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冲突
烟尘终于散去，众人得以在场地中央看见三个白色蛋壳，其中一个已经破裂，蛋壳内填充的白色缓冲泡沫，像是蛋液一般散落一地，而站在破裂成两半的蛋壳旁的，便是亚联署智械原型机。
“宙斯，请给出原型机脱出速度过慢的原因。”
雨霖铃还是有些担心原型机在投入过程中受到损害。
“检测一切正常，未能提供原型机脱出过慢的可能原因。”
雨霖铃眯起眼思索了一会，对宙斯下令，“连接原型机通讯系统。”
“通讯已连接。”
“原型机，请汇报自身功能是否损害，有无部件失常？”
翠绿色的原型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原型机的声音却出现在众人耳边。
“雨霖铃博士，经自我检查，我的各种性能并未异常。”
“那看来是因为蛋壳技术不够完善，才导致它脱出过慢。”藏青下了结论，“开始吧，我很想见识一下那套剑盾。”
雨霖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授权原型机装载智械武装！”
伴随着宙斯的一声“已授权。”场地中央的原型机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原型机走向一个蛋壳，将机械手掌的指尖对准蛋壳顶端插了进去，顺势向蛋壳底部划去。
蛋壳裂开后，只见一抹藏青色出现在白色的缓冲泡沫里，随着原型机将藏青色用手抽出，众人看到了一枚圆形盾牌，尽管以众人的观测高度俯视盾牌，看起来只是很小的一块，但当三米高左右的原型机将圆形盾牌通过磁力吸附贴合在左手小臂上的武装凹槽上，众人才得以直观地感受到，这盾牌少说遮掩住了原型机的半身。
而当另一枚蛋壳被原型机以同样的方式打开后，一柄细长又宽大，且通体碧青的双刃剑，被原型机从蛋壳中抽出握在手中，破裂的蛋壳中，竟还有着配套的碧青色剑鞘。
想来也是，如果这把剑型武装是由波塞冬之触打造而成的，那么蛋壳内怎么能够储存一把无坚不摧的无鞘剑。
其实在三联署原型机新图灵一项测试都通过50％的标准分数时，监督会、研发团队以及军方，就开过一个秘密会议，会议的主题，便是智械在战场上所配备的智械武装，应该是热武器还是冷武器。但会议的结果却是继续搁置这一议题。
因为在当时，智械研发相关的科学家，都没有什么空闲去研究武器的问题，而昆古尼尔的体型已经不能够再缩小了。
那么支持热武器的一方，只能闭门造车地幻想智械应该装载足以杀伤波塞冬清道夫的枪炮；支持冷武器的一方，只能天马行空地假设利用波塞冬之触来打造武器，希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知道为什么，以任平生为首的亚联署智械研发团队，选择支持研发冷武器智械武装。
而成果，自然便是现在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这一套剑盾了。
“宙斯，对剑盾智械武装执行扫描，将扫描结果呈现到全息操作台，等测试结束了我们上去看。”
尽管雨霖铃对由父母带头研发的剑盾武装很好奇，但她更关心接下来的最终测试。
场地内，原型机左手持盾，右手执剑，摆出了迎敌的架式。虽然光秃秃的原型机只拥有一套剑盾看起来很违和，但目前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毕竟只有亚联署智械研发团队具备最终测试的条件，这还是因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别的联署不仅测试用波塞冬清道夫尚未捕获，武装更没有研发。
看着原型机在场地内备战的模样，雨霖铃突然有一种看自己孩子在学校里考试的紧张情绪，只不过这学校是战场，这考试是生死。
见雨霖铃迟迟没有下达下一步指令，食为天主动开口。
“打开牢笼！”
原型机前方的牢笼大门，逐渐地向上升起，但直到上升到最上方，也没见有什么猛兽从牢笼内冲出，但没有人怀疑刚才吼叫声的真实性，众人都只是屏气凝神等待着。
“我记得在军方记录中，捕获时这只波塞冬清道夫，还只是五米高度级的幼年期，这么多年过去不会长大了吧？”食为天轻声询问。
“就是要让他长大，本来最终测试要求的就是成年期波塞冬，但它到底有多大我也不清楚。”雨霖铃依旧双手环抱，“虽然联邦希望智械具有单兵作战的能力，但为了保险，他们还是定了三台智械共同作战的标准，要求在三台智械的协作下，必须足以完杀一只成年期波塞冬清道夫。不过，这只波塞冬没有触须，但原型机也没有装甲，还算公平吧。”
“但没有波塞冬之触的测试，能算通过吗？”舞清影等待的有些焦急。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有触须的话应该关不住吧。”藏青显然也明白波塞冬清道夫头部生长的诸多触须有多棘手。
“吼！！！！！！”
一声巨大的咆哮，打断了众人的谈话，牢笼的黑暗中，缓慢地走出一只巨大的生物。
一只四肢着地，约摸有十米高，但身长却有足足十余米，如果算上尾部的长度，估计能达到二十米。浑身墨黑并生有鳞片，更有海生生物与生俱来用于呼吸的鳃位于头部两颊，巨大且丑陋的头颅，暗金色的双眼，布满尖牙的上下颚。
在它的大小面前，一动不动的原型机就好像一个玩具。
但最令众人不能接受的是…………
“它的头，它的头上…………”不用舞清影提醒，众人都注意到了，它的头上有数条硕大的触须，区别于躯体漆黑的颜色，触须上仿佛带有一抹幽暗的绿色。
“这不可能啊，没理由啊。”雨霖铃一时间有些慌张，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原型机的担忧。
雨霖铃转身看向食为天，恶狠狠地说道。
“它有触须，为什么它有触须？它有触须的话军方是怎么捕获的？它又是怎么被关押的？智械武装又是用什么做的？！”
面对雨霖铃的失态，食为天只是微笑地回应。
“曾经有人跟雨博士说过，军方捕获关押的清道夫没有触须吗？”
看着逐步向自己走来的雨霖铃，就像场地内逐步向原型机走去的波塞冬清道夫。
雨霖铃双手抓过食为天的脖领，本就紧身的衣服让食为天有些难受，但自身的吨位很大程度缓解了这种难受。
“你知道它有触须？你知道它有触须！那你还要执行最终测试，有触须为什么不等到外部装甲研发完毕？我说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这台原型机如果在最终测试里被毁掉意味着什么吗？对亚联署，对联邦，对整个人类意味着什么吗？！”尽管雨霖铃拉不动食为天，但还是死死攥着食为天的脖领。
听到雨霖铃大声且急促的呵斥，食为天满脸堆肉的脸上，依旧是微笑，“雨博士，我当然也不想原型机被毁掉，你很想停下这场测试吧，但它已经出笼了，停不下来了。但是，还有一个办法我们能够结束这场测试。”
听到食为天的话，在场的人都沉默了，雨霖铃侧过头看向食为天说的办法——由宙斯智能全程操控校准的昆古尼尔，从波塞冬清道夫出笼，就蓄能就绪且全程锁定波塞冬清道夫的昆古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