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的使者
&34;别抓了，小心秃顶嗯，你现在已经秃了。&34;白谛望着他日渐稀疏的头发，充满同情地说，&34;所以说，天才总是命运多舛。你心思这么细腻，难怪脱发--聪明绝顶啊！&34;
&34;秃你个&34;尼古拉斯拿起玻璃杯扔了过去。
然而杯子刚出手，就被接住，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34;嘿，这么热闹？不如我也来掺一脚？&34;
&34;尼禄大人？&34;尼古拉斯迅速整理仪表，歉意道：&34;失态了，对不起&34;
&34;没事，这里是公事的宫殿，私下是朋友的聚会，不必客气。&34;尼禄放下杯子，微笑问道：&34;现在，有什么难题吗？&34;
&34;问题不大。&34;白谛冷笑，从容地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金属罐头：&34;我依旧建议干掉那些顽固的老家伙！&34;
&34;如果可以，我也愿意这么做。但现在局面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元老院有人离世，近卫军定会反扑，到时候军权分裂，国内动荡，罗马帝国恐怕会陷入危机，很可能因此分裂，甚至给其他外族势力可乘之机。&34;尼禄摇头道，&34;此刻不宜轻举妄动。&34;
&34;这有啥难的，大不了干掉那俩近卫军头目，反正不影响大局。&34;白谛晃了晃手里的罐头，冷笑道，&34;我只需一句&39;时辰已到&39;，保管他们吓得肝胆俱裂而亡。&34;
&34;你把宫廷魔法师看扁了吧？&34;尼古拉斯泼冷水，&34;他们受元老院供养已久，就算你，也未必能潜入。到时候被杀了，我们也没法为你讨回公道。&34;
&34;说得好像我们没魔法师似的。如果正面硬碰硬，我半天就能直捣黄龙，谁怕谁？&34;白谛不屑道，&34;我有疯狗诺尔和教会的那些手下，虽只有三位持有圣痕，但掌握天使降临术式的人已扩充到百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保证天降圣光把他们轰成渣只要尼禄你点头，这场仗毫无难度，就是你们拖延到现在，才造成僵局。&34;
尼古拉斯闻言长叹：&34;竟把基督教徒叫做手下，你真是他们听了，肯定恨不得用圣水喷死你这亵渎神的混蛋。&34;
&34;把神的使者叫手下有什么不对，本来手下和信徒就差不多。我也是神的手下，就算不是信徒也能得到她的信任。&34;白谛双手高举：&34;赞美主。&34;
随即，圣光笼罩他，全身沐浴在光辉中，温暖的光芒透露出强大的神圣力量波动。
尼禄和尼古拉斯瞪大眼睛，捂住额头，无言以对。
这混蛋整天挂在嘴边的&34;神的妹妹&34;、&34;基督教的手下&34;、&34;神棍&34;之类词汇，看不出一点尊敬，可就算这样，他只要稍作端正，竟然比正宗的十二门徒更像信徒简直莫名其妙，就连尼禄也想问一句，神啊，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34;圣光会保佑你们。&34;白谛双手合十，&34;阿门&34;话音刚落，圣光消失，他一愣：&34;抱歉，串词了，赞美了别的神系算了，反正一样。隔壁冥王天天赞美太阳神阿波罗，信仰值还+1，我不为神的妹妹多说一句话，也算对得起她了。&34;
&34;够了！她能忍你，真不容易！&34;尼古拉斯看不下去了。
&34;神的妹妹还好，她座下的八大天使早就忍不住了，不止一次在梦里和我谈谈人生理想。可惜他们挡不住我的言辞犀利不，是我的锐利言辞，纷纷败退，回去寻求安慰了。&34;白谛中途改了口。
&34;我记得大天使没有性别吧？你连他们都敢调戏？&34;尼禄摸了摸下巴，&34;他们居然没把你烧成灰？加百列肯定受不了你。&34;
&34;圣光对信徒无害，有神的庇护，谁敢动我？赞美主！&34;
又一道圣光照亮天际。
&34;你怎么不去卖剑呢？&34;尼古拉斯在尼禄面前爆了粗口，随后意识到失态，轻咳一声：&34;咳咳，好了，不说这个，回到正题。推行这政令几乎是不可能的，之前说过，取消关税只会适得其反，这条法令不同于前两条。&34;
&34;前两条怎么样了？&34;白谛问。
&34;前两条得以顺利执行，因为尼禄大人的铁腕手段。&34;尼古拉斯恭敬地看了尼禄一眼，&34;不服从的人员已被处决，那时近卫军将领刚去世不久，军权还没彻底分化。我们趁着人心惶惶的时候发布了这两条政令，木已成舟，他们想改也来不及了。&34;
&34;煮饭成了锅巴，说到底就是这么回事。&34;白谛简洁地概括道。
&34;差不多吧。&34;尼古拉斯懒得起争论，接着说：&34;这两项政策确实帮了大忙，至少在赢得民心的同时，缓解了紧迫的资金短缺和人才匮乏问题。&34;
两项政策。
其一，对法律服务费用设定了上限，堵住了法律漏洞，同时也要求政府公开税收信息，防止官员贪污舞弊，并加大了对贵族和官员违法案件的惩治力度，由轻描淡写的处理改为让他们刻骨铭心的教训。
其二，拓宽了平民的晋升途径，降低了公民的社会福利待遇，同时降低了食品的平均价格，并由政府每月固定发放定量的免费食品以保障贫困人口的基本生活——这些粮食从公民的税费中扣除，罗马公民享有无需工作的粮食福利，他们无所事事却常常惹是生非，不仅给司法系统增加了大量纠纷，也让罗马城风气败坏，就连大剧院也经常因他们的抗议和反对而无法正常运作。
第一条政策尚可接受，至少严谨的法制对所有人都有益，受损的贵族虽怒却不敢言，只好默默承受。
