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仅仅是个开端
纽约的天空变了。
自从总统夫人离世的消息传开，一场巨大的变革风暴席卷了整个美利坚的政治高层。
普通市民并不清楚其中的内幕，但生活却逐渐发生了变化，收入稳步提升，工作变得繁忙而有意义，那些以往懒散嚣张的市民也开始展现出不同，他们的神态中昔日的傲慢褪去，不再肆无忌惮，随着时间流逝，渐渐透露出一丝不安和惶恐……
市民们为这样的变化感到欣喜，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端！
……
教堂的钟声回荡，今天的课结束了。
教堂内，身着简洁长袍的牧师合上教科书，微笑着说：“好了孩子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这四个字母的发音和拼写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清亮活泼的声音在教堂内回响，牧师疲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周围是一群孩子，他们都是平民子弟，没有资格接受正规教育，小的只有四五岁，大的十二三岁，身体还没发育完全，找不到工作，平时只能在纽约街头嬉戏打闹，但意外丧生的孩子也不在少数。父母都希望他们能在安全的地方待着，更渴望他们能受到教育，然而生活物资紧张，无法负担学费。
后来，教堂的牧师带着教科书走进每个平民家庭，告诉他们，教会将开设平民学校，学费低廉，但能教会他们读写。
起初，许多人不相信，如此低廉的学费能学到什么呢？
知识是区分贵族和平民的标志，怎会轻易传授？
在许多人看来，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总会有人信仰，他们愿意相信教会的善举。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渐渐地，有人心动了。有些平民旁听过课程后，渴望自己也能在这里上课，因为这里的教学真的通俗易懂。
牧师教授的不仅是文字，还有教义和故事，偶尔穿插着一些富有哲理和进步思想，让许多人明白了思考的重要性，不少成年人也禁不住前来听课……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能看到一些落魄的贵族和市民的身影。
这让人啼笑皆非，这些人不去听知名哲学家的课，跑来这里干什么？
如果有人问他们，肯定会有人回答——比起那些深奥难懂的理论，他们更喜欢这里浅显而深刻的寓言和道理。
大多数时候，教师由牧师担任，但也有些老者会来，他们很多都是廉洁的哲学家，认可这样的行为，是一群值得尊敬的长者——当然，他们来这里或许也是为了刷存在感，因为在平时，就算开设课程也没有这么多人。
西蒙·彼得牧师……不，圣彼得也会每周发表一次演讲，每次都讲解教义，生动而有影响力，听过的人几乎都会成为信徒，因为这时的基督教仍很纯粹，没有那么多复杂和偏激的教条。
当然，作为这个“基督教学堂”的开创者和发起人，白谛也会时常来客串导师，他是最受学生欢迎的一个。他每次来都会带礼物，讲课风趣幽默，讲述的大多是小故事和寓言，浅显易懂，比如东方的孟姜女哭长城、西游记，西方的卖火柴的小女孩，睡美人，海的女儿，或悲情或梦幻，如果深入思考，就能引起深刻的反思。
他引导人们主动思考，提炼故事的主旨，讲述生活的道理。
除了幽默，他还带有文青的气质，出口成章，开口便是优美的诗句，还有一些让人细思极恐的童谣，如“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的阴暗童谣，以及“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静脉割动脉，静静不动真可爱”的疯狂改编。
在某种程度上，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讲述的故事被一个狂热崇拜者记录下来，后来编成了《白谛寓言集》《白谛诗篇集》等著作，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构成了严重的抄袭行为！安徒生、格林兄弟要是知道了，绝对会找上门来的！
最后，他还不忘炫耀一番祖国——“在我的国家，像我这样厉害的，有一百万个！”
