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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拿他寝衣给她当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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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岑寂,灯火氤氲。

    容莺坐在房里,心不在焉地走着针。

    在她被掌掴的第二日,李氏一族便锒铛入狱,素云也溺水身亡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巧合得就像是人为的手笔。

    至于是谁——

    容莺心里很快有了答案,但难免有些心绪复杂。

    倒不是可怜李氏一族和素云,毕竟她仅是在大乘庵修行治病过,而不是立地成佛了。

    之所以复杂只是因为看到了殿下未曾在她面前表露过的残忍。

    “啊!”

    凝思过度,她右手中的绣花针不小心刺破了左手食指,一颗殷红的血珠很快就冒了出来。

    听得动静,春杏和时锦迅速跑了过来。

    时锦看了眼,忙掏帕子,“这么晚了,小姐怎地还在做针线活。春杏姐姐,你快去拿药,我来帮小姐止血。”

    边说边用白帕包住容莺的手指,用力握住。

    春杏须臾便取来了药膏,用棉棒蘸了些,替容莺涂上。

    容莺见她们两人太过紧张,柔声道:“我只是刺了一下而已,你们两个别紧张。”

    时锦道:“小姐身子矜贵,日后这种针线活就交给我和春杏姐姐做好了。”

    尽管只相处了半日,春杏和时锦之间却已流露出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春杏俏皮地朝时锦眨了眨眼,打趣道:“我们小姐呀,这是在给太子殿下缝制寝衣呢。你要做你做,我才不做呢。”

    时锦旋即恍然,抿唇笑道:“你不做,我也不做。就让小姐自己做。”

    两人一唱一和,把容莺的脸都唱红了。

    容莺正欲说道她们两句,忽地想到什么,赶紧叮嘱时锦,“这寝衣刚开始缝呢,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缝好,你可千万别嘴快去禀告殿下。”

    时锦脸微微一红,“殿下已经把奴婢赐给小姐了,奴婢就是小姐的人,自是一心向着小姐,肯定不会去禀告殿下的。”

    才怪!!!

    翌日寅时,东宫崇仁殿。

    卫遒穿着宽松的玄色寝衣,坐在寝榻边沿。

    长发如墨,流泉般散在身上,衣襟微敞,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胸膛,慵懒又矜贵。

    一旁是青玉龙纹熏香炉,卫遒接过周勤递过来的密笺,淡淡地扫了两眼后,随手丢进了熏香炉里。

    尔后,垂眸看着身上的寝衣,似在端详,又似在回忆。

    他不禁在心中好笑。

    昨夜梦里不停扒拉着他寝衣,娇声娇气地唤他“好哥哥”的女人,竟在梦外给他缝制寝衣。

    日后同榻而寝,他压根就没打算要穿寝衣。

    可转念一想,这姑娘是个娇气包。届时,眼泪定多得停也停不下来。

    罢了,就拿他寝衣给她当帕子使吧。

    周勤不知太子内心如此有戏,但他惯会察言观色,就问道:“殿下是觉着这寝衣不合身了?”

    卫遒抬起眸,声音淡漠地道:“针脚粗鄙,绣纹毛糙,想来绣女并未走心。”

    走心?

    周勤嘴角一抽,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愣了愣,他忙道:“奴才今夜就传令内侍省,给殿下重新送几件崭新的寝衣过来。”

    卫遒抬手止他,“不必,都一样。传令时锦,此等隐私日后不必再向孤禀报。”

    周勤:“喏。”

    ---

    容家伯母携儿女抵达京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许家。

    严心吟一早就派了如南回娘家请容莺、容杳和严婉凝去许家玩。

    她深知妹妹严婉凝是个暗心思,又特意叮嘱如南一定先去云梦阁请二小姐,再去静雅堂和雪竹苑请容莺和容杳。

    容莺与严婉凝已有了嫌隙,平日里能不见便不见,但这会儿毕竟有堂姐容杳在,不好太过冷淡,遂一路上说话也还是接了一两句。

    不过,严婉凝却是一反常态,对容杳表现得异常热络,有说有笑,仿佛她们两人才是真正的堂姐妹。

    在大乘庵时,容莺与师姐们的关系十分简单融洽,从未有过任何龃龉。但回到京城,便不得不面对姑娘们之间这种微妙且复杂的关系。

    她明白,严婉凝这么做就是想要孤立她。

    老实说,有点低级。

    不多时,青布马车抵达许家。

    如南领着三人穿过垂花门,先去拜见了许家夫人方氏,而后才转道严心吟的翠华苑。

    京城之冬,相较于临安,更显严寒。且今年的冬日,相较于往年,更是凛冽。

    容莺裹着厚厚的石青刻丝披风,柔顺的头发也拢在昭君套里,只露出一张小脸。

    额头上悬着颗红玛瑙宝石,与眼梢下的胭脂痣,两相映衬,愈发衬得她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每逢冬日,她总是手脚冰凉,今日出门的时候,春杏便给她拿了一提梁紫铜暖手炉,是以,此刻指尖暖暖的,倒也舒服。

    穿过翠华苑的月洞门,甫步入宽敞的厅内,便见到除了严心吟外,还有两张眼生的面孔。

    严心吟忙起身来迎接,“今日本是特意招待容杳妹妹的,未料叶小姐和苏小姐恰好也来寻我玩。容杳妹妹,你不介意吧?”

