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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只是她的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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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莺服完药,周勤又贴心地送进来一盏紫苏梅饼给她解解苦味。

    殊然不知自家殿下早已另有他法解苦。

    卫遒挥手将其屏退后,拈了枚梅饼喂容莺。

    容莺两只小手握住他手腕,舔了下那梅饼,酸酸甜甜的,特别解苦。

    这才张开檀口,轻轻地含入。

    她长长地睫毛垂下,唇角弧度优美,很是诱惑。

    卫遒细细地梭巡她满足的眉眼,缓缓开口问道:“过去三年,都是听云师太在照顾你?”

    师太也会给她服这般苦的药么?

    只这一念闪,他心里便一片酸软。

    闻言,容莺含着梅饼的动作一顿。

    既然殿下已经知晓了她先天的隐疾,她若再对大乘庵之事讳莫如深,恐怕反而会牵扯出静心丸的事。

    “嗯,师父待我很好。梅谷师姐也很照顾我。”

    “梅谷?”卫遒回忆了回忆,“就是先前与你在甘露殿同住一屋的那个?”

    “嗯。”容莺点头,“其实,梅谷师姐也是俗家弟子。她是师父外出云游时,捡回的孤女。师父想着或许有日她的家人会来寻她,遂一直没有给她剃度。”

    “她很照顾你?”卫遒淡淡地问。

    容莺咽下梅饼,“嗯啊,梅谷师姐待我极好。每每我”说到此处,突然顿住。

    “每每什么?”卫遒追问。

    容莺本想说,每每服下静心丸,心口疼痛难忍之时,都是梅谷帮着她揉捏穴位散痛。

    但真这么说,那她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到了嘴边的话,立即拐了个弯:“每每我怕黑时,都是梅谷师姐陪我同睡一张寝榻的。”

    才赶走个同吃同睡的人,又来个同睡一张寝榻的。

    卫遒年少时,曾在军营里见旁人争风吃醋还会暗自好笑。可后来与容莺相恋后,却屡屡吃暗醋。

    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又醋得更狠了。

    “你倒睡过不少人。”他没忍住,淡哂了句。

    容莺没听清,“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卫遒面无表情地回答。

    容莺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情绪不太对劲,忙从瓷盏里拈了颗梅饼,送到他唇边,

    “殿下,也吃。”

    “很好吃。”

    “不吃。”卫遒薄唇紧抿。

    拿起来的梅饼,不好再放回瓷盏里,容莺也只能说:“殿下不吃,那莺莺吃了。”

    “你就知道吃。”卫遒看着怀里没心没肺的女人,胸腔那口闷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卡得难受。

    容莺:“?”到底哪句话又说错了啊?

    梅饼吃罢,汤药开始奏效,容莺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心下平静,渐渐犯起了困。

    卫遒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寝榻,掖好锦衾,在榻沿守了会儿,便见周勤忽地急匆匆地自外间奔了进来。

    “殿下,福宁殿那边”周勤神色惶恐,欲言又止。

    卫遒须臾领会,凤眸一抬,眸底已然风起云涌。

    半晌,他淡淡地开了口,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传春杏、时锦进来伺候。”

    周勤:“喏。”

    卫遒疾步出了长乐宫寝殿,行经廊下,沉着俊颜扫了眼侍立在外的太医院院使曹守业,骇得其一个哆嗦。

    他冷冷地下令:“日后莺莺服药,曹院使也给自己备一份,少喝一滴,孤唯你是问。”

    谁言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要他想,就能有。

    曹守业自然知晓那药是极苦的,吓得当即跪下:“太子殿下息怒,臣即刻便改方子。”

    卫遒睨了眼雪鬓霜鬟的老臣,一言不发地阔步穿过庭院,迅速离去。

    他这一去,便再也没回长乐宫。

    直至翌日,皇宫中传出响彻全京城的钟声。

    “铛—铛—铛—”九声丧音,天子驾崩!

