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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 章 周黎倩的结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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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窗外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车流声,思绪都忙碌了起来。在乡下惬意而自由的岁月,仿佛是场梦,遥远且梦幻。

    人到中年,真的非常想念乡间的生活,想念小时候村民之间的团结友爱,更怀念的还是小时候的小玩伴!

    那些年,身边有着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孩子们醒来喊着“妈妈”懵懵懂懂找到田埂上,被农夫吆喝着“嗬嘿”用鞭子驾驭下劳作的耕牛在田间来回奔腾,农田间只剩新翻的泥土与忙于播种的大人们,那个场景,一点点的浮现脑海。

    那一望无际麦田间欢快的童声稚语,以及那绿油油的麦苗旁生机盎然的野菜,小伙伴们一抓一把拔起来喂猪的画面。

    尤其风起的时候,麦苗此起彼伏。像大海一样的广袤无垠。

    扫兴的是,我每次没拔满一框子总会被周敢喊回去起火烧水煮饭,尽管我每次都嘟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磨磨蹭蹭走出麦田回家,心里却不断地腹诽周敢。

    “倩,你哥也真是的!他自己又不做饭,老是让你做。”有时小伙伴看不顺眼,总是挑唆,想借此引起我与周敢的战争,她好看热闹。

    而我,也会经常犯蠢,听了唆摆就以为自己能与周敢抗争。

    “我不……”只要我敢说完“回去”这话,我可怜的脑袋上必定会被一个甚至两个以上的五指角招呼,现在想起来,还痛得我龇牙。

    说实话啊,周敢小时候的脾气真的真的非常暴躁,他惯用武力来赢得我的妥协。也是很奇怪,我比他高大,却打不过他,而每次我挨打都不见有人相劝或阻止。看见我哭着回家,母亲和哥哥姐姐们的眼神都是视而不见的。

    那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是,大概他们都不敢招惹吃了火药般的周敢吧。

    大哥和周敢,都喜欢不高兴的时候往我脑袋上练五指角功。

    郁闷到怀疑人生,莫非,我五行欠扁?

    终于有一次,我也犯了倔,大有一股宁可被打死也不肯听周敢的话回家做饭的劲。

    “你打吧!我就是不想回去。”

    “你回不回?”周敢瞪着眼睛吼。

    然后,五指角挫到脑壳上,那痛还真不是普通人能顶得住。唉!

    那一幕幕的挨打有点冤,有点凄凉,可是,家人都说,最大的错误就在于我那张跟铁一般硬的嘴!就是,嘴欠,欠揍。

    挨揍与小伙伴之间的回忆,充斥着我的童年时代,相比之下,那些年独处的时光才显得更为珍贵,让我神往。

    也许,经过了那么多年生活的磨砺,大家化了戾气为感恩、化了大我成全了小我,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终于有了和谐。

    总之那么多年下来,周敢对我而言,依旧是杠精一样的存在。总之,不管我说啥做啥,他都能准备一大串语言,时不时来轰炸一番。而我,似乎也是认命了,因为周敢,他对我就是“爱之深责之切”。

    “你说,妹妹的脑袋是不是被我们敲坏了的?小时候还挺聪明,长大后那么笨?”一次,周敢和姐姐聊天时说,听得出来语气有点自责。

    “你们那么打,还隔三差五地轮流打,估计是有影响。”

    这是后来姐姐告诉我的,我其实也不清楚周敢那么说是因为啥。

    不过,说实话,我是笨吗?我是真的不聪明吗?我就真的挺郁闷的,我做啥啥不行,学啥啥不成。莫非是真的天生愚钝?

    “你是扮猪吃老虎!”一个同事曾这么怼过,因我说我钝。

    那大概,我不是笨,而是不在意太虚的东西,心里明是非,也未把那些放在心上而已。

    反观这些年,经历了事业上的挫折、感情上的背叛,再尖锐的棱角都应该被磨平了的,尽量不愠、不怒、不浮、也不躁,而且,甘于寂寞、习惯孤独,享受孤独。

    “你过得好潇洒啊,真的挺向往你那样的生活的。”不时有人这么对我说这种话。

    “喔?我竟给你这样的感觉?”

