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问话

    李铖衍看着她认错的样子气笑了，他倒是没想真责罚她。

    “你倒是认错认得积极，念在你今日验尸还算有些用，本王就不罚你了。”李铖衍眼风扫过，说的随意。

    姚娥心也放了下来，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裴垣的声音：“王爷，婢女到了。”

    “进来”李铖衍语气变得十分冷淡，脸上也变得严肃了。

    只见一名身穿青色襦裙，白色衣衫的婢女推门而入，头上梳着垂发髻，一脸紧张，眼神里有恐惧有害怕正四处张望着。

    她低下头连忙跪在地上，俯首磕头：“奴婢夕儿拜见王爷。”

    李铖衍睨着她，神色漠然声音有些冷厉：“你是何时发现你家夫人自缢于房中？昨晚可是你守夜？把昨夜到今早你所看见的听见的全都如实说来。”

    夕儿脸色略微苍白，直起身子不敢抬头：“回王爷，昨晚确实是奴婢守夜。自昨日晚膳过后，老爷就和夫人一道在房内。后来奴婢听见老爷和夫人大吵了一架，老爷摔门而出，嘴里还念叨着‘无理取闹’之后就离开了。”

    “随后夫人也开门嘴里还骂着老爷说“狼心狗肺，枉我这么多年给你养儿育女，要不是我父亲你能有今天？你要是敢纳她，我就死给你看。”

    “后来，我见夫人很是生气，哭的也很厉害，就上前询问。夫人生气地关上门，说自己累了要休息，让我在外面待着，不要影响她休息。我就一直守在门外，和小慧一起，整晚都在。”

    “后来我就看见房间的烛光灭了，还有茶盏碎裂的声音。我以为是夫人太过生气，也就没敢打扰。等天亮了我看夫人还不起来，按理说往日这时候夫人早就起来了，不可能还在睡。”

    “我敲门发现房里一直没声音，觉得有些不太对，推门发现门锁了，就让府里的张丁过来撞门，这才发现夫她……她已经自缢了。”

    说完，夕儿有些哽咽，眼角也湿润了。

    姚娥听的眉头紧皱，沉思片刻问：“你整夜都守在门外没发现有人进去？你发现烛火熄灭的时候是何时？”

    夕儿想了想道：“是，整晚我和小慧都守在门外，并未发现有人进去。烛火熄灭的时候大概是亥时，这个时候夫人一般都会睡下。”

    李铖衍看着夕儿，发现她说话的神态不似说谎，便问：“邱侍郎是何时离开的，你家夫人是何时关的门？”

    夕儿认真回想：“晚膳都是酉时，待晚膳过后半个时辰老爷便出了门，那时天还没黑，随后夫人骂完了老爷便关了门。”

    姚娥接着问：“你家夫人和邱侍郎的关系如何？听你所说两人是为纳妾的事争吵？”

    夕儿点了点头，坦言道：“其实老爷和夫人以前关系很好，我家老爷事事以夫人为重，很少和夫人吵架。但这几个月，老爷和夫人开始吵得厉害。因为老爷想要纳青楼女子为妾，夫人一直不愿意。”

    “起初还只是小吵小闹，后来老爷开始态度变得冷漠，夫人的脾气也变得大了，经常摔打东西。有时候老爷一整晚都不回来。”

    “所以你也认为你家夫人会自缢？”姚娥反问。

    夕儿抬眸看着她，她不知姚娥为何有此问，只是点点头道：“夫人以前就说过若是老爷坚持纳妾，自己就吊死在房里，做鬼也不会放过老爷。”

    “今早奴婢看到夫人吊在房梁，以为是昨夜夫人伤心过度，真的想不开才会如此。”

    姚娥只觉得整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一个大活人竟然凭空窒息而亡！

    李铖衍颔首，看着夕儿说：“去将小慧找来。”

    夕儿战战兢兢地起身，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心还是害怕，腿脚都变得踉踉跄跄。

    紧接着小慧也进了门，姚娥看她比夕儿略瘦一些，黑一些，长得不算好看。

    她一进门显得很是局促不安，跪下身子像夕儿一般叩头：“奴婢小慧拜见王爷。”

    李铖衍没什么耐心：“说说昨晚你守夜可曾见过什么听过什么？”

    小慧很配合，没犹豫道：“昨晚奴婢和夕儿一起在门外守夜，夫人用过晚膳后一直在房内不曾出门。我平日里都是端茶送水，等夫人休息后我便一直守在门口。期间去过一次茅厕，然后就一直守到天亮。”

    李铖衍：“你何时去的茅厕，去了多久？”

    小慧回想片刻：“大概是子时，去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

    “你守夜期间可曾听家什么动静，房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小慧蹙眉沉吟：“房内烛火熄灭后，奴婢好像听见了椅子倒地的声音还有茶盏破碎的声音，当时奴婢和夕儿都惊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敲门。但我们俩谁也没敢上前，还以为夫人如往常一样摔东西发泄，就守在门口，想着夫人若是真有事定然会叫我和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