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所谓剿匪
许珺啃了一口干粮,提起大刀又蹲下忙活起来。
用这么一大刀剥皮实在费劲,但好在大力出奇迹,一番功夫下来总算是完工了。
“这么大一张熊皮能卖不少钱吧。”这样想着,许珺细心地刮着皮毛上的残肉,山上冰冷的溪水冲刷走血迹和油脂
粗略料理好皮毛的许珺下山,身上带着一筐草药,和一整张黑熊皮。
“收获不少啊!”
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其实主要是因为没富过。
快到山脚,底下传来一阵喧哗。
“三麻子,你去联系个‘钩子’,我们到饭桶那歇息几日。弟兄们辛苦,这次下山比以往要更远一些,自然也不用太留手,想拿爬的爬!想抓条子就抓!胆敢拦着就一路劈党!”
为首山贼言罢,底下一众山贼一阵欢呼,有的将刀棍举过头顶,有的露出一脸狞笑,似是在想某些变态的事情。
一众山贼离去,许珺悄悄跟在离群的一人一马身后,就是那联系“钩子”的三麻子。
三麻子牵着马哼着调,优哉游哉地走着,走到坦道上,正准备上马赶路,一只脚踏上马镫,一双大手从身后袭来。
三麻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被人捂着嘴没入路边草丛。
“说!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唔!呜呜!嗯嗯嗯!”三麻子嘴里塞满草药,没法出声。
“你敢大声叫喊,小心你的脑袋!”许珺把大刀架在三麻子脖子旁,吓得三麻子连连点头。
“我是、我是三麻子,给山寨里三当家手下做事。”三麻子声音颤抖,话都说不利索。
“具体是做什么的?”
“好汉呐、少侠,您就放过我吧,他们到时发现我没回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的啊。”
“好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问完了自会放你走。”
“好、好,您问什么,我答什么”
“我在确认一遍啊,你叫三麻子。”
“是,我叫三麻子。”
“你负责给山上土匪‘踩点子’。”
“是,您说的对。”
“山匪下山,你给带路?”
“的确是好汉呐!该说的我都说啦,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靠我养活着,求您嘞,放我吧!我给您磕头啦!”
三麻子见许珺脸上笑吟吟,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马上哭喊着求饶。
叮!击杀恶人,行善值+10!
许珺从草丛中走出,手上揣着两贯铜钱。
呵,我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大善人。
三麻子哭着求饶的样子很可怜,但越是看着可怜,许珺就越能想象到山匪劫户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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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方文便想着来到营房和官兵指挥商讨剿匪事宜。
还未到营房门口,方文便勃然大怒。
眼见几个身穿军服的士兵,竟跑到住宅区行那泼皮无赖之事!
“住手!你们在作甚!”方文朝着几士兵吼叫,他们正围在一起,其中不知是哪家闺女。
方文正想上前,不远处又爆发几声喧哗。
“哼!军爷我山高水远赶来替你们剿匪,吃你一餐是给你面子,你竟还敢要钱?”
几个士兵在食店吃了霸王餐还不止,竟还想围殴店老板。
“混账!”方文见状,抄起路边木棍就冲上前去。
“哪个!”其中一个士兵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顿时疼得不行,怒骂着转头,却只见是个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
“艹,你想出头是吧!”几个官兵扑向方文,却被踹飞出去,倒在街边,引得路人一阵惊呼。
“五叔。”
“嗯。”谭武拍了拍腿上灰尘,向方文点了点头。
周围其他官兵见状,不知是蛮横惯了还是如何,非但不退,反倒一齐冲上前来围住二人,有的手上还持着军械。
“都给我住手!都散开!”眼见事情有越闹越大的迹象,领兵的都头终于出现。
忌惮地看了眼谭武,这位军官冷笑一声:“没想到沙水县的知县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哇!这么看来,倒是不用我们来出力剿匪了。”
见都头道出方文官家身份,几个闹事士兵一副没事人事不关己的模样,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走回伍中。
强行压下怒气,方文开口:“剿匪事宜知府大人已经下发官令文书,还请都头能说到做到,否则本知县只得亲自上奏,都头手下军纪和剿匪相关都会被如实上报。”
都头眼神阴晴不定,眼珠子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如今天气寒冷,我手下士兵们一路跋涉而来,有些怨气需要发泄很正常。”
转过头吩咐随从:“你去召集手下弟兄,我们清乡剿匪!”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文,不容拒绝道:“方知县就不必跟来了,应当见不得些血腥场面。”
官兵队伍行进到城门口,都头照例举行一番正义宣讲,后浩浩荡荡地驶进乡里。
都头回头看了眼,年轻的知县仍盯着官兵队伍。
“哼!不过是个不太好应付的傻小子。”
待一众官兵走远,方文收起视线,转过头:“五叔,拜托您了。”
都头看了眼地图,下台村,和牌匾上的大字一样。
“就从这里开始吧。”
随手将地图丢给随从,都头骑马带头进村。
“朝廷有令,领兵进乡剿匪,各位乡亲好好配合,若有包庇窝藏阻碍一律按恶匪处置!”
几队官兵分头喊着口号就冲进村里。
村民们听见剿匪,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发觉些许不对劲。
剿匪来这村里干甚?
只见涌入村庄的士兵脸色骤变,面露贪婪,目露凶光,好似吃人的饿鬼。
一队士兵踹开一户人家,东翻西找将所有东西翻得乱作一团,看见值钱的就拿,一番打砸抢下来,有村民看不下去,上前劝阻。
“官兵搜查匪患你在此阻挠,莫非你就是那土匪!”劝阻村民被顿时几个恶兵围殴。
门口看家护院的黄狗见主人被殴打,冲上前去,却被一刀砍穿腰腹,倒地不起。
官兵全副武装一家一户地搜查,乡民们为了自保,陪笑着往士兵手里偷偷塞银两:“军爷辛苦,这些是孝敬您的茶水钱,您请收下。”
交不起钱的,就被屈打成招,被当成剿匪的成果绑回去邀功领赏,
一队官兵来到李寡妇家门前,为首盯着李寡妇,说她是山寨里的压寨夫人,其余几个士兵脸上露出yin笑,擒着她进屋要轮番检查一遍。李寡妇十岁的儿子踉跄着跑上前去,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六岁的女儿坐在泥地里,向娘亲和哥哥的方向哭喊着挥舞小手
“天冷了膝盖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老李头走出门外,听到一阵吵闹,一定是他的两个侄孙在玩闹,他要去逗逗这俩小孩。
走近,却见一队士兵正围在自己过世的侄子家门前欲行不轨。
眼前和记忆中四十多年前的某个画面重合,那时老李头和士兵弟兄正巡逻至某个边陲村镇,赶到时一伙蛮人正肆无忌惮地虐杀百姓,他血涌心头,提着环首刀便冲上前去
蛮人体型壮硕如山,凶恶如野兽;记忆中狞恶的身影和眼前士兵重合,那年李老头正值三十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