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自己脱,还是第章第章第章孤脱?
容莺一贯是娇气的,因为自小身子欠佳,备受父母亲疼爱呵护,遂从未受过什么委屈。
此外,她还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粉雕玉琢的,即便偶尔闯了点小祸,也容易让人心软原谅她。
然而,自大乘庵归来,这一切都变了。
双亲离世,殿下也变得很冷漠,更有小人藏匿暗处,伺机害她。
其实,殿下现在也不温柔。他眉眼冷得可怕,但感受到他捧起她脸时小心翼翼的动作,容莺心里的委屈一下达到了极点。
蓄着泪珠的眼圈儿愈发红了,因为肤色过白,所以看起来更可怜,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卫遒尽量放轻指尖的力道,想触碰她唇角的伤口,但又怕弄疼她。
一时,指尖顿在那里,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告诉孤,谁打的?”
容莺嘴唇动了动,不敢说。
此事牵扯到李弘文,牵扯到私相授受,她怕殿下误会。
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她开口。卫遒索性不再追问,反正他总有办法知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小可怜安抚下来。
“孤传太医来给你看看?”
怕被探出隐疾,容莺本能地抵触太医。她咬住下唇,摇头。眼泪也跟着断线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流。
卫遒以为她是不想被太医瞧见这般狼狈的模样,这姑娘爱美,也要面子。
天之骄子,第一次生出了挫败感。半晌,他道:“眼泪咸的,越哭越痛。”
容莺一听,更觉委屈了。她都这么惨了,殿下也不会说点好听的话哄人。
她赌气地别过头去,却被男人摁住了脑袋。
“那孤帮你上药?”卫遒凝视着她,目光有一点低回的柔软,嗓音也刻意压着,“听话,嗯?”
听他用哄孩子似的语气说话,容莺秀鼻一皱,心防陡然破了。
她一头栽进卫遒的怀抱,环抱住他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鼻涕全糊在他胸口的金丝绣纹上。
卫遒身躯僵了僵,抬手试图把她两截小臂拉开来。
他刚从军营归来,沾了男人堆里的污浊,不想弄脏香香软软的小姑娘。
但容莺平时柔柔弱弱的,这会儿力气竟大得惊人。卫遒越往外扯,她越是收紧。
“孤刚从军营回来,身上都是汗。”他有些无措地解释了一句。
可容莺非但没有放开,反而还鸵鸟似的,愈发往他怀里钻,很小声地说着:“莺莺不嫌弃殿下。”
太乖了。越是乖软,卫遒越是受不了。
他轻捏着她后颈,俯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既不嫌弃,就一起洗。”
说着,也不等人回答,直接强硬地把人打横抱起,朝海棠池走去。
容莺在他怀里,反应了反应,眼睫剧烈一颤,猛地仰起天然呆似的小脸看向男人。
眼神哀怨又震惊,似是无言的控诉——
莺莺都这样了,殿下竟还能起色欲?
卫遒目视着前方,提了提嘴角。即使不低头,他也知道她这颗小脑袋瓜里面在想些什么。
上林苑重新修葺之时,卫遒命人辟了方海棠池,把附近一眼天然的温泉引了进来。
此时湢浴内,银波荡漾,雾气弥漫。
卫遒把容莺放上软榻后,容莺的手这才彻底松开。
望着男人胸前金贵的绣纹上沾染着她的眼泪鼻涕,甚至还有红红的胭脂,实在是惨不忍睹。
容莺缓缓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地抠着软垫上的宝相纹。
卫遒站在她旁边,抬手慢慢解着玉腰带,须臾便将外衣脱下,只留了中衣。
又见一旁的案几上摆着面铜镜,他动作一顿,随即把镜子摁了下去。
怕容莺看到自己那肿胀的小脸,又嘤嘤地哭个不停。
接着,转眸见容莺还呆呆地愣着,不禁皱眉,“自己脱,还是孤脱?”