    她口中的叶小姐乃叶阁老的嫡孙女叶绾绾,苏小姐则是苏尚书的嫡女,苏玫的姐姐,苏瑾。

    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身形高挑,眉眼含笑,观之可亲。

    容杳生得肌骨莹润,性子也好。

    她走上前去,与严心吟轻轻握手,浅笑柔声地说:“严姐姐客气了,我们女孩子一起玩,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嘛。”

    严婉凝亲昵地附和道:“就是,容姐姐性子开朗又有趣,才不是那等怕生又小家子气的人呢。我就欢喜与她说话玩。”

    容莺听得微蹙眉心。

    倒不是她心眼儿小,而是严婉凝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向她投来的眼神,不得不令人怀疑严婉凝是在指桑骂槐。

    容莺握紧暖手炉,不动声色地看着严婉凝做戏。

    严心吟闻言,神色亦有一瞬的不自然,一时间,心里竟分不清到底是谁小家子气。

    但碍于有外人在,也不好公然提点妹妹,只能将话题扯开了去。

    “光说话多无趣。说起来,夫君前几日刚教会了我玩叶子戏,我正手痒呢,我们一边玩一边说话啊。”

    一听要玩叶子戏,叶绾绾顿时两眼放光,拍手道:“好呀好呀,我也欢喜玩叶子戏。只是,这叶子戏只能四人玩,我们这儿有六个人,不带谁也说不过去呀。”

    容杳初来乍到,忙谦虚地礼让,“我是不会玩叶子戏的,就坐在一旁看着你们玩罢。”

    严婉凝亲热地挽住她手,“那容姐姐就坐我旁边,给我半个时辰,包管教会你。”

    容莺今日晨起觉得身子有些虚,出门前含了颗玉露丸。此刻懒懒地不想动脑筋,只想抱着暖手炉坐下来。

    她就对严心吟道:“表姐,我也不会玩。我就坐你旁边看着你玩。”

    严心吟应道:“好啊,你自小就聪明,等看会了,再与你杳姐姐玩儿。两个新手,也不怕谁占谁便宜。”

    容杳掩唇笑道:“严姐姐别这么说,跟莺莺比起来,我可笨得很呐。”说着,朝容莺眨了眨眼。

    容莺被她俏皮的模样逗得轻轻一笑,正欲回捧她一下。

    忽听严婉凝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莺莺表妹去临安修行,只戒了酒,没戒赌戒色吗?你倒是还挺会戒的呢。”

    容莺神色霎时沉肃,漂亮的桃花眸也冷冷的,不再含情。

    严婉凝瞥眼她,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莺莺表妹怎么就生气了呢。”

    一旁,春杏实在忍无可忍,“噗嗤”一声,当众笑了出来,“不会吧,二小姐您一直是在开玩笑呀。奴婢听了这一路,还以为你是天生不会说话呢。”

    严婉凝原本是庶女,若不是严心吟领着她,根本攀不上和叶绾绾、苏瑾这样真正的贵女一起玩乐。

    她内心深处本就自卑,此刻被一个丫鬟当众下了脸面,如何不向容莺发难。

    “莺莺表妹,你若连个丫鬟都管教不好,我可以来帮你管教管教。”

    容莺将春杏悄悄儿地往自己身后拉了些,很护短的一个小动作。

    她笑了笑道:“不劳二表姐费心。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尽爱说大实话得罪人。回去后,我自会罚她,明早儿不许她吃饭。”

    容莺声音轻轻软软的,说话调调跟小黄莺唱歌似的好听,没有明面管教春杏,但字字句句却告诉在场的每一位,她并非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严婉凝顿时气得柳眉倒蹙,还欲再发难,严心吟及时站了出来打圆场,招呼众人落座,又命如南取牌。

    打了一轮叶子戏,话题不知不觉便绕到了李家,谈起李悦宁,几位贵女不免无限唏嘘。

    又一轮之后,话题却奇怪地转到了太子卫遒的身上。

    也是,姑娘们聚在一起哪能不说男人。

    叶绾绾出了一张牌,绕着圈子说:“说起太子殿下,我倒想起悦宁与我讲过一件事。”

    短短一句,瞬息掀起千层浪。

    叶绾绾扫了眼诸人充满好奇的目光,最后转向严心吟,似嗔似怨地道:

    “悦宁之前说,严姐姐与姐夫在清风酒楼跟太子殿下一起用膳时,还请了自家表妹,容小姐。”

    “严姐姐,你可真不够意思啊!”

    “我们这些人,谁与你不是好姐妹呢?你要这样厚此薄彼,嗯?”

    容莺闻言,眼皮倏地一跳,捧着提梁暖手炉的手心里瞬间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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