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这不是故事的结局，而过去的一切都将成为颜家寻常的往事，正如颜青木最常说的那句话：“四叔做了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也有我们要选择的路，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回头”。

    可是，太多的意外和巧合让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能以一种近乎微妙的关系勉强串联起来。可是，文山远像是舌头也被一并阉了似的；司机王大力和白家父子都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陈明呈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至于沙墨，除了把赌场那些事交代干净了没再说出个所以然来，而且连夜的突击审问还把他那身老骨头给折腾垮了。

    颜青木不得不顾虑某些不对劲：“这次巡视组来没去象山吗？”，再想起昨晚高盛提起的一嘴，他越发觉得事有蹊跷，急切地向董悦继续追问道：“最近顾舜言都见了谁”，恍惚之间颜青木猛然记起昨晚顾舜言是跟着颜过一起到的天宫庙，而且他记得更清楚前天他俩也是一道走的。

    高盛抢先了一步将颜过扭送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奉上珍藏许久的茶叶晾了他半天，高盛则自顾着很忙的样子一直在看手机，以至于无暇抽空看上颜过一眼。颜过当然忍不了太久，掐着点准时催促道：“盛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高盛这才好像是刚刚记起来还有个人在那等着，他倒有些无辜了：“唉你还在呀”。

    颜过巴不得听到的是这话，嬉皮笑脸地回答说：“没有没有，是我走错了”，然后他抬起大步就要开溜。幸好高盛腿脚还算利索跟得上小年轻的脚步，及时地把颜过摁了回去，他转而白脸唱黑一脸严肃地坐到颜过右手边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盯着颜过问道：“最近两天你都是和顾舜言待在一起吗？”。

    “是呀怎么了”。

    “你们聊什么了”。

    “就瞎聊瞎逛呗”。

    “还有呢”。

    “还有瞎吃！”。

    “没有瞎说什么吧！”，高盛沉闷的语调突然抢上一步，打得颜过措手不及，他艰难地摇摇头回答说：“没有啊”。

    “没有最好，后面和他还是尽量少见面吧”，高盛一反常态用的是一种强制命令的口吻。

    “少管我！”，颜过慢慢缓过神来，又开始了他桀骜不驯的模样。

    这话又似曾相识，高盛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自讨没趣的大冤种，拍拍屁股算了。

    “唉唉唉！”，颜过不是颜青木更不是颜雨，他就是个弟弟，他追上去赶忙扯住高盛的手卖力撒娇道：“大哥！我错了大哥，我不是那意思”。

    “算了，你们颜家大哥的名号，我的命格担当不起”，高盛强拉硬拽着颜过不肯回头，着实没眼看他那副噘嘴撒娇的鬼样：“大哥！我还是习惯叫你大哥嘛，我错了大哥”。

    正在他们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时候，颜青木夺门而入，不由分说地冲着颜过径直问道：“这两天顾舜言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颜过最烦同样的问题，他哎呀一声抱怨说：“你看你们俩就不能提前商量一下吗。放心！我们没说什么”。看着高盛微微地摇摇头之后，颜青木这才做罢紧锁的眉头，但离开前他还是不放心地再问了一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回家我还不能自己回呀”，颜过不知道同样的问题他还要重复回答几遍，越说着把头仰得越高，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力抗争。都是些高盛、颜青木和董悦习以为常的牢骚之词，就让他放肆地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