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怀疑
男人的面容被一团雾刻意模糊，尽管看不到脸，也能从他的动作上看出，他对楼风眠极为的疼惜。
楼风眠更是乖顺的依偎在他怀中，温柔耳语。
两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借着阳光看书，只是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思全都在怀中人身上。
书看了没一会，两个人就滚在了一起。
银幕上的画面被屏蔽，但声音却止不住的往祁墨耳朵里钻。
他虽未经事，却也知道这两人正在做什么。
那虚影飘到他身后，阴冷的贴在祁墨脸庞，嘲笑着他：“小郎君，你的心好乱。”
“我本是好意未让你看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极其渴望看着你的师尊和旁人共赴云雨。”
祁墨的指甲陷入掌心，渐渐变得黏腻。
“滚！”
“假的，都是假的，别想骗我！”
他紧闭双眼，抗拒眼前的一切。
这些都是假的，是这鬼东西在蛊惑他的意志，可脑子里却克制不住的回想。
混沌抬起他的下巴，强行撑开他的眼皮。
“喜欢，便继续看好了，我一向有成人之美。”
银幕上的两个主角越发生动起来，好心的遮挡已经全部消散。
祁墨看着楼风眠在另一个男子怀中亲密，与那人耳鬓厮磨。
混沌在他耳边轻语，将男人的脸放大，“你心里很清楚，这并非什么幻境，这是真实的记忆。”
“瞧，你和他的眼睛真是生的极为相似。”
祁墨双目猩红，青筋毕露，却被一条条丝线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关掉！不要再放了，给我关掉！”
“为什么要关掉？你必须牢牢记住他的模样，熟知他的每一个习惯性动作，然后尽力去模仿、代替。这样你的师尊就会越来越喜爱你，毫无保留的爱上你，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混沌古怪的嗤笑，他甚至毫无廉耻之心地，带着祁墨就这么站在了二人床边，近距离观摩。
祁墨看着他敬爱的师尊被人占有，目眦欲裂。
他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对待……
这个长得和他如此相像的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师尊提起过。
他还活着吗，又或是早已去世，毕竟这个陌生的时代他从未见过。
若是已经死去，自己即便是替代品，也能享受师尊所有的爱。
若是还活着……
祁墨冷冷凝视着男人的脸，越发失控起来。
若是对方还活着，那便亲手杀了他，这样师尊心里就只有自己了。
混沌听到他的心声变得癫狂激动起来。
“对，没错，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妄玉仙尊就会全心全意爱着你一个人。”
它再次怂恿，诱导他走向原定的道路，“那若是之后又出现一个比你更为相似的替代品呢，妄玉仙尊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抛弃，就像丢弃垃圾一样无情。”
一股寒意从祁墨丹田内涌起，如毒蛇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筋脉，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迟疑的回应：“那……怎么办呢？”
“你知道的，祁墨，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瞒不过我的。”
混沌不断地鼓励着他，说出来，说出内心的想法，这是爱，并不阴暗。
是妄玉仙尊先欺骗了你，他负了你，说出来又何妨。
祁墨重塑的筋脉开始微微颤动，丝丝缕缕的黑气若隐若现地缠绕其上。
他眉头舒展，畅快道：“只要杀光所有人，师尊就只能爱我一个。”
“对，乖孩子，就是这样。杀掉害死族人的凶手，杀掉轻视你的人，杀掉那个男人，杀掉一切。唯有如此，才能将你的师尊永远困在这个世界，绑在你的身边，再无逃脱的可能……”
那低哑的声音渐渐消散。
天光乍亮，祁墨回到了凤栖山。
他眼神迷茫又困惑，刚才经历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在记忆里变得越发模糊起来。
正要迈步继续寻找师尊，祁墨突然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
他低头看去，浑身发麻。
而消失已久的师尊恰好赶到。
“祁墨！你在干什么！”
前不久楼风眠已经将赤麟兽斩杀，始终没有见到杨浮玉的踪迹。
只是瞧见一个黑衣人就急追过来，看见祁墨的那一瞬间，被慑住了。
祁墨手持斩玉剑，剑身沾满鲜血，鲜血甚至还在不断滴落。
在他面前，杨浮玉昏迷不醒，浑身是血，左胸处被刺穿。
楼风眠猛地推开祁墨，赶忙往杨浮玉嘴里塞了颗丹药，维持他最后一丝气息。
他太过着急，没注意自己的力道，导致祁墨的脑袋撞在了树上。
“师尊……”
祁墨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斩玉剑，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对杨浮玉出手。
甚至在这之前，他都没有看见过杨浮玉。
但杨浮玉倒在他面前，自己手中又拿着剑，谁会信他？
祁墨无力的解释：“师尊，不是我。”
楼风眠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他，他手忙脚乱的帮杨浮玉止血。
心里想着完犊子了，拿了人家的紫粼花，却没保护好人家的宝贝疙瘩。
攻略对象的黑化值还诡异的上升了一节……
“先帮我把他搀起来，带回青云宗，路上再详细与我说明情况。”
“好。”
两人带着杨浮玉飞往青云山。
在路上的时候，楼风眠就传信给了掌门，让他叫来玄一长老。
他虽然炼丹术一绝，但是疗伤这种事情，还是医修更为擅长。
到了青云宗后，掌门急匆匆的迎上来。
玄一长老将人带入内室中医治。
“妄玉，究竟发生了何事，浮玉身上可是剑伤，魔兽也不会用剑。”
楼风眠斟酌着用词：“杨浮玉被掳走之后，我们追到了凤栖山上，但却陷入了迷阵中，似乎有人早已布局等着我们……”
“这不重要。”掌门打断他的话，严肃道：“我只想知道是谁伤了杨浮玉。”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楼风眠伤害了杨浮玉，只是这师兄弟之间总是打打闹闹的，很难不令人怀疑是不是祁墨趁乱伤了杨浮玉。
楼风眠沉默了几秒，说道：“暂未调查清楚。”
掌门打量着祁墨，“灵羊族的族长和长老正在赶来，在他们到来之前，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
“妄玉，润泽妖尊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气头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已经看过水云镜的记录，妄玉，你看到祁墨伤了杨浮玉，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