    “是的,如果可以,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和你一起过一天。”

    说这话的人,素昧平生,就只是个点赞之交的存在。

    那话之后,就经常在网上交流心得。关于生活,关于友情,当然还有爱情。

    “我是个渴望爱的人,没有爱我一天也活不下去。”那人说,隔着屏幕也无法想象他的情绪。

    “你说到爱啊,我觉得我挺没有异性缘的,因为,太多的男人只肯把我当兄弟。当兄弟的人多了,也没法判断了。目前除了对亲人的爱,就再没爱了吧。”我幽幽地说,感觉自己就是被爱情遗忘在角落的妇人。

    “你可以试着爱我啊。”

    我……这话怎么接?

    “哈哈哈,这话你居然不敢接。你放心,我觉得我品行挺好的。我也不是那种乱来的男人。或许,你真的可以试着喜欢。”

    “你这话题,太跳脱了,我跟不上。”

    “也许,你压根不是不敢喜欢,而是比较成熟理性吧。”

    “嗯,那些爱呀恨的都是过眼云烟。”

    对我来说,爱情都是奢侈的。不渴望、不寄望,也许活得更恣意。

    “万里晴空,有时也是需要有云烟呐。”

    “云烟成雨,肆虐的,总是有心人。”

    “唉,你是看透了吧,已经成了精。”

    “那倒没有,我成不了精。”

    “跟你聊天很有意思,想想我的人生,也曾经有过一个像你这么好的女生。只是,在茫茫人海,我把她弄丢了。”

    “既然已经找不回来,就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呀。”

    “难啊!”

    那人说,那个女孩是他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的初恋。女孩温柔文静,是个品学兼优的优秀生,更是众男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而他,一个文采了得倍受瞩目外,还被公认为众多女生的白马王子。他帅气,儒雅随和,更何况,他也是班上出类拔萃且品学兼优的男生。

    关于他的初恋,从他指尖滑出,字里行间带了点伤感与懊悔。他的初恋是在凤凰花开的季节开始、也在凤凰花开的时节结束。他还想为了初恋写部小说,以祭奠他那死去了的爱情。结果,却只开了个头便迷失于红尘俗事之中,一时间也没能把故事说下去。

    他说,那个女孩嫁给了一个粗人。

    初初几年,还有见面,后来,女孩出了家,从此专心求佛。

    他说,他爱那个女孩,从始至终。

    他说,他辜负了女孩、背叛了女孩。是他的不仁不义,导致了那个女孩的不幸福。

    话题越来越沉重,也许,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纵观古今中外的爱情故事,说白了,不是悲剧就是喜剧。悲剧从来都不是用文字堆积的,那是许多人的血泪控诉与一步一个脚印的刻骨铭心。喜剧也不是文字加持的,而是多少人多年过去的顿悟。

    鲜少有人会明白那短短的几行文字,就能阐述得清楚的爱恨情仇,往往简单了爱情的同时也复杂了爱情。

    当看到世人都在苦苦追求、描述轰轰烈烈的爱情时,我不禁自问,爱情是什么?爱情不就只是玫瑰花那一季的灿烂么?

    “隔壁车间一个被骗钱的90后女孩从七楼跳了下去,你有听说吗?”柳虹拉了拉我的袖子,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那人还活着不?”我打了个寒噤,颤着声音问。

    “活是活着,但摔成重伤,估计下半辈子都得躺着了。”柳虹答。

    “不会吧?被骗了多少钱?值得拿命去填?”我也被吓到了,瞪着眼问。

    “听说过千。我估计,肯定不是因为那点钱就自杀吧?”柳虹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可怜了那孩子的父母了,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遭受那么一点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说到底,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只能说小时候被保护得太好了。”

    说到眼下的教育问题,真有点惶恐不安。多少父母的眼睛盯着成绩单,脸上的阴晴圆缺随着那张纸转换?有多少父母在意过孩子心里的想法?好好听听孩子发自内心的声音?别说,还真不多见。就连我,都是做不到的。

