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秘闻
听及我问，荣美人声音里满是嘲讽：“从前孙家仗着先皇爱重他们家，我的姐姐，明明已经订过亲的人，强娶了我姐姐做纯昭仪亲兄长的续弦。”
我微微点头：“倒是记得有这么一出。”
荣美人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愤恨：“我们家虽比不上姐姐家钟祥勋族，但到底也是朝中新贵，清流人家，竟让我们家的女儿给他们家做续弦，因着我姐姐不愿，他们家拿出圣旨，我姐姐不得不嫁，只是嫁过去没两年就没了。”
我不免有些吃惊道：“原是这样。不过妹妹初入宫时我倒是并没有看出来。”
荣美人冷笑道：“当时姐姐与纯昭仪同住一宫，妹妹自然不敢多说，后来纯昭仪搬出去了，妹妹才敢来找姐姐说些话。”
荣美人喝了口茶，微微润了下嗓子才道：“我们两家这些的阴司，姐姐不知道，但纯昭仪必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怕是妹妹那次被蛇咬了，也是纯昭仪做的，否则按理来说，贵妃是不屑于做这些事的，舒妃许妃家世并不算出众，哪里能做的如此天衣无缝？妹妹心想姐姐定然是想争那凤位的，如此，纯昭仪便是姐姐路上的绊脚石，自然我想要与姐姐合作。”
我微微笑了笑：“不过没影的事，如今先不提。”略微想了想，我又道：“御花园那事，妹妹可有证据？”
荣美人摇头：“并无。”
我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连贵妃都查不到什么，自然荣美人也不可能查到什么。
正说着话呢，便有宫女来报，说是欣婕妤发动了。
我微微挑眉，笑道：“如今欣婕妤在贵妃宫里头，这个孩子无论男女，也该是养在贵妃跟前了。”
荣美人便也笑意盈盈道：“可欣婕妤到底离主位一步之遥，不知她是否甘心。”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荣美人：“欣婕妤甘不甘心我不知道，我还是劝你一句，现在可不要想着动贵妃，贵妃如今动不得。”
荣美人并不在意：“我动贵妃做什么 ，贵妃也不过是个贵妃罢了。也不知道这胎是男是女呢。”忽然又道：“熙才人那一胎也快了吧，似乎也就在这个月了。”
熙才人倒是也低调，自打有孕后，从不见出门来，从前纯昭仪不出门是看重皇子，熙才人倒是真的小心谨慎，请安也是能不来便不来，不过许妃护她也是护的够紧，明明许妃自己也不是什么都不缺，但仍旧是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熙才人。
不过想想也是，许妃如今年纪大了，只有个公主傍身自然不够，自然是盼着熙才人这一胎是个皇子呢。
谁知我们不过刚说完，便又有宫女进来禀告，说是熙才人也发动了。
我调笑道：“妹妹这嘴是开了光了吗？一提熙才人，她也就发动了。”
荣美人挑眉，也不分辩，含笑道：“若真如此，我只盼姐姐早日生个皇子才是，提熙才人做什么。”
虽说两位妃嫔发动，但贵妃一早便说了，除去一个宫里的妃嫔之外，旁的人都不准去打搅生产，只恐人多手杂的，出了意外倒是不好，故而我们也无需愁去那边好，只在自己宫里安安心心等着便是。
也许是头胎，这两人生的倒也不是很顺利，第二日早上，我用过早膳后才有人来报，说是欣婕妤生了五公主，熙才人生了三皇子。
我微微挑眉，贵妃那若只是个公主，那便也就不足为惧了。
我便也就安心等着母亲进宫来。
母亲在二月二十三也入宫来了，和去年新年一样的流程，见过了贵妃再来了翠微宫，不过今年还带来了我那二妹瑟华。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将心中的疑虑对母亲说出。母亲微微点头，示意宫女们都出去。
我那二妹跟在母亲身后，微微低敛着头。
我若无其事道：“本宫有些体己话要和母亲说，你们都先下去吧，秋月将二小姐带去偏殿，把本宫给二小姐准备的婚服取来让二小姐试试。”
待到室内只余下我和母亲二人，母亲才开口道。
“我的儿，你想的很对，皇上确实不能，也并不敢直接立贵妃为后。”
我微微蹙眉，等着母亲接下来的话。
“先帝在病重前，曾召见了你父亲，孙吉，沈卓敏三人，并且留下了一道遗旨。”
我心知这便是和贵妃有关了。
“遗旨上道，安王继承大统后，便立刻赐死安王侧妃江氏，江氏可追封为后。”
这个消息确实够大，我的震惊已经压抑不住了：“先皇……竟是要赐死贵妃？”
母亲颔首回道：“此道密旨，一共两份一样的，先皇下令由你父亲和孙吉保管，又由沈卓敏监督。故而当今一继位，为保贵妃，就要你和纯昭仪入宫，沈家没有女儿暂且不提，可沈家那个嫡长子，正比你哥哥小一岁呢，你哥哥还在外头做着四品官，这还是瑟华要与林家联姻的缘故，否则还是个六品。”
我们家对于军中确实没什么势力，哥哥从前只能自己爬，不过瑟华要是与林祈安联姻了，哥哥往后也轻松些。
母亲言语中倒有些艳羡：“他沈子徽如今正在皇帝跟前做一品侍卫，日后也难保没有大前程，他家那个小儿子，如今正和大皇子一般大的年纪，皇上有意叫他给大皇子做伴读，明年年后许就下旨了。”
我对沈子徽倒是有些印象，人长得不错，偶尔去乾清宫伴驾时，也见过一两次，听说那次我长跪乾清宫时，也正是他值班，听说皇帝为此还罚过他呢，倒是我不好，叫人无辜受罚。
母亲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你还没进宫那会，倒是家里也有想过要不要和沈家联姻，原是想着你嫁去沈家，瑟华入宫来，但后来仔细考虑了一番，瑟华那性子着实不适合入宫，便说让瑟华与沈子徽联姻，哪怕为侧室也无妨。”
我微微皱眉，原来家里还动过这般主意：“那后来我仿佛并不知道瑟华倒是曾与沈子徽订过亲？”
母亲微微笑了笑：“原本沈家也同意了，还是愿娶瑟华为正妻，不过后来又说瑟华与沈子徽年龄不配，便也没再提了。”
我颔首，确实，沈子徽都快要大了瑟华十岁了，自然年龄上不太般配，只是不知沈子徽为何还不成亲，不过这也不是我该想的。
母亲压低声音道：“至于你和纯昭仪，皇上曾经许诺过，你们二人日后定然是四正妃之一，你哥哥也自有封赏。”
我有些迟疑道：“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咱们家安安分分不拿出那道遗旨来，日后我定然会登上四正妃之位。”
母亲微微一笑：“是，只是你父亲从前怕你藏不住事，并不敢告诉你，纯昭仪许是也知道此事，如今见你行事很稳当，竟能在后宫中给前朝人下绊子，倒是很有长进，便也告诉你为好。”
母亲便转过话头来：“不过自打纯昭仪入宫不久就有孕，孙吉便有些坐不住了，而如今纯昭仪又生了个皇子，便更加坐不住，已不满足四正妃了，想着皇后之位呢。”
我心中有些迷茫，便直接问出来了：“但从前，您就一直教导我，我日后定然是要做皇后的，可如今咱们家如今一直安稳着不出头，若真让贵妃做上皇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