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分析案情

    李铖衍问：“你平日端茶送水，昨日房中的食物和茶水都是你负责？”

    小慧点了点头道：“是，昨日晚膳后我沏了茶送进屋内，当时老爷和夫人正在房内说话，气氛不算太好，我没敢停留，放下茶水就出去了。”

    李铖衍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挥手让她下去。

    正想着，只见裴垣敲门在门外说道：“王爷，邱侍郎回来了，可要传他来问话？”

    李铖衍面上显现出一丝嘲讽，冷声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只见邱侍郎邱瑞面上带着些许薄汗，看起来十分急切忧伤，一脸地伤心急匆匆地直奔房门而来。

    邱瑞进了房门，发现李铖衍正坐于上首，一旁坐着一位年轻女子端坐于一旁，连忙拱手见礼：“下官邱瑞见过吴王殿下，下官方才听管家说下官的夫人……她……她自缢了？下官还以为是内子胡闹，到了府上看见侍卫才知此事竟是真的。都怪下官，昨日不该和她吵，要不是下官昨日出门，或许内子也不会如此寻了短见。”

    邱瑞眼角泛红，懊恼至极。

    姚娥看着邱瑞一副儒雅的模样，念叨这件事看起来颇为懊悔。

    李铖衍挑眉看向他，唇角带笑不似之前沉稳：“邱侍郎何必如此，你的夫人一死不就没人挡着你纳妾了么？说说昨日去青楼见了谁，是谁勾着你非要纳了她？”

    邱瑞没想到李铖衍竟然是这般说辞，顿时觉得面上有些尴尬，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女子有些好不意思，双手攥了攥轻咳一声：“王爷看来是知道了，那下官也就不隐瞒了。昨晚下官和内子确实吵了一架，是因为纳妾之事。这件事下官说了几个月了，她一直不同意。”

    “昨晚下官去了云香阁，见了素锦。下官是四个月前认识她的，与她一见如故。相处的久了，便想着给她赎身纳她为妾。昨日下官提了此事，内子听了十分生气，下官不想与她纠缠，就想着出门躲清闲。”

    “往日她总说要是下官还有纳妾的念头，就吊死在家里，下官以为她昨日说的是气话，便没放在心上，如往日一般出府去了云香阁。”

    姚娥看着邱瑞，看起来是文人模样，结果也免不了花天酒地的诱惑。

    她感叹：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走的时候天还没黑，那时候陈氏还是活着的，夕儿和小慧谁也没看见有人进去，这可真是见鬼了。

    除非凶手一直在屋子里，不然没有外人进去如何能窒息而亡？

    李铖衍又问：“昨日你一整晚都在云香阁没回来？可有人作证？”

    邱瑞点点头，十分肯定：“是，昨晚我去了之后就一直在青楼里住下了。云香阁里的老鸨和龟奴都看见了，可以作证。”

    姚娥忽而问：“听夕儿和小慧说你昨日晚膳后一个时辰便出门了，自那时起至亥时你在何处？你去青楼之时大概是什么时辰？”

    邱瑞蹙眉，仔细回想道：“那时我出了府，我越想越生气，就去了一趟老宅想着拿些银钱为素锦赎身。后来天黑了我也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拿完了银钱就去了青楼。”

    “原本想着给素锦赎了身先将她安置在老宅里，以后慢慢同内子商议。后来素锦说天太晚了，还要收拾行囊同姐妹告别，就说第二日再离开。”

    李铖衍颔首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邱瑞面露难色，起身告退。

    姚娥若有所思看向离开的邱瑞。

    屋外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看起来是个十足的好天气。

    但她没心情欣赏，只是皱眉沉思，略作总结：“根据陈氏的尸僵程度和尸斑现象，民女推断陈氏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六个时辰左右。”

    “也就是昨夜的亥时左右，那时候也是夕儿说的烛火灭了的前后。”

    “通常只有剖尸才能准确地断定具体死亡时间。”

    李铖衍微微有些讶异，看着她问：“剖尸？”

    “是，根据胃里残留的食物消化程度，可以判定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到万不得已这样的事怕是没有亲属愿意。”

    “人死后一个时辰尸体开始出现僵硬，十个时辰左右达到顶峰。尸僵受温度影响，所以并不是很准确，民女也是推测。”

    “通常人死后一个时辰就可产生尸斑。人死后心跳停止，血液也会停止流动，血管内的血液会收到重力的影响而垂直向下堆积。若是死者平躺，血液会集中在背部，也就会产生相应的尸斑。”

    “可陈氏身上的尸斑多数出现在下半身，所以陈氏应该是被人捂住口鼻，死亡之后凶手快速地将她提起放在已经准备好的吊绳上，做成自缢之状。”

    “如果夕儿和小慧说的是真话，陈氏死的时候并未有人进去，门窗也无撬动的痕迹，要么是熟人直接进入或者尾随而入，要么就是凶手潜伏已久。”

    “若是无人进入，那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有预谋的提前潜伏在房内。”

    “但她们俩也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所以他们俩的话不可尽信，还是要问其他人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