然而第二条则显得过于严厉。要知道，这群公民是罗马帝国初期遗留的问题，犹如一颗毒瘤，让历任皇帝头疼不已，想要动手却又受制于他们，从某种意义上讲，公民比元老院更难对付。
即便如此，尼禄还是采取了行动，不仅行动，而且非常果断！面对这些文件，他一概销毁，对于公民的示威游行，他视而不见，甚至有人试图召开公民大会挑战他的皇权，但在这第二条政策实施后，发起者们就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暗潮汹涌，但公民们不得不接受屈辱的压制，并重新开始他们本应做的工作，放下高人一等的姿态，回归社会。如果做不到，要么等待政府救济而饿死，要么选择反抗并消失。
皇帝尼禄铁腕的压制手段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伴随着这两项政策的出台，使整个罗马帝国的政坛高层人心惶惶。然而，平民的美好时代却重新降临，他们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家家户户都有余钱购买新衣和添置被褥。
解决了民生问题，第三项政策则针对经济问题，旨在吸引商人，降低关税和各种间接税费，推动罗马经济达到新的高度。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过去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
白谛和尼古拉斯在这个问题上耗了一个下午。
两人讨论，无果；争吵，无果；斗嘴，无果。
&34;所以，让我扔罐头吧，我已经很久没扔了，不让我扔罐头我会疯的。&34;白谛跃跃欲试：&34;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罐头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一百个！只要把他们干掉，所有问题都能解决。&34;
&34;驳回，这不是我要的解决方案。&34;尼禄摇头。
&34;不愧是尼禄陛下。&34;尼古拉斯赞叹道。
尼禄继续说：&34;这样效率太低了，元老院可以牺牲，但暗杀容易暴露，我不想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再说了，布伦希尔德也不会同意。&34;
尼古拉斯脸色一僵，内心狂躁：&34;结果还是要杀人啊！&34;
&34;啧，可惜了。&34;白谛啧舌道：&34;的确效率不高，不然等他们开会时我丢过去？&34;
&34;不必，我有更好的计划。&34;尼禄微笑着说。
&34;说来听听。说实话，我不认为有什么能比我的罐头更有效的办法。&34;白谛问。
&34;你这贫瘠的脑袋也就只能想到这些！&34;尼古拉斯咆哮一声，随即换上笑容，表情变化如变脸：&34;尼禄陛下，请说吧。&34;
罗马皇帝洒脱一笑：&34;再过半个月就是‘尼禄节’了。&34;
尼古拉斯闻言眼睛一亮：&34;对啊！尼禄节，这是个大日子，五年一次！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商人涌入这里，政策可以暂时搁置一下。&34;
&34;嗯，没错，到时候我会发布一项临时政策，减免关税，肯定会吸引更多外来商队，罗马会更加热闹。在尼禄节期间，伴随着关税的取消，市税会暴涨数倍，各种娱乐产业也会随之发展。想想看，这半个月里恐怕得多建些休息场所，准备些酒食。&34;尼禄滔滔不绝，语气自信，极具说服力。
&34;尼禄陛下真是高明，我自愧不如啊。&34;尼古拉斯感叹道，这不算阿谀，他真没想到这个办法，只要推行过一次政策，下次推行就会方便许多，只需慢慢拖延就好。
&34;嗯，你要加油，计划交给你了，剩下的看你的表现了。&34;尼禄拍了拍尼古拉斯的肩膀笑道。
&34;请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34;
在繁华的都市中，白谛默默跟随着全情投入工作的尼古拉斯，两人沿着灯火璀璨的长廊走向豪华的都市大厦。
途中，白谛扫视一圈确保周围无人，然后问道：“说实话，你的真正打算是什么？”
尼禄微微一笑，耸耸肩：“真正的计划是——在尼禄节的最后一天，我会在市中心的大型剧院举办演出，向世人展示我的艺术天赋。到时候，我会邀请所有议会的政要和他们的家人出席。然后……在演出结束后，我会封闭所有的出口……”
“让他们听着你的歌声直到窒息？”白谛挑起眉毛，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略带恐惧地说道：“你可真够狠的。”
尼禄并未回应他的调侃，语气坚定地说：“不，我会利用剧院里的安全系统来确保他们的离开。这是为了都市改革必要的牺牲……我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了。”
“……好吧，如果你坚决如此，我不会阻拦。”白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想问一件事。”
“请说。”
白谛轻轻托住下巴，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你坚持在尼禄节的剧院里演出，对吧？那我想，你是否可以尝试……跳一支‘欢乐天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