娘打着哈欠,“我叫软软,苏软软,家主派我来监视……不是,照顾你,说你醒了后立刻带去见她。”
“那你怎么跟我睡一张床了?”
看着张祈年惊慌失措的样子,苏软软又打了个哈欠,
“睡一张床怎么了?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足足熬了三天了,这屋里就一张床,我睡一下怕什么的?”
三天?
张祈年心下一颤,看来这次施术彻底透支了,以后还是悠着点吧,整不好容易永远醒不过来。
“玲珑怎么样了?”
“小姐挺好的,走吧,我带你去见家主和小姐,哦对了!”苏软软猛回头,用手指着张祈年的鼻子,“待会见了家主和小姐别乱说话啊!你要是敢告状,说我值守期间偷偷躺着睡觉,我就说你猥亵我!”
张祈年用一根手指拨开苏软软的手,“玲珑是不会相信的,她知道我不喜欢飞机场。”
“你……”
苏软软一跺脚,扭身便走,“跟着我!”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微风拂过,湖面荡漾起无数细碎的金鳞,美景令人沉醉。
“软软姑娘,有个事我一直不解,想请教一下。”
苏软软此时只想早点把张祈年带到,交完差好回去补觉,假装没听见,继续大步向前走。
“干嘛突然走这么快?喂,人美心善的软软姑娘!”
苏软软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脚下却依旧不停。
“软柿子!飞机场!”好听的话张祈年一共就会那么两句,见苏软软不听,只好换了一种自己擅长的语言模式。
“你……”苏软软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张祈年,“有屁快放!”
张祈年一脸奸笑着接近苏软软,
“太湖苏庄这么大个家业,怎么全是女的,一个男人都没看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