    “你看见没有?主线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捐款箱。”小辣椒凑到我身后问。

    自从我换了工位后,就和小辣椒拉开了距离,她想找我说话就得绕路过来。

    “捐什么!那么贱的命!我才不同情咧,害父累母,不死也没用!”柳虹愤慨地说。

    “你捐不捐的有什么呀,不过是种善举罢了,是非曲直心里明白就好。”

    “听说他们线上有人捐100,其他的10块。”小辣椒答。

    从现在孩子的行为追朔到原生家庭的教育问题,总是让人心生担忧。

    听说,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女人,因是校长夫人,不但在教书育人,最后还给转了正被评为优秀高级教师。

    而我们那个村里,一个代课老师在教学生读“放风筝”的时候念成“放风笋”。

    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有点多,或许会有人说所谓的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但个人觉得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别人家的事情就不必去搅和了。”

    说完,闭嘴,好好赚钱。

    “姐,你会不会怪弟弟那么久没去看你啊?”多年不见的小文来电,第一句话就带着点莫名的不安。

    “哪里会呢,别说你我不在同一个城市,各自有家要养呢,又怎么能忍心去责怪你呢!反正大家都挺忙就是了。”这话可不假,谁也别笑话谁,现实社会,呆家里不出门,钱还在不断流失。

    “姐,我们结拜的仪式都还没有举行。听说,还有互送礼物和红包的。”小文的话里有点遗憾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口头上说过就算了的呀,彼此心里把对方当亲人就行。至于礼物与红包嘛,等大家都空了再互补也不是不可以。乖,别去纠结形式问题。”

    “那你要记得有我这个弟弟哦,有困难有心事都要跟我说哈。”

    “行哦行哦,晓得,总之常联系就是。”

    小文,中等个子,相貌平平,那两颗龅牙几乎就是他让人记得住的特征。初次见面,他就对我特别有好感。当着许多人的面问我,可不可以认我做姐姐,他们家只有两兄弟没有姐妹。我见他人也挺憨厚老实的,就开玩笑说,行,我还缺弟弟。后来,就一直充当着姐姐的角色。

    “细佬啊,你的酒店要不要电工啊?”一次,小文说想换工作,我就问了一下来看我的另外一个弟弟jans。

    “咦?谁要来啊?”jans玩性有点大,“我姐夫么?”

    “不是,是我后面认的弟弟,也是你弟弟。”我照直说。

    “俾吓面好喔,认细佬都吾掸声嘅!吾理点讲都好吖,起码尊重吓你细佬我。你啊你啊,认真系吾俾面啫!”jans用标准的粤语方言说着,话里有股醋溜劲,并重重地擂了下我的肩膀。

    “多个人疼爱,我觉得挺好。其实你还不如那个弟弟心疼我,哈哈哈哈!”我直接说,就差没数落他忙的时候,半年都没给过电话我。

    “切!费事睬你,我恼咗你了。”jans说完便嘟着嘴,鼓起了腮帮子。

    “有本事就一直生气,我乐着呢。”我知道那家伙的德行,就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顺便再加了一句,“小气包。”

    “得啦!同你开吓玩笑啫,又点会鬼死甘小气吖。家姐你叫到咯,又点敢吾俾面你哩?我会帮佢留意嘅啦,你放心喔。不过,我都系有小小吾like嘅,你都确实系有点过份啫,认咗甘鬼耐都吾出声。换咗你吖,都未必开心啦。你做乜嘢都吾安排我哋见下面?”jans说着,伸手敲了一下我脑门。

    “甘就天都光晒!你仲好讲喔,你今次过来得太突然,次次都玩空降。揾日咯,记得提前通知我吖,到时吾系就约佢来俾你见咯。”jans这次来看我,都是路过的。

    “好吖,就甘话啦。系吖,我吾陪得你食饭添,约咗客户倾生意,转头俾电话你吖。”jans说,丢下几包特产就准备离开。

    “吾系哗?星期日都甘鬼吾得闲嘅?谂住话同你食餐饭,唉!生意紧要咯,唯有揾日两姊弟再撑台脚。拜啦。小心揸车。”我送他下楼,叮嘱了他几句,目送他的车子离开才上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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