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薛定谔的醉酒2
嗯？
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转过头，稀饭店老板娘正在收桌子。
“她男朋友……她不是有老公吗？”
“有老公就不能有男朋友了吗？”
两个人目瞪口呆。
身后的老板哈哈大笑。
“开玩笑的哈哈，他们家张老头刚去世。”
“那她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快什么快，早就有了。”
老板也放下手上的桌子加入八卦。
“她那么漂亮，张老头年纪大了，我早就知道她看不上的。”
“哎哟，你知道，我看你一天没事也看着人家。”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
老板没理她，继续八卦。
“她和这男的好几年前就勾搭上了，大家都知道，估计张老头也知道。”
“他肯定知道，天天在这门前腻腻歪歪的。”
老板娘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们说的那张老头多大了？”
鸡腿自然而然的接话。
“六十多吧。”
“六十出头，就一二岁吧。”
“六十多，那还很年轻啊，怎么就死了？”
“刚死了半个月吧，听说是喝醉酒喝死的。”
“六十多了，还这么拼命的喝酒啊？”
“谁说不是呢，他好像有高血压啥的，喝多了直接从沙发上滚下去，家里人没发现，等发现了去看，人就没了。”
“谁发现的？他儿子女儿？”
“当然是他老婆了！他就两儿子，有一个还是他老婆头婚带来的，都没和他一块住。”
“理都不理他，我们一年三百六十天在这里，只见过两三回。”
“那还挺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他有钱着呢，还没怎么享受。”
“他哪来的钱？”
“你这傻孩子，人家大企业干了一辈子会计，不像我们这些个体户，人家是有编制有退休工资的，一个月怎么也得这个数。”
她比了个8。
“八千？那很不错啊！”
“就是啊，不然他那老婆享了一辈子福，没工作过一天，你看那过的美的哟……”
“你又羡慕人家了。”
老板给了老板娘一个白眼。
“那当然了，人家老公能挣钱，我能找到能挣钱的老公，还在这里累死累活的卖两碗稀饭啊。”
“你有人家漂亮吗？还嫁刘德华呢你，做梦。”
“我没人家漂亮，你喜欢漂亮的你去追求啊，谁理你……”
胡蝶和鸡腿赶紧撤出吵架区。
“看来小张说的没错，他爸死的时候就他后妈一个人在。”
“嗯，说实话这样确实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小张和他后妈的恶劣关系，这样猜测也能理解。”
“胡蝶大佬。”
“什么？”
胡蝶对这个称呼非常嫌弃。
“体现咱们作用的时候到了！这种人性的漏洞时刻，只有透析人心，才能找到事实的真相！”
“好啊，好！真够中二的。”
当天晚上，在小区里晃悠了几十圈，差点在所有居民面前打卡的两人终于在电梯口遇到了屈燕。
和她男朋友。
他俩依旧是手挽着手，像是要出去散步。
看到他两人，她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你好。”
“你们好。”
似乎是对他们主动打招呼有点吃惊。
“你们新搬来的？”
“是的姐姐。”
“什么姐姐呀……我孩子都二十多了，和你们差不多大吧！”
旁边男人在哈哈笑。
她害羞地打了他一下。
“啊，您们看着好年轻，感觉就比我们大一点。”
胡蝶差点忍不住给鸡腿比一个大拇指。
“两位的孩子是女儿还是儿子，也住在这里吗？”
屈燕脸色微变，一瞬间又恢复微笑。
“儿子，有时候在这里的。”
说罢她脚步加快，拉着男人出了单元楼。
那么多年的入梦生涯，胡蝶深刻的感受是，现在的人睡觉是越来越晚了！
这阿姨都快五十了，到晚上12点多他家灯才熄灯。
再等了一会儿，胡蝶躺到刚刚下楼置办的躺椅上，逼迫自己陷入了睡眠。
其实也算不上睡眠，只是化成蝴蝶之前，自己得先入梦。
她脑子里得先浮现出想要化成蝴蝶的意愿，默念咒语，就会飞快地陷入沉睡状态，随之，意识随着蝴蝶的身躯抛出脑外。
令胡蝶无语的是，正常情况下，她的睡眠可谓是非常糟糕。
小时候她还试过用化蝶过程来补充睡眠，事实是这比睡不着更耗费体力。
看来这位屈燕阿姨也和她一样，睡眠很轻。
她停在这家窗台上等了有一个来小时，屈燕始终在床上辗转反侧。
终于进入了梦乡，蝴蝶趁机飞快的进入了她的梦中。
屈燕的梦境非常的压抑，不用引魇香，整个天空都是暗黑色的。
场景是一个老楼房，透过窗户，他们在屋里激烈地争吵，撕心裂肺，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
“都说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就一定要庸人自扰吗？你这样让我也很痛苦好吗！”
“我控制不住啊，你能控制得住？你就没有一点良心的谴责？看着她那个样子，你就没一点害怕！”
他们在讨论什么？出轨的事吗？
楼下有邻居大喊一声。
“狗男女，再吵就离婚！”
超声戛然而止。
胡蝶能感觉到屈燕一涌而上的羞愧感。
第二个梦是男人坐在她的对面猛拍桌子，她大气不敢出，手抖的厉害。
“求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好好过日子？我们过的是什么好日子！你看看你天天那样！”
“求求你，你能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行吗？”
“什么孩子，你的那个杂种到处闯祸，我管不了了！”
在进入他的梦之前，胡蝶还想着今天只是试探一下，之后再用辅助香。
现在看来，似乎完全用不着。整个晚上，她的梦里全都是那个男人。
胡蝶在资料上见过，确实是小张的爸爸。
一直到最后一个梦，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跪坐着大喊。
“快来人啊，来人，救救他，救救他！”
撕心裂肺的程度，令胡蝶相信，老张的死真的跟她没有关系。
毕竟人不在自己的梦里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