闻言,容莺指尖一颤,不小心把宝相纹里的金线给挑了一点出来。
“我我能不脱吗?”她嗫嗫嚅嚅地问。
“你觉得呢?”卫遒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马上就要立冬了,如果不泡一泡温泉驱驱寒气,恐怕她这被淋浇过的小身板又要倒下。
容莺犹豫了下,心知逃不掉,只能认命地自行解开腰绦。
毕竟,若殿下亲自动手,她这一身衣裳恐怕就难以保全了。
细腻的指尖缓缓挑开裙绦,衣襟两侧当即松散开来,露出绣着绿萼梅的水色兜衣。
容莺的身段极好,弧度饱满,纤腰不足一握,肤色又白,在阴沉的天气里,尤为耀眼。
卫遒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
眼见容莺褪下外衣,还坐在那儿磨磨蹭蹭的,他再次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殿下嘶”容莺惊呼一声,又扯痛了唇角。
“别叫。”卫遒一本正经地道:“地上滑,摔了又要哭。”
环顾眼海棠池边的厚绒毯,容莺心中虽觉好笑,但又恐牵扯到伤口,只得强作严肃。
暗乐着轻轻晃了晃玉足,白皙的双腿挂在男人的臂弯,泛着羊脂玉一般的莹润色泽,细腻得连毛孔也看不见。
卫遒看得喉咙又紧了些,不由加快脚步,浸入海棠池。
水雾朦胧飘渺,花瓣轻轻荡漾。
容莺依旧攀着卫遒的肩膀,温泉水是活水,池底暗流涌动,攀着殿下,她才有安全感。
温暖的泉水缓缓洗去一身的疲惫,她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卫遒背靠着池边,指尖放轻地拨开小姑娘颊畔的发丝,仔细查看她的伤口。
原本精致的小脸此刻苍白如纸,左颊高高肿起,连胭脂痣的颜色都淡了些,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这一巴掌,对方显然没有留手。
卫遒凝重的脸色愈发冰寒,勉强压住情绪,从池边拾起一方柔软的锦帕,浸了些温水,替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污渍。
脸颊上传来轻微的刺痛,容莺意识逐渐清醒。她缓缓睁开双眼,懵怔了下,似是想到什么,连忙别过脸要躲。
救命!
这会儿她的脸一定难看死了!
殿下见了,莫说情爱,恐怕连丝毫色欲都不会产生了!
“怎么了?”卫遒拧眉。
容莺捂着左颊,娇声娇气地:“我我自己擦就好。”
卫遒本就压着盛怒,这会儿也不惯她,直接把她脑袋掰了回来,“没镜子,你自己怎么擦?”
软帕怜惜地轻抚过女孩的玉颊,擦去血污后,那五道指痕愈发得触目惊心了。
卫遒凤眸微眯,嗜血的味道更甚。
容莺仰着小脸,眼见他脸色更沉了些,不禁有点担心,殿下是不是被自己狼狈的容颜给惊吓住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殿下,莺莺还美吗?”
闻言,卫遒微愣了下,“尚能入眼。”
容莺:“”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唇角微微扁下,本还盼着他能说两句哄人的好听话,结果人家直接将软帕递了过来,“孤去拿药。”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踏上池阶,容莺忍不住想要找点儿存在感,“殿下。”
男人颀长的身躯在海棠池畔站定,上半身都淌着水,薄薄的中衣自然贴紧身子,因为是月白色的,浸湿后便有些透,壁垒分明的背肌,一目了然。
一看就很可靠。
“我上次来上林苑时,见到暖棚种着葡萄藤,有葡萄吃吗?”
“没有。”
好吧,可靠什么的,只是错觉。
容莺眼神微微黯淡下去,却听男人忽又问道:“有桂圆,吃吗?”
霎时间,眼里的失落一扫而光。容莺对着他挺拔的背影,不住点头,尽管他看不见。
“莺莺吃!”
卫遒倏去倏来,回到池畔之时,上身的中衣不知被他丢到哪儿去了。
他本就生得俊朗,面容万里挑一的好,身材万里挑一的好,就连那什么,也是万里挑一的好。
他端着桂圆碟子,一步一步踏入海棠池,水汽氤氲,因为朦胧,愈发有天人之姿。
容莺看得按住左颊的手微微松开,软帕掉入了温泉池,瞬息不见。
之前在马车里,她就有感觉殿下的身材好似比三年前更好了。
但感觉是感觉,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
卫遒:“先上药,再吃桂圆。”
容莺盯着他薄薄的肌肉,木然点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卫遒先把碟子放在池畔,又取了药瓷瓶和另一方干净的锦帕,而后拔出药瓶的软木塞,把药水倾倒在锦帕上润湿。
正是这个动作,牵动了他胸前薄薄的肌肉,微微晃动,直晃得容莺眼前发花。
容莺盼着他能再多倒点药水,毕竟她伤得不轻。
不过,该用多少药,卫遒还是有分寸的。
他把药瓷瓶放回去,低眸看着那颗萌萌茸茸的小脑袋,语气无奈地:“看够了吗? ”
“没”容莺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立即支支吾吾地点头:“够了,够了”
卫遒:“看够了就上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