    容莺一惊醒来,丧钟声兀自萦绕在耳际。她定了定神,撩起帐子,瞥见金镶玉漏刻的浮箭已指向丑时。

    昏暗中安神香清淡静气,钟声回音飘渺,却非梦境。

    未几,皇宫深处响起恸哭之声,一声更比一声撕心裂肺。

    容莺听得害怕,将锦衾攥得皱巴巴的,但还是忍住了,没去找殿下。

    可卫遒也没忽略她,虽然忙得抽不开身,但每日还是让周勤前来长乐宫看望容莺。

    没了卫遒的陪伴,容莺不知怎的,每至子夜,总会被梦魇缠身。

    不过三日,已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周勤心中着急,找机会禀报给了卫遒。

    卫遒已于先帝灵柩前即位,诸事繁忙,但一听到容莺身子不好,立即推了事情,前来长乐宫。

    这日,恰好严心吟也进宫来探望容莺。

    年节过后,便是宋氏的生辰。严婉凝本想打着商量送寿礼的借口,去许家探探严心吟的口风,看看容莺是否真如母亲沈氏所言,即将香消玉殒。

    结果,严心吟恰好要入宫探望容莺,便也跟着一起入了宫。

    严婉凝特别特别想看到容莺病入膏肓的鬼样。

    就好比杀人者,总会回到犯案之地回味。这让他们有成就感。

    可她与容莺彻底撕破脸皮后,又不想与之虚与委蛇,于是躲在长乐宫寝殿外偷偷瞧了眼,但见容莺真的一副快死的模样,不禁暗暗一爽,忙向严心吟借口说,要去更衣。

    严心吟无奈,只得由了她,自己独身进入长乐宫寝殿。

    严婉凝脚步轻快地出了长乐宫,刚走两步,视线掠过前方,猛地一顿,忙拉着婢女躲到隐蔽处,继续凝视着那道身影。

    暖阳下,男人一身金丝银绣的龙袍,剑眉入鬓,眉宇英气,清隽、从容,似乎被他垂怜地看一眼,都是无上的荣耀。

    严婉凝看着卫遒,拈着帕子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想靠近他。

    想成为他怀里的宠儿。

    想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多年的暗恋在这一刻如火山喷发般澎湃,无法抑制。严婉凝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茫。

    偏生卫遒还在叮嘱身侧的周勤:

    “传令礼部,待孝期过,即行大婚。一应物事,务要顺莺莺心意,不得有误。”

    严婉凝瞳孔猛地一缩,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容莺都已经快要死了,皇帝怎么还想要娶她为后?

    她自小被嫡姐严心吟事事压一头就算了,为什么容莺一个表亲也总是来抢她的东西!

    儿时,是祖母和主母的关注与喜爱;而今,又是陛下的爱护与宠幸。

    休想!

    不甘与怨愤满胀,严婉凝眼尾通红,心下一狠,便朝着那男人的方向疾奔了过去。

    要佯装柔弱,倒在男人的怀里,行勾引之事。

    容莺做得,她便做不得吗?

    未料,卫遒习武多年,耳力异常敏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即矫捷躲过。

    严婉凝扑了个空,只触碰到龙袍的衣摆,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

    卫遒犀利的目光睨了眼冒失的女人,认出是容莺的二表姐后,利落地褪下龙袍,随手丢给了周勤。

    冷漠的俊颜也抹上浓浓的厌恶,他冷冷吐字:“滚!”

    严婉凝属实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到了,可一想到有容莺成功的案例在先,便鼓起勇气道:“陛下,是要去找容莺吗?”

    卫遒迈出右足,并不搭理她。

    严婉凝急了,爬起来追上两步,喊道:“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眼见男人并不停步,她忽然豁出去般地喊道:“陛下别去找容莺,她快死了!”

    话音未落,男人猛地滞住脚步。

    卫遒缓慢地转过半边身子,日光打在他深邃的侧脸,一半阴暗,叫人琢磨不透情绪。

    “你说什么?”

    严婉凝眼眸蓄起泪水,有意学容莺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口不择言地:

    “陛下,容莺她根本不爱您啊。”

    “她自始至终都是在玩弄陛下的感情。”

    “她打出生起,便患有心脉细弱之症。云游的老道曾说,她根本活不过二十岁。”

    “三年前,她之所以离京,就是要去临安找听云师太治病。”

    “不过可惜的是,即便听云师太的医术登峰造极,也没有治好她的病。”

    “是以,她才会回来。想要在临死前,再玩弄一回陛下的感情。”

    卫遒戾气横生的凤眸徐徐眯起,诡谲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可有遗言?”

    遗言?什么遗言?

    严婉凝懵怔一瞬,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陛下是在问容莺是否留有遗言。

    当然没有!容莺又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没有,容莺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只道,若能勾得帝王拜倒在自己裙下,他日到了阎王殿,也算是一桩谈资了。”

    卫遒脸色冷戾阴沉到极点,居高临下地问:“朕问的是你,可有遗言?”

    严婉凝顿时被他狂戾的气势吓得心头巨震,娇躯微晃。

    “陛下此话是何意?”

    “臣女又没病,要遗言作什么?”

    卫遒走近一步,黑眸寒凉而冷戾,顷刻间杀气毕现。

    “朕会让你知道为什么。”声音森冷,直寒到人心里。

    话落,倏地寒光一闪,他手中已握了青冥刀。

    在严婉凝的一声尖叫后,鲜血一滴一滴自刀刃滑落,瞬间把残雪灰白的大地染红。

    心腔子阵阵紧缩,痛得严婉凝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汩汩流血的心口,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嘴唇也剧烈颤抖着,

    “陛下,你心虚了”

    “容莺她根本就不爱你!”

    “你只是她的玩物玩物而已”

    卫遒眸中的血腥之色刹那间浓稠得几欲滴出血来,““朕就算是玩物,也与你无关。”

    言毕,刀尖也随之又进了一寸。

    如同涸泽之鱼,严婉凝重重吸了口气,便即气绝身亡。

    卫遒面沉似水,连根睫毛都没动一下,利落地拔刀,青冥刀尖鲜血淋漓。

    这刀跟着卫遒多年,从不教人如何做人。不会做人的,便直接了结,不必做人。

    “传令太医院所有太医御书房进见。”

    卫遒一字一句,犹如一粒粒冰珠子般自齿缝间进出。

    周勤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骇然领命:“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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