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先留下来吧

    白岩的变化确实太大，颜过领着顾舜言绕进了新城区差点迷了路，这里唯一不变的只剩下老旧的体育馆正在翻新。

    “这里是你和小舅舅以前经常一起打球的地方吧”。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嗯，有些事情忘了也好”。

    顾舜言提到了很多地方很多事情，颜过确实记不得了，可能是天太晚了。

    颜过赶回医院的时候已然进了深夜，姐姐颜雨早早地支走了所有人就等着他回来，正好，颜过也有话要和颜雨说道说道。

    可是两个人在谁先说的问题是争执不下。眼看颜雨准备开始绑头发了，颜过慌乱之中顺手抓起一个柠檬，“先吃点东西吧”，按照颜雨一直以来的习惯，颜过将柠檬连带着果皮切成薄片，然后把最中间的部分送到颜雨嘴边。直到颜雨面无表情地嚼碎一整片柠檬，颜过稍稍放下了点戒备，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小片柠檬慢慢靠近嘴边，这一瞬间便能感觉到后槽牙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一般，拧着他的五官挤到一处，“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去皮！”

    “这样想起爸妈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容易酸鼻子了，慢慢地吃久了也就习惯了”

    颜过突然觉得没那么酸了，其实早也不记清多少日子，也不是被这个答案多少触动到，只是因为这个问题他问了很多年很多次，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了答案。

    “你今天一直和舜言待在一起吗”，颜雨不喜欢这样的情绪氛围逗留太久，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

    “是啊，我带他逛逛”。

    “他很久没回来了，你多陪陪他”。

    此话怎讲，“我也很久没回来了呀”。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此话怎讲，“想回来就回来呗，我又不是小孩子！”。

    看着我的眼睛！颜雨一语破的：“为了那个谁吗？”。

    哪个谁？颜过自己都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谁是谁，毕竟许多年没听过颜雨拿这件事调侃他了 ，“多少年，哪还有那个谁啊！”。颜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躲闪的眼神却经不住拷打。

    “讲讲呗”，颜雨期待好久了。

    今年的柠檬不够酸，颜过又拿起一片细细嚼着，是那个青涩年纪的味道，“去美国之前我表白了，我说我可以不去，然后她拒绝了”，回忆里闪过几帧从前，再想起来的时候竟勾不出太多情愫，“然后，她们家移民去了挪威”。

    这故事的转折连续却不可导，直让颜雨坐了起来追问：“然后呢”，就连她的眉头也跟着困惑。

    “你也觉得应该有然后，对吗”，颜过的眼里没有情绪，只在心底越泛起念想。

    哎哟，青春该怎么遗憾呢，颜雨也只能轻轻地摇摇头，却错过了颜过那副暗自窃喜的死出样子。

    “不过她最近回国了”，颜过顾不得是不是高兴得太早，反正就是乐意。

    颜雨没了耐烦，“吼，早生贵子喔”。

    “同喜！同喜！”。

    “什么同喜？”，莫名其妙，“哪来的同喜？”。

    “没，没有！唉！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没有。有机会的话带我见见她吧”。

    “好 好的！”，颜过尽管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全然不顾他自己能不能见到那个谁都还是个未知数呢，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可以先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