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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知道啦,你对他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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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莺回到丞相府已是亥时。

    夜色浓郁,静雅堂内,烛火摇曳。梅根熏香炉上,青烟冉冉,丝丝缕缕,药香浮动。

    宋氏躺在寝榻上,被厚厚的锦被覆盖着,苍白的面颊上浮着病态的潮红,两片唇瓣已殊无半点血色。

    世英拈着帕子跪在床踏板上,一边默默流泪,一边替她仔细地擦着汗。

    沈氏和严婉凝则在一架屏风之外,焦急地等待着严之帷把太医请回来。

    “外祖母,外祖母”

    容莺边喊边用力推开了寝房的栊门,匆匆向沈氏福了福身,便转过屏风,扑地跪倒在床踏板之上。

    待看清宋氏的病容,两粒清澈的泪珠便从睫毛下渗了出来,她抽抽噎噎地问:“世英姑姑,外祖母好端端地怎会突然发热呢?”

    世英摇头,垂泪道:“老太太身子素来康健,不知怎地,今儿午间突然开始发起了热。府里的大夫诊了好几次脉,也看不出个究竟,这才让老爷去请太医回来。”

    说话间,珠帘轻响。

    严之帷领着太医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容莺和世英顾不上拭泪,忙起身退到一旁。

    来的是太医院的院使曹守业。只一望,他便知老太太的病不简单,忙俯身掀其眼皮查看,紧接着又仔细切脉。

    果然不出所料,这老太太高热不退乃中毒所致!

    世家贵胄,内宅不免明争暗斗。这又是严相府上,老太太出身将门,先夫人林氏亦是名门之后,不比寻常小门小户。

    曹守业在宫中浸淫多年,自然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

    待行针完毕,他不动声色地道:“严相莫急,老太太只是感染了普通的风寒症而已。原先府上大夫所开的方子,略有保守。待下官重新拟定方子,给老太太服下,便可立即见效。”

    众人闻言,不禁心下大松。

    严之帷如释重负地道:“多谢曹院使。”

    “严相客气。”曹守业边说边拎起药箱,与严之帷转出了内寝。

    容莺这才拈帕擦干净眼泪,又对世英道:“姑姑快随太医去抓药吧,外祖母这儿就由我来守着好了。”

    世英慈爱地看着容莺,她知道这孩子虽身子娇弱些,但性子稳重,心思又细腻,能把老太太照顾好。

    “好,老太太这里就拜托表小姐了。”说着,抹泪出了静雅堂。

    俄尔,严婉凝也转过屏风走了进来,见容莺双膝跪在床踏板上替老太太擦汗,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不枉她一片苦心谋划。

    如此一来,想必容莺在淑妃娘娘面前已全无好印象了。

    “表妹倒是回来得很及时呐,我还以为你会被宫中的荣华富贵迷了眼,不愿回来呢。”

    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飘飘地说着。言语之间,身子坐上了床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容莺。

    容莺动作一顿,没心思搭理她的阴阳怪气,冷声回道:“外祖母正病着,我无心与表姐作口舌之争,也请表姐勿要惹事。”

    “哟!”严婉凝低声讥笑开来,轻慢的目光落在容莺身上,“在皇宫里走了一遭就是不一样哈,脾气也变大了呢。”

    容莺蹙紧了眉,睨向严婉凝,水光盈然的眸子里写满疑惑与无辜,“婉凝表姐,我自问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三番四次地针对我?”

    严婉凝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表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表姐我就是在关心你,问问而已,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针对呢?”

    怎么不是针对?!容莺还欲再说,却听寝榻上的人突然开口,梦呓似的叫唤:“莺莺莺莺”

    她忙转身握住宋氏的手,这才发现,外祖母连手也瘦了许多,不禁哽咽道:“外祖母,莺莺在呢。”

    听得应声,宋氏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于朦胧的火光中看到熟悉而晃动的轮廓,眼泪霎时如泉涌。

    “栀栀,栀栀,是你回来了吗?”

    见外祖母把自己错认成母亲,容莺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外祖母,是我我是莺莺啊”

    “莺莺”宋氏呢喃着,懵怔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想起莺莺是谁,一时哭得更凶了,“是莺莺啊是我们栀栀的莺莺啊苦命的孩子啊”

    严婉凝冷眼看着抱头痛哭的祖孙两人,唇角勾起丝丝缕缕的嘲弄。

    她守了老太太大半日,也没见着一滴眼泪。可容莺一回来,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她不明白,容莺到底是给这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两个的都对她死心又塌地。

    明明她才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女!

