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方文
砰！拳头砸在洞窟石壁上，岩壁毫发无伤，许珺疼的龇牙咧嘴。
“这锻体效果没你说的那么好啊。”
“傻子，这是花岗岩。你这才练了几天，有这效果很不错了。”
“这么说，我天赋其实很强？”许珺转了转手臂，明显感觉到自己力气变大了不少。
“我想想，当初宗门里锻体最快的弟子花了多久来着一个月两个月啧哦~原来是一天啊！”
许珺选择性忽略了老白的阴阳怪气，沉浸在变强的快感里，对着空气库库挥拳。
我要打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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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水城城门外，年轻的官服男子焦急地等待着。
方文本是楚丘方家子弟，自幼聪明伶俐，少有才华，族人都觉得他将来一定能当上大官。
二十三岁，方文科举中进士，调任沙水县知县。
临行前，家里人嘱咐他，族中长辈在朝中正值关键时期，凡行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招惹是非，任期满后即可安排调入京城为官。
为了让父母安心，方文只得答应。
到达沙水县第一天，县丞带人迎接，只见新来知县不过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书生气。
来到县衙第三天，已有好几拨城中豪门，各路乡绅上门拜访。
“大人，我在城西边有一处庭院，风光秀丽，舒适宜人，今日特来邀您共赏梅花。”
“大人，这是邰湖郡的茶叶，今日来与大人共品。小翠，还不快叫大人？大人您觉得我这小女儿泡茶的手艺如何啊？”
“大人，您初来此地，醉满楼的酒菜是一绝，何不来让我等尽一尽地主之谊？我们一同商讨城内的经商状况。”
“大人大人”
方文起初还会耐心回应，后面来人越来越多，他也逐渐感到不耐烦了，来的人不是送礼就是旁推侧引地谈到上任知县如何如何，时间都不够处理公务了，方文从婉拒到严词拒绝，再到闭门谢客只用了三天。
又过三天，不止城中百姓，整个县的乡镇村庄都知道换了个县太爷。
衙前的登闻鼓从点卯响至酉时，山匪鱼肉乡里，豪绅贵族欺压百姓，县衙上下与各路势力相互勾结，官令执行敷衍了事，方文算是知道了前任知县给自己留下了多大的烂摊子，而此人却不知升官到了哪儿。
虽如此，方文知道，这是百姓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这个新知县身上，他依旧尽职尽责，日夜操劳，才不过数日便脸色苍白、眼底发黑，发妻害怕相公熬坏身子，劝方文表告上级。
想到这，方文想起家中的嘱咐，这才上任几天，若这时上报，上头可会给自己安个治理不力的名头？上头怪罪下来可会影响朝中叔老？
最终方文坚定下来，他眼底浮现出麻棉布衣在寒风中跪地哭喊的样子，若不能为百姓伸张，那自己这十年苦读有什么意义？
两个时辰前，驿站来报，州府派来剿匪的官兵即将抵达，请派人迎接。
方文亲自出城迎接，整个县衙也只有他一个人到城外等候。
剿匪不是小事，在方文眼里，整个县衙如同蛀满蛇虫鼠蚁的烂木，行事阳奉阴违。他实在是信不过。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报上即将抵达的官兵也没个影子，方文想到了县衙里堆积的公务，衙里的县丞和主簿会怎么处理？想到这二人，方文一阵恼怒，两人表面上为知县马首是瞻，实际狼狈为奸，尽说好赖话。知县无权任免，很多时候被此二人连同下级架空，一身力无处使。
远处散起烟尘，官兵人马总算赶到，方文打起精神，望向前方。
哒哒哒蹄铁踏地而至，马鸣嘶嘶而止。
为首军官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方文。
“你就是沙水县县令？知府大人命我来剿匪，全程由我指挥，你从旁协助即可。”
不等方文开口，为首指挥官兵自说自话，二话不说拿出地图要方文指明方向。
“大人，天色不早了，不如先进城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上山剿匪？”
山上地形复杂，找到土匪老巢可不是件易事。
“哼！用你教本官做事？若是土匪收到消息连夜逃跑可由你负责？”
官兵指挥语气蛮横，连同身后一众士兵面色不善地盯着方文，他一介书生哪曾见过这番场面，只得在地图上指出山匪可能藏身的深山腹地。
为首官兵不再说什么，指挥人马缓缓驶向山脉。
方文作为知县随行协助。
一路上，即使方文未从过军也能看出，这一士兵队伍行军队形散乱，毫无军纪可言。可以说连私军都不如。
这样一支队伍真能面对穷凶极恶的山匪？方文甚至怀疑这队士兵连土匪的影子都见不着。
只见为首指挥的官兵毫不在意，甚至和随从谈起闲事来。
一众人马在山脚下兜转一阵，指挥便下令返回，方文见状惊愕，这剿匪难道只是做做样子不成？！
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方文却没再出声询问。
我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到城外，仍有民众百姓聚在城门口，期待剿匪成果。
烟尘滚滚，沙土散去之后，见归来士兵两手空空，人群纷纷议论。
只见为首官兵上前高声宣讲：
“各位乡亲们，土匪狡诈，实际是乡中恶民结伴，听闻官兵来围剿，早已化整为零遁入乡间伪装成普通百姓”
“还请各位乡亲们不要担心！明日一早我便亲自领兵，进乡清除匪患！”
一番宣讲下来，表现得正气凛然，光明磊落，赢得下方一片喝彩。
但情况却和方文所了解的完全不同，各种案情显示，土匪在山上可是有明确的寨点老巢！这下方文坐不住了，忍不住上前提醒。
“大人”
“哼！老子从军十几年，剿匪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若再指指点点莫要怪我不客气！”话还未讲出口便被打断，方文在气势上便被压倒。
回到家宅的方文心中仍憋着一股气，年轻气盛的他却没有冲动，见妻子迎上来，方文冷静下来挤出笑容。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先喝口茶，是今日出城有什么不顺？”
“唉，事情有些棘手，五叔在哪儿？”
“这会儿应该买完菜回到厨房了。”
“我找他商量些事去。”
五叔原名谭武，从方文记事起，谭武就父亲在身旁做事，方文离家时，方父将方文托付给五叔。
五叔平时闲着没事就爱研究做菜。
“五叔，忙着做饭呐？”
“哎，小文呐，我刚研究一道青菜炒橘子，你要不要尝尝鲜？”
“呃哈，不了五叔我刚吃饱，我想找你帮个忙。”
“你说，不过事先说好啊，你爹不让我插手你官场上的事。”
“事出紧急，人命关天，您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