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劲装男子
都头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视察剿匪情况。
整个下台村一片哀嚎，村民们纷纷跪地求饶，掏出银两上贡。
见此情景，领兵都头却嘴角微翘，这些个大头兵本就是土匪流寇招安入伍。
论上战场打仗只有当炮灰的份，但论上打家劫舍，逞凶作恶，那可表现得是一个比一个勇猛，有的是办法从这群山村野夫手里敲打出钱财来。
这才只是第一个村子，算上派兵用的税账，事后定能获利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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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成了气候的土匪下山打劫，也要留上一手，不然一下子洗劫一空，往后就无人可抢了。
但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兵就没有这个讲究。
这群披甲戴红的士兵所到之处无不被搜刮得一干二净，各家各户如被连根拔除的植草，来年也绝无再生的可能。
一队士兵夺门闯入一家旅舍，领头刚想下令分头搜刮，一个中年男人却从帘布后走出。
“哎嘿，各位军爷，我是这儿的掌柜刘莫，我这店里没啥子值钱的，您各位儿先坐着吃点喝点再往后辛苦搜查。”刘莫赔着笑递上一包银子，旅店房间里有客人，他只想把这些官兵都打发走。
领队接过银子掂量一下，发出一声哼笑，转头却示意手下行动。
刘莫脸色一变，慌忙上前摆手，“军老爷，我这还住着客人，您行行好”
“哼！这是官府在搜查剿匪！你是什么东西来指使老子！莫非你那客人就是你私自窝藏的贼人！”官兵高大，一把就将刘莫推倒在地，刘老板吃痛哀嚎。
“叔父！”帘帐后的刘才见状连忙小跑着将刘莫扶起。
几个官兵看向他，眼神就像豺狼撞见兔子，刘才登时被两人擒押。
双臂被反折压跪在地上，疼得话都说不出口。
不一会儿，两个官兵又从厨房押出一人，看样子是个厨子。
领头官兵视线在三人间流转，最终停在刘才身上。
头领阴狠一笑，“我问你，你是土匪不是？”
“大人他是的我侄子”
“我问你！你是土匪不是！”领头没有理会刘莫，一脚踹向刘才。
这一脚毫不留情，小腹实实吃了一记的刘才脑门冒汗。
“不不是。”
刘才有气无力地从嘴里憋出两个字，下一秒却又结结实实挨了两脚。刘才消瘦的身体禁不住这样殴打，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哼！我再问你，你是土匪不是？”领头恶狠狠地重复，手里的钱袋摇晃着发出银子碰撞的声响。
刘莫哪还不懂领头官兵的意思，立刻上前求情，“大人！大人！小民想起柜台底下还放着这几个月的利金，还请大人拿上帮咱交税，他真是我的侄子，咱可从来没做过那土匪的勾当呐！”
刚才还在打砸搜刮的官兵径直走向柜台，一通翻找下掏出一柜银钱，领头这才回头看向叔侄二人。
见领头脸上满意，刘莫骤觉松一口气，但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一坠。
“绑起来，搜完了把这三个土匪带回去领赏。”
话音未落间，吵闹声霍然响起，紧接着两声惨叫。
二楼走道的护栏被撞破，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的是先前上楼搜刮的两个士兵。
一道俊影从客房缓缓走出，立在豁口处望向楼下众人。
此人身着玄服，胸前锦衣隐约凸出银色龙纹，身形挺拔，气势非凡。
“阁下是何人？我们是州府下派前来剿匪的官兵。”
头领专横跋扈惯了，但也不傻，此人看着就不像平头百姓，身手不凡，一身劲装总觉得有些眼熟。
“你们这做派我看着可不像官兵，更像是那作恶多端的土匪。”劲装男子从二楼落下，着地时却未发出声响。
头领骇然，能做到这般实力定不容小觑！
“安州知府戚大人不忍百姓多艰受害，特批派兵下县剿匪，沙水县众民欢呼雀跃，为官府歌功颂德，却不曾想到下派而来的官兵非但不是溺水的救命稻草，而是那将人吃干抹净的水中恶鬼。”
男子自信踱步至头领跟前，与其对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都是按命令行事，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跟领兵都头说去。”头领不着声息地后退半步，搬出官家背景。
“用不着说什么废话，对于我来说，有的问题当场就能解决，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来说，只能作为问题被我当场解决。”男子一双上斜眼与头领对视，嘴角显出不屑。
“哼！你看着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和官府作对！”几个呼吸之间，男子身周已被一众官兵围得密不透风。
头领乜斜着眼睛看向男子，他这一队弟兄十年前当土匪时就在他手下做事，如今配合已然默契无间，人多势众在伍中也是少人敢惹，这一个人就算武功高强也必然防不住四面八方捅来的刀子。
“这就是你的倚仗？”劲装男子无动于衷。
“哼！动手！”头领一声令下，官兵齐声上前。
然还未有进一步，刚才还围成一圈的众士兵僵在原地，随即纷纷倒地，连成一排闷响。
头领原地呆愕，直到两个呼吸前还生龙活虎的弟兄，此刻却倒在地上瞪眼张口，黑血从眼眶鼻窍流出。
十几个大活人突然没了声息，其死状凄惨吓坏了头领，下一秒脚肚子打颤着疯狂奔向门口。
旅店大门就在眼前，日光从先前被官兵撞破的门槛照射进来，头领欲大声呼喊招来其他士兵，叫喊声还未出口，就已被断在喉咙。
头领躺倒在地，捂着喉咙向上望去，旅店老板的侄子，那个瘦弱的青年正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他。
他看到了那个几息之间就解决了他全部手下的男子，瞥见了男子腰间别着的令牌，终于想起这身装扮代表的身份。
头领脸上涨得发紫，眼球血管鼓胀，碎裂的喉间只得发出嗬嗬两声气响，便眼白上翻。
他到死也想不到有人胆敢违抗朝廷官兵，也想不到刚刚被他欺辱的平民小子竟也敢对他出手。
“当真是比土匪还土匪，不过乌合之众。”劲装男子笑着摇了摇头。
而后转头向刘莫掷了二两银子，算是付了今天的房费和护栏的赔偿，跨过一地尸体来到门前。
多看了两眼刘才，又回头看了一眼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动静的厨子，男子朝店家刘莫点头打了声招呼，这才跨过门槛离开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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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被几个大头兵抓着拖向屋内，她的全力挣扎在士兵面前显得徒劳，她能感觉到几只大手正暴力地撕扯她的衣服、拍打着她的身体。
后头一个官兵目露淫光，直勾勾地盯着李寡妇，忽地感到一阵刺痛，眼球下移，尖利的草叉穿透了他的脖颈，尖刺带着鲜血从另一边透出。
尸体带着草叉倒地发出闷响，被前头抓着李寡妇的几个官兵发现，他们惊怒着回头，看见的却是一个路都走不动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