在这个时刻，罗马人的眼神变得微妙，他们对天朝的想象恐怕已经超出了凡人所能理解的范畴，甚至有人暗自揣测那里是否是个奢华至极的乐土——以古代的标准来看，现代社会的确像天堂一般（微笑）。
今天，白谛没有出现，不少学徒感到有点失落。
一个女孩举手问道：“导师，大白哥哥什么时候会来呀？”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他好久没来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你们呀，想念的是他，还是他带来的巧克力和蛋糕呢？”神父幽默地笑道。
孩子们的心思被戳破，个个羞红了小脸。
“呵呵呵，小馋猫们，神会宽恕你们的。”神父笑着，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我也想念他的蛋糕呢，可惜最近宫廷事务繁忙，他一时半刻怕是来不了了。”
“大白哥哥会有危险吗？我听爸爸说，最近这里死了很多人的。”一个小男孩举起手，平静地说道。
他的五官精致如画，穿着在这些平民孩子中显得精致而昂贵，与其他孩子不同，他给人一种亲切感。他是位贵族子弟，神父认识他的父亲，是个风趣的贵族，他在尼禄的政府中负责政策改革，与白谛交情匪浅，对这里的学校有着很高的评价，因此才会送孩子来学习。
神父想了想，以神职人员的身份回答：“他不会有事的，神会保佑他的。”
“可是，如果神太过宠爱他，不会把他召回天堂吗？”一个小女孩轻声问道。
“不会的，他还有使命未完成，在此之前，绝不会。”神父坚定的语气让孩子们深信不疑，然而……神父内心却叹了口气，他深知如今宫廷的形势，就连皇帝遇刺也不足为奇，更别提一位执政官了。
……
此时的皇宫内，白谛正红着眼睛与一位贵族互峙。
“所以！快说啊！现在如果不取消关税，以后就没机会了！你难道看不出商业环境的变化吗？五年来的物价变动报告我都甩你脸上了，你怎么就不看？高昂的关税把大部分商人拒之门外，很多货物长途跋涉进来只能低价出售，这样下去，谁还会愿意来这里做生意？”
“别看现在商业看似繁荣，你注意到商品种类已经少于二十种了吗？消费已经被限制了！罗马城里能进来的大型商队不超过三十个，很多高利润的小型企业都被挡在了城墙外！近年来的关税如同吃了炫迈般，只涨不跌，见鬼的愚蠢！物价上涨，受害的是谁？
三年前六个货币能买一碗麻辣烫，现在要二十个！涨了整整三倍！再这样下去，经济危机你知道吗！市场经济会崩溃你知道吗！还不醒悟！”
化身为咆哮者的白谛吼声震天，把一堆文件甩在贵族脸上。
另一位执政官尼古拉斯，负责政策改革，他淡定地从脸上移开羊皮纸，一一整理好，然后抬头问：“说完了吗？”
“等一下。”白谛从口袋里掏出耳塞塞上，点点头：“完了。”
尼古拉斯深吸一口气，同样咆哮回应：“……你吼个屁啊！老子不想取消关税？这些报告老子熬夜看完了！我在这个职位上待了十六年了，好不好！对局势的了解比你清楚一百倍，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再吼！鬼吼什么！外面的守卫都要笑岔气了，丢不丢人啊！我只说了一个‘不’字，你就能唠叨几百个字，信不信我今天就绑了你丢到尼禄陛下的床上等着受罚！”
“你这么明白干嘛还一脸‘我反对’的样子？”白谛从容地取下耳塞。
“贵族啊贵族！元老院整天无休止地剥削商人，对他们来说，那些商人就像猪猡，最好一分钱也别让他们赚。进来时收一次，出去时再收一次！想在这里做生意，还得偷偷给他们交费，就算进了国库，十有八九也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尼古拉斯叹气道：“就算明面上取消了关税，他们也可能私下进行更苛刻的征税——没了国库的公开收入，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剥削。”
“……还是这群老顽固。”白谛不满地说：“这群家伙还没被教训，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们掌握了近卫军三分之二的军权，当然有恃无恐。唉，如果不是尼禄陛下当初太过强硬，暗中削弱了近卫军的权力，再除去斯图斯·布鲁斯就好了。一刀砍死虽然直接，但导致近卫军权力分裂为三，麻烦得很。”尼古拉斯烦躁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