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事
好歹不用练功了,程时鸢很自然的回归到了晚睡晚起的生活状态。
这日,程时鸢还在梦里,就听见自己的屋门被重重地敲响。
“程姑娘,程姑娘,快起来,出事了!”
“砰砰砰!”悟禅站在门外,用力地敲着门,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不安。
而在悟禅的身后,紧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只见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却顾不上擦去汗水,只是紧紧地跟在悟禅身后,仿佛生怕落下一步。
大汉是来报信的,山下出事了。
今日那位平素经常购买奶茶供其孙儿饮用的婶子,一如往昔般自酒楼带回一份。
岂料那孙儿饮罢不久便面露惨白之色,双唇亦由青转紫,进而乌黑如墨染一般。
须臾之间更是气喘吁吁难以呼吸,状况甚是吓人!李婶见状心急如焚、痛哭流涕不止,险些晕倒,被邻居急急扶住了;而其儿媳则紧紧抱住幼子匆忙赶往医馆求救。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大夫一看那个孩子的面相,就冲着李家儿媳摇了摇头,神情悲恸。
李家儿媳觉得天都塌了,明明昨天才活蹦乱跳的小儿子,今日已天人两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欲哭无泪,仿佛痴傻了一般。
李婶听到下人来报,自己的小孙子一命呜呼,看着才喝了一半的奶茶,才反应过来,一定是这个奶茶有问题!
眼睛中透出一股狠厉,势必为她的孙儿报仇。气势冲冲地去万晓阁里去闹,掌柜的一看事情不对,一边马上派人去把程时鸢找过来,另一边派人去通知东家。
而他自己连忙想去先把李婶扶起来,在这酒楼前闹事,正是吃饭的时辰,很快就围上来很多人。
李婶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可怜的孙儿啊,还没长大就夭折了啊!”
“都是你们!给我卖毒奶茶,把我孙儿毒死了!”李婶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掌柜的,指着万晓阁。
“我要你们偿命!我要你们给我孙儿偿命!”
“婶子,您先起来,咱去里边坐着,事情还没查清楚呢,咱慢慢说。”
掌柜刚迎着笑脸过来,就被李婶重重地推了一把,
“查什么!有什么可查的!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我孙儿刚喝完你这里卖的奶茶就没了,这有什么好说的!”
李婶哭的眼睛通红,红血丝清清楚楚,瞪着掌柜,显得尤为恐怖。
“我的孙儿啊,我可怜的孙儿啊…”
李婶不管不顾,势必讨个说法。
这时,程时鸢也被大汉从山上带下来,路上也了解了事情的大体经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倒是不觉得自己的奶茶方子有什么问题,只是看这样子是被讹上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李婶她也是熟的,想到此,更有些气愤。不知道这投毒之人到底是安了个什么心!
同时她也在想自保的法子,如何自证?
李婶一看见程时鸢,也不管程时鸢和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这个黑心贩,要不是你卖奶茶,我的孙儿哪里会没命!”
程时鸢感觉背后被人推了一下,躲闪不及,被李婶的指甲狠狠地一蒯,顿时,程时鸢感觉自己的脸和脖子火辣辣地疼。
眼看李婶又来,她连忙一闪,站在掌柜的旁边,顺便给掌柜的使眼色,
“赶紧把人控制住啊,你在那看什么戏呢?”
掌柜的:我也想啊,我做不到啊。
众人已经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了,
“这姑娘看着白白净净,没想到心眼子那么坏,竟然干出来这种下毒的事。”
“也未必光是她,说不定和这个万晓阁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是,这个掌柜的看有钱的就好言好气,看穿的差的就爱搭不理。”
“……”
不多时,便有官兵过来了,不知道是谁报了官,将程时鸢,掌柜和李婶等一众带走了。
衙门里,堂审已经开始,那边仵作已经开始查看孩童的尸体,舌苔厚且泛黑,嘴唇发紫,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但里边的血迹有些粘稠,显然是已经凝固了大半的样子。
经过审查,确定死因为窒息而亡,死前服用过少量毒药,应该是血封喉。
而这血封喉,非常人可以轻易拿到的。且程时鸢的奶茶方子并无问题,因此与她的关系也不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是有人借他人之手陷害她罢了,为的什么就无从知晓了。
后又去酒楼中查寻,也未曾发现剩下的奶茶中有下毒的迹象,唯有李家小孙子喝下的那一杯淬了毒。
而且堂审中,无论是程时鸢还是掌柜都没异样,说不定的李家的私事,不知道碍了谁的道,才有如此下场。
索性让众人全都散了,酒楼出了点银钱,让好好处理孩子的后事,唯有李婶眼神依旧哀怨,对这个说法说不上满意。
经过一早上的折腾,程时鸢也累了,脸上的伤还需要简单的处理一下,便准备回去了。
一同出去的还有掌柜,
“说起来,出了这人命官司,你这东家怎么都不见出来调节一二。”
“姑娘有所不知,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东家昨晚就有事回京了,有什么急事那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见问不出什么话来,便也无趣。回到山上,才觉出有些不对劲来,回到屋里一看,果然!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虽然整齐的如同早上的情景,但那枚进入密室的锦牌却翻了个面,放在枕头底下,多少也不会被风吹起,好一手调虎离山之计。
顾不上别的,程时鸢立马跑进密室,去查看父亲的情况。
一进去,眼前的景象如同走错了路,梅花全都落到地上,有很多叠起来的脚印,走动着,一下一下把花瓣踩进土里,枝丫有些被折断,明显是被刀坎过的。
那父亲呢?
古琴依旧,人却不见。
程时鸢怔愣在当场,一股澈寒从背上蔓延出来。而且悟禅也不见了,整个院子唯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