    许是察觉到了床榻上还有其他人,宋氏费力地睁了睁眼,见是小孙女严婉凝,心口一暖,“婉凝也在啊。”

    严婉凝立时拈起帕子,擦擦干净的眼角,“是啊,祖母可把婉凝吓坏了。这大半日,婉凝是一步也不敢离开,时时都守着您呢。”

    “好孩子,快扶我起来。”宋氏挣扎着要坐起来。

    容莺劝不动,只能依言扶着她起身,严婉凝忙朝她腰后塞了个软枕。

    宋氏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一手拉一人,甚是欣慰地看着两人。

    便在此时,寝门忽然间被“嘭”的一声推开。下一须臾,祖孙三人便隔着屏风看到了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严心吟。

    “祖母!”

    严心吟转过屏风便扑地跪倒在踏板之上,泣不成声:“祖母,您怎么突然就病了呢?可有吃药了?可退热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一连串的问话迸将出来,宋氏听得暖心又弥慰。

    她拍了拍严心吟的脑袋,安慰道:“莫哭,莫哭,祖母没事儿。”

    容莺亦劝道:“表姐别担心,方才太医已来过了,说只需服下汤药,外祖母便会退热好起来的。”

    严心吟这才擦泪,破涕为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一收到爹爹的口信,吓得连孩子都顾不上就巴巴地跑回来了。”

    宋氏听得心疼,“人老了,有个病痛发热再正常不过。你们就是忒大惊小怪。我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心吟你就早些回去照看芙昕吧。这大晚上的,孩子没了亲娘在身边是要闹觉的。”

    严心吟纹风不动,依旧跪在床榻板上,爱娇地道:“我不,今夜我要在这儿守着祖母,哪儿也不去。”

    宋氏无奈失笑,“你啊,都当娘了,怎地还像个孩子!”

    严心吟俏皮地眨眨眼:“我就算是当了祖母,在您这儿,依旧是个孩子。”

    宋氏顿时哭笑不得,“你当祖母的那时,我骨头都发黄了啊。”说罢,话锋一转,感慨道,“也是阿庭待你好,你才能保持孩子心性。”

    严心吟吐吐舌头,“祖母总是偏袒他,您都不知道,他可坏着呢!”

    “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宋氏嗔她一眼,随后看看容莺,又看看严婉凝,“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两个妹妹。若能与你一样,嫁得良人,祖母就算是立即死去,也没什么遗憾了。”

    严心吟激动地大声连“呸”三次,“祖母莫要说不吉利的话。京城里好男人多的是。婉凝妹妹和莺莺表妹一定能嫁得比我更好,您就放下一百个心好啦!”

    严婉凝抿嘴一笑:“这京城里好男人是很多,可要找一个像姐夫那样,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干有才干,要家世有家世的,可比登天还难。”

    严心吟被捧得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却还是说,“他哪有妹妹说得这般好,世家之中,随便挑一个都比他好,就拿悦宁哥哥来说好了,可比你姐夫英俊神气?”

    “到底是姐姐,眼光忒好!”严婉凝夸着,别有深意的目光缓缓转向容莺,“那李公子啊,正好就是祖母想给表妹说亲的对象呢。”

    “真的?”严心吟扬起一双惊讶的美眸望向宋氏。

    因着在内寝,宋氏并不避讳,“原是有这个打算的,但莺莺要给你姑父姑母守孝,便作罢吧。”

    李弘文之容貌、人品确是京中屈指可数的。

    严心吟不愿容莺错失优秀的郎君,抓抓下巴,沉吟道:“那我们就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就可以了?”

    容莺知道心吟表姐自小就鬼点子多,眼见她真想要把自己卖了,忙扯扯她衣袖,道:“表姐就别伤脑筋了,我对那李公子真没意思。”

    严心吟忽地凑近容莺,见她眨巴着漂亮的琉璃眸,耳根一点一点地变红,私以为她是害羞了,忽然咧嘴笑道:“知道啦,你对他没意思!”

    看着严心吟那跃跃欲试的模样,严婉凝得意地提了提嘴角。

    她深知。

    只要与李弘文有所牵扯,那么容莺便将永远失去与太子殿下重归于好的机会。

    届时,在入主东宫的路上,她也就少了一个最为强大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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