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况不明

    督导组对于这两天文山远案的侦察查情况不甚满意，特此巡视组对白岩市纪委监委传达重要指示意见：立即对文山远涉嫌严重违纪违法启动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当此局势之下，高盛认为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一句：“时局不同，你做事该要有所顾虑，至少为你家二哥少添点麻烦”。

    “那是另外的价钱。外面不是都在说，有我家二哥在北京坐着，白岩拴条狗都能把事情做了，那我顾虑个什么？再说了，他不就是看中了我们俩能添麻烦吗！”。

    “你是你，我是我”，高盛退后一步强调说：“我只是个商人！”，但马上又稍稍往回探了一小步，“你自己什么打算？”。

    “我没有敲算盘的习惯，只是老吴一直劝我尽快撤出白岩”。

    高盛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笑出了声，“他在上海自身难保，还有空操心你呀。北京那位没再和你说什么？”。

    “他刚把我拿回来，还能说什么，局势仍在掌握之中呗”。

    这话倒是让高盛频频点头，“是呀，他都在准备下一届班子了，局势当然都在掌握之中”。

    “原来你也会信这种鬼话啊”。

    “在这白岩和东海大家都得信呀！你二哥都还在位置上，由不得底下人信与不信。你呢，局势在你的掌握里吗，怎么对付三房那边想好了吗，堵门可是不管用咯”。

    “我说，我没有敲算盘的习惯”，颜青木淡淡说道：“我不像你和三爷老谋深算藏着掖着，话说三爷这么多年在外头也过得不安生吧，前两天是不是又挨枪子了，不如早点回来，省得三房天天闹着要重新选个当家的，烦死个人”。

    “谁让他当年做的缺德事，做就做了还偏偏漏了一个，活该他遭罪。可你说回来吧？”，高盛不禁笑了出来，“回来也是跟着你们遭罪”。

    督导组也跟着遭罪，文山远一案太折腾人。

    “这时候查文山远，早了点吧”，老钟还是保留了一些顾虑。但老宋则一如既往地淡定：“你看你，又想多了”。

    “现在的文山远也算是半个苦命人呐，现在这么接二连三地刺激他，我怕他背过去了。再说了他毕竟关系不一般呐”。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裙带关系在真正的政治抉择当中是排不上号的。现在的白岩，任何人都是排不上号的”。

    老钟听后露出迷之微笑：“只要钱不动是吧”。

    老宋顿感意外：“你还是了解的嘛”。

    “那不然嘞，对颜家我可比你了解多啊！我听说颜青木开始收账了”。

    “哈哈，平东海账上的那点钱差点意思”。

    “这我知道，这几年他在外面已经收上来不少钱了”。

    “那些都是台面上的钱，差点意思”。

    老钟听着直摇头，他倒没有琢磨那么多。

    老宋解释说：“颜家这个山头上沾亲带故的高级干部多多少少也有上百号吧，那么多人那么多年的搜刮肯定不只摆在台面上的这些，底下藏着多少藏在哪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颜家老二能走多远，颜家这趟车还能不能照常往前开就全凭他们自觉了，且上不封顶啊”，老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唉！你知道赵刚来之前给北京方面画了什么饼吗”。

    “倒有听说过白岩的黎明计划。怎么着？颜家这是想要给白岩老百姓做慈善了？怎么？颜家盯上赵刚了？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呐，不过他和颜家倒确有渊源，算得上是颜家四叔的学生，好像和颜青木还颇有交情”。

    “把宝押在这么一个青年才俊身上，高风险高回报，我只能说颜家选得这一手还不错吧。但是话说回来，颜青木真想拿钱砸死赵刚也不是他能说得算的。把钱收上来是容易，颜家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可是交钱就不是颜青木说得算的，也是颜家老二说了算的。那么多官员的身家性命所在，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拿去给颜家买平安？交钱无异于自毁根基。就算颜家老二真想做个孤臣，也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首先颜家老大就不能答应啊”。

    老钟的眉头又开始顾虑了，“所以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文山远的事情”。

    老宋摇摇头说：“这种弯弯绕不像是颜家的手笔，更像是下面的小喽啰病急乱投医，你看颜家人理他吗。当下的时局多算一步只会多一成风险，要么泰山不动，要么一击致命。可得耐心地等啊！另外最重要的你也说了，赵刚可不是一般人呐，搞不好到最后连骨头渣都不给颜家剩下”。

    老钟听后与着老宋会心一笑，两人都十分清楚白岩的局面深不见底，该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