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造谣，讨媳妇不耽误
“不是，不是。这次是监察御史马夫人说的，马夫人家里的在御史台当值。前日也被受邀去了肃远府，我们是听她娘家嫂子的妹妹说的。”周氏见沈氏怀疑，忙解释消息的来源。
沈氏本来心中忐忑不安，但听见这绕来绕去的关系，反倒心安了几分：“你们说的也不知真假，叫我如何相信。”
“这还不信呢，嫂子。三郎都被戴绿帽子了，还不休了那赵氏。”周氏见沈氏还是不信，提高声音嚷嚷起来。
“二婶，要让谁休了谁？”
孟苒本与她俩前后脚进的明枳堂，还在院中便听见何氏说的话。便在门外停了一会儿，听见周氏越说越离谱才出声。
三人齐齐看向门口，见孟苒笑语盈盈地走进来，何氏摸了摸鼻子往后坐了坐。周氏梗着脖子，面不改色：“我说让三郎休了你。”
沈氏怒声呵斥她：“闭嘴，没有证据的事拿来胡说。”
周氏吓得缩了脖子，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孟苒向沈氏请了安，将前日之事讲了一遍。沈氏听见与丫鬟搏斗时，右手捂着心口，左手紧紧的握着椅子青筋爆出。
又听见有歹徒要进来时，吓得直接跳起来，还是何妈妈眼疾手快扶住她。
听见进来的正是三郎时，终于长舒一口气，何妈妈扶着她稳稳地坐到椅子上。
“你们听见了，苒儿一点儿事都没有。倒是那文家的小娘子不知轻重，什么东西。”沈氏虽常在边关，但内宅的这些弯弯绕绕也是知道些的。
“还有你们二人，日后莫要再与那些嚼舌根的妇人来往。平白的吓人。”沈氏告诫何氏周氏。
何氏赶紧点头答应，又拉拉周氏的衣袖示意她赶紧点头。
何氏是个精明的，知道不能得罪沈氏。两家这些年虽置办了些产业，但京城虽大居之不易，若真得罪了沈氏，哪还能住这么大的院子。何况两家都有待婚嫁的儿女，背靠侯府说亲事也能往高处攀攀。
孟苒见何氏畏畏缩缩的样子，又想起如珊。原本她就当是三郎风流收了个丫鬟，但昨日两人诉了衷肠，又觉得其中会有隐情。
“说起来我还来得及感谢三婶，送了个如此美貌如花的小娘子，三郎一眼便瞧中了。倒省了我许多事，我真该登门拜谢才是。”孟苒突然笑着说，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何氏被问得愣住了，呆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个这样的姑娘，尴尬一笑：“侄媳说笑了，那姑娘是个利落的。我本是送给你的，谁知道三郎也不看看什么情况就放在房里。”
孟苒冷笑：“说的也是，是我误会三婶了。”
何氏告状不成，反惹一身腥，不敢再久坐拉着周氏就要走。
周氏是个一根筋的，今日还没讨着好，不肯这么轻易离去。何氏也不再管她，自己离开了。
沈氏回京城有段日子了，对府里的情况也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周氏的德行。
直接把她晾在那里。只关心孟苒有没有受伤，又听说金雯和金宁的事，立马让何妈妈装了两个荷包。
金雯和金宁领了赏，欠身谢恩。
沈氏笑着说：“你们做的好，该赏。”
周氏在一旁屁股如被蚂蚁咬了一般，扭过来扭过去坐不安稳。
等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向沈氏哭诉：“嫂子，我家四郎今年十六了。本来年前说了门亲事，临到头了，她家居然反悔了。眼下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嫂子，你能不能帮忙介绍个小娘子。”
“我这些年常居边关，与京城中人甚少往来。牧州那边我倒可以帮忙找找。”沈氏从何妈妈手里接过汝窑杯盏喝了一口，若无其事般随口一问：“那姑娘为何退亲？”
“也不知道哪个狗杂种造我家四郎的谣，说我家四郎逛青楼是个不学好的。”说起这事周氏就生气，“嫂子，你说说男人逛逛青楼怎么了。她还退亲，呸，我家四郎还不稀罕她呢，连个青楼都不让男人去。”
据孟苒所知，秦二叔屋内连个通房也没有，周氏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氏听完有点后悔刚才嘴快答应做媒之事，咳嗽了两声，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哎呀，你瞧我。好些年没回过牧州了。也不知还有没有适龄的姑娘。”
周氏刚嫁给秦翊洪时，秦侯爷还只是个将前马卒，后来随着秦侯爷的升迁，秦家在老家兰渡县也跟着水涨船高，何氏更是把眼睛放在头顶上。
直到来了京城，才知道什么叫天外天，楼外楼。后悔她家三郎娶亲娶早了，只是个知县的女儿，如今她家四郎定是要在京城中找的，沈氏的话反而中了她的心思。
“嫂子，既然牧州没有合适的，你就在京城帮忙寻摸寻摸。我家四郎出息着呢，一定有合适的。”周氏挤眉弄眼好不滑稽。
沈氏假装应下，打发她回去。待周氏走后，孟苒瞧出沈氏的倦意，也起身告辞。
回到雁草院，孟苒困意来袭，脱了鞋袜滚到床上。迷迷糊糊之间一具火热的身体靠着她，没多久就捂出一身汗，左右摇晃着想换个地方。却生生碰得头疼，她呜呜几句‘疼’，一个宽大的手掌攀附上来，轻轻的揉着她的额头。
越揉她越舒服，不禁打了个哈欠，便沉沉睡去，等她睡醒已经午晌。伸手摸了摸身旁，那具火热的身体还在。大概是天气渐暖，嗓音有些嘶哑：“你怎么也在。”
秦三郎起床端了杯水给她润嗓子，看她喝下才说：“我来找你，见你睡着了。也觉得困，便睡了一会儿。”
秦三郎接过孟苒喝完的水杯，把她抱起来放在床边，握住她纤细柔美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拿过鞋袜给她套上。叮嘱道：“地上凉，以后下地要穿鞋。”
孟苒一惊，睁着大眼瞧着他。睡觉的时候，她不喜欢人在跟前伺候，每次睡醒口渴都是光着脚跑去倒水。
有时心情不错，为了不惊动外面的丫鬟，还会故意光着脚轻轻走路，感受大地的气息。但她确信自己每次都是悄悄地，他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