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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闹心的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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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三个多月过去,昨天余雁归去了趟医院。医生说过几天石膏就能拆了。他一盘算的,正好是期中考完了那天。

    一夜没怎么睡 ,余雁归忧心忡忡地坐到了考场里,巧的是,元白,他,徐嘉汕,三人凑巧在一个考场里,第一场语文之前,元白去给这三人接水。余雁归照例斜倚着轮椅远远望着徐嘉汕。

    她头抵在桌子上,双手搂着肚子,放在脚上,一会将头偏向左,一会将头偏向右,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低低的呻吟着。

    她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余雁归想他却不能做什么,焦急,自责,忧郁 一齐涌上心头知道该做什么却做不到,这是最残忍的。

    余雁归手掌暗中攥紧,准考证遭了殃,但他都不在乎,他关心的只有徐嘉汕,而她的痛苦并没有因为他的关切而减轻,两道淡眉皱在一处,充满痛苦、之前的痛苦她也是这么孤独地挺过的吗?他又将目光投向窗外。

    让痛苦都降临在我身上来吧、哪怕它将猛烈十倍、余雁归绝望地想。

    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哀嚎轻的好像禁不住、一阵轻风、我还能有什么用?

    她那么痛苦,我甚至连和她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他又深深地陷在自责之中。

    这时元白回来了,他到徐嘉汕的座位前,轻轻放下杯子,徐嘉汕听到被杯子细微的声音,抬起头,看见是元白,她似乎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元白自然地笑了下,就转身离开。元白走了 徐嘉汕却没低下头,以一种余雁归很难描述的眼神,看着元白走去。

    那种眼神是什么、像余雁归看着徐嘉汕走去时的目光好像无法定义、爱慕渴望,执着,又透着爱而不得的悲伤。

    抬头良久,等元白回到座位上,徐嘉汕才埋下头去。

    余雁归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铃响了,他不得不转过头去,将注意力放在第一场的语文中。

    只记得那一场的语文很难不过对余雁归这种人来说不值一提,他关心的只有徐嘉汕,他扭头看去:她正和元白聊的正欢,别扭从余雁归的心里升起来,黄澄澄的注视着他,偌大的黑夜是眼白,一颗黄的透亮的眼珠子瞪着。

    两人对着脸笑的灿烂,仔细一看,四张嘴唇在上下翻动,两双眼睛对望着。一个人的心在角落揪着。两人的脸挨得是那样近,好像随时会吸入对方呼出的二氧化碳。(“抱着啃似的”,事后,张伯伦这么描述。)吸入了对方的二氧化碳好像就会心有灵犀的,对吗?余雁归的头埋得更低了,心的揪得更紧了。

    二十分钟在窗外耀眼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就像一瞬,铃又响了。余雁归的大脑有千斤重他不情愿地将眼睁开。一场场过去一次次转头又低头,第二天很快来了。

    上午也很快过去,到了中午。

    下午还剩一场地理中午将近两小时、午休后又是一个小时,全部用来复习地理,当然,除了复习这件次等大事外,还有一件头等大事。

    吃狗粮,当狗。

    本来这狗余雁归很不愿意当,只是张伯伦发现了两人不正常。并将他这一伟大的发现介绍给余雁归以及身边的人顿时一片人都将头抬了起来,注视着徐嘉汕与元白奇特的动作:

    一开始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而且都心不在焉,元白侧着身子、眼神不和散到哪儿去了,修长的手指上不定摆弄着什么,但脸上却带着一种余雁归认为的猥琐的笑不过徐嘉汕好像根本不这么认为。她正用右手中指的指甲抠左手无名指的指甲,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偷瞄元白的侧脸。但她怎知,偷偷是怎么能藏得住,忽然间,元白双手扶了一下桌子,将身体转了过来。

    啊,这…怎么了?”徐嘉汕一惊双颊从夕阳那分到了些酡红。

    “嗯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该认真些。”元白说这话时,先一甩头,似乎甩掉了窗外洒下的阳光又笑了一下、笑出了一地的少年感与一地的阳光。

    两人又继续聊起来、余雁归将目光收回,他扶了扶眼镜又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张伯伦上、他也同样无语。

    两个无语人相加不是有话说的两个人,而是无语人的平方。

    但是无论多无语、三十秒后,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窗边的元白和徐嘉汕。

    两人相谈甚欢、徐嘉记看着元白的眼睛晶状体似乎反射窗外的阳光浅浅映出光芒、他滔滔不绝,她如痴如醉目不转睛地盯着元白是在看元白蓬松散开的发梢,英俊的面容,还是下颔线上滚动的喉结?没有人知道、但她的表情说明了这一切。

    后来元白的头渐低了,徐嘉汕却没察觉到。后来不知他匆匆说了句什么,就头转过去与别人谈话去了。她脸上先是掠过一丝不满、但又伸长了脖子,看着元白与别人聊得正欢像一只安静的小猫一样、伏着身子、静静的,又是笑着的、那种表情是什么?余雁归想,是不甘,失落、还是装可爱?在他看来,徐嘉汕看着元白的满足表情就好似他看徐嘉汕时的时候那种表情。

    看来一切都无须再猜测,果真如他想的那样徐嘉汕真的喜欢元白就像他肯定自己喜欢徐嘉汕一样。一想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一直叹到期中的成绩发下来,还没有叹完、因为余雁归考得还算差强人意比上次进步了几分,总体没大变化总这样也不行、就余雁归那几个破分,最烂的高中也不一定录取、太难、而徐嘉汕这边更不太行。

    两人都差一些,徐嘉汕差六百一十几,余雁归差九百四十整,都上不了岸。

    不过元白好像发挥不错,全区都前100了。那天看榜,徐嘉汕看了看元白的成绩又看了看自己的、鼻子抽动了一下,正好被余雁归看到了。

    这一来二去的过了三天,等老师提起要排位的时候,余雁归已经可以下地了、在这一天、余雁归既是喜悦又是忧虑。喜在他早就向班主任交代过自己。

    想要一个数学,生物都不错的女生当同桌忧在他怕老师会错意,没调上、但班里能有这个条件的女生恐怕就只有徐嘉汕一人了想到这他才忐忑地搓着手。

    调位正式开始了班主任正把提前准备好的ppt调出来。

    点进文档了、点进d盘了点进ppt了余雁归的双手紧紧攥着、心中默念着徐嘉汕ppt调好了,所有人都将头抬了起来,余雁归先是睁大眼睛寻找自己的名字,等找到以后、再在这个名字四周寻找。

    徐嘉汕。

    余雁归之前曾无数次幻想这一时刻,他会怎么样、他会发狂,再像上次那样他会晕倒,大叫?都没有,他只是平淡地将桌子拉到她桌子右边,甚至一口大气都没出。

    但是徐嘉汕却很不领情,他发现徐嘉汕三番五次提出调走,这倒也不是有多讨厌他余更行,而是想距离元白更近一步可是余雁归只是关注他自己的位置是否挨得徐嘉汕近。

    但这却埋下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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