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活及生命的厚重感
早出晚归,深刻领悟了生活与生命的厚重感,也加深了我对生活及生命的那种渗透力。生命在于运动,生活在于折腾!
“你说,什么样的喜欢能转化为爱情?”聂雨在她的签名写上了这句话。
看着这样的命题,我也是没有答案。一方面来说,对于我这种时常被忽略存在感的人而言,真不懂得爱情的含义是什么,友情又是怎么体现的呢?另一方面来说,我又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如果非要在我的意识中找答案,也只能这样说,爱情,就是一种奢侈的东西,无形且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友情呢?有时候是一种凌驾于爱情之上的感情,同样无形却略为清高。
然而,更多时候是爱情掌控了你的心智。
“黎倩,你在家吧?上来吃饭。”周敢尽挑我加班的时候引诱我的胃,饭堂每天吃的饭菜都是青菜炒青菜。半个月不曾休息了,喉咙里淡得出一个鸟来。
“不在家,加班呢。要不,给我留点菜呗。”我使劲吞了一下口水,自从老妈老爸回老家以后,小怡也住学校去了。周敢和我一样成了孤家寡人。
“加什么班,赶紧给我回来。你未来嫂子想见你。”周敢突然正经起来的语气,妥妥地把我吓一跳。
“哥,不行啊。我请不到假的咧,不象以前的工作想早走就能走。”我明白自己的处境,在这里上班,没有人管我是谁。请个假就得求爷爷告奶奶般,折腾半天假请不到反惹恼自己,我才不去自讨没趣呢!
“那么麻烦,辞工得了。天天加班加点,让不让活人了。”周敢那夸大其词的话震过来,估计口水沫沫都飞满天了。
“真能胡扯哈,得咧,谁想苦哈哈地加班加点呐,还不是奈何不得银两!代我问候嫂子,改天请你们吃饭。挂了。”匆匆收线,要知道上班时间可是不能接电话的。
休息的时候,我回了周敢家,正好未来嫂子也在。吃饱闲聊,聊起了周敢的趣事。
也许是话太投机之时太过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许是我没把好分寸,又也许是我太急进把未来嫂子吓到了,几天之后未来嫂子找周敢说了不再考虑发展与周敢的关系。
这真让我始料不及啊,我明明想着帮他,到后面却成了拖累他。唉!摊上我这个扫把星一样的妹妹,也许是周敢这一辈子最大的障碍了吧。
周敢心里估计也很懊恼,奈何他又不忍心责怪。倒是老爸,他误会了是我故意说些有的没的引起未来嫂子的恐慌,这无形中就加重了老爸与我之间的隔阂与误解。
老家的那些七大娘八大婶,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在老爸面前添油加醋,说什么我跟周敢的感情非一般好啦,这很难讨到老婆的了什么的。这样一来,老爸何其难过,简直就是痛心疾首,他怎么搞得懂七大娘八大婶描述的那些个弯弯绕绕是是非非呢?他内心只觉得他家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老妈在电话里跟我哭诉,说老爸是老糊涂了,居然要我搬离周敢的家,还说越远越好。
“哥,最近总加班加点,我搬宿舍去住了,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我短期内不会回去,记得帮我浇浇花。”做出这种选择,我也是够无奈憋屈的,既然老爸这么介意我住得近,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啊,给大家个空间捋捋是非曲直。
“倩,听说你搬到宿舍去住了?”在我搬到宿舍的当天晚上,许久没搭理我的老爸破天荒地给我打了电话。
“是的。爸,有事?”我颇感意外。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吃了没?”老爸难得的地问起这个,瞬间感觉老爸苍老了许多。
“早就吃了,没事就好,我马上要加班了。”
“你搬了出去,要久不久地回去看看才好,不要忘了你哥,要常回去看看才好!”老爸的声音明显的沧桑感,这个认知突然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好的老爸,我知道了,没别的事就挂了。”放下电话,我哭得一塌糊涂。
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前面怕我住得近引起别人误会,现在却又害怕我不搭理周敢,唉!我永远都是夹在中间的那一个人,左右为难,如同磨心。谁又能真正懂我的苦?解我的屈?
“倩儿,你要原谅你爸才好。他也是被闲话洗了脑才会那样,他的话不要放在心上。”老妈事后给我说了这些话,更让我感觉矛盾与无奈。
所谓亲情,也始终敌不过流言蜚语吗?那还是我一直对外人津津乐道、引以为傲的亲情么?
“妈妈,你今天怎么了呀?几点了都,还不休息?”难得周末放假,想着完成几千字,儿子又来催我了,看他睡眼惺忪又不忍责备。
“马上就好,你快点回房睡觉去,少在这里督眼督鼻的扰我清净。”我把儿子推出门口,几句话就把他宣判了刑罚。
“妈,怎么那么犟啊,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老这样熬夜啊,很快就是四十岁的年龄八十岁的容貌一百二十岁的心脏。”小丰见我还没想休息的意思,一个劲地唠叨。
“喂,我还是你长辈耶,敢这么说话。找不自在呢啊?这没大没小的款,念给谁听?你赶紧睡觉去。”我顺手敲了一下他脑门,白了他一眼把他再次推出门口。
“哟,这是谁家的老夫人在此大呼小叫的?噢!原来是我家老太太。看,又调皮了吧!乖乖,睡觉觉去吧!晚安!”儿子的一番自导自演,让人啼笑皆非。
看着儿子宽厚的肩膀,我才有点感触。岁月不饶人,昨日娇颜今日黄花啊。
关了房门,我从衣柜底层搬出了相册。翻看着小丰和他姐姐可心从婴儿期到最近的留影,心里感慨万千。尤其是可心,从小到大,都非常讨人喜欢。
怀着可心那时候家里特别穷,住在老屋排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房子破烂不堪非常潮湿。有次老妈来家看我,因那时刚帮着老丁还完债,身上只剩10块钱,如此拮据的生活,老妈看在眼里,临回去塞了点钱我枕头底下。直到今天,那种辛酸的感觉仍然不时地冲击着我。
那个时候的老丁,虽然不长进,可还是算知冷知热的。
“妈妈,我忘了告诉你,我姐说元旦后几天就放假了,所以元旦不回。”一大早,儿子就跑了过来,这小子又想赖我的床。
“你姐也太不像话了,干嘛不给我汇报凭啥让你转告!”我装着生气的样子,不依不饶。
可心在省城上大学,她从小都独立惯了。很小的时候就让人放心,胆识过人,四岁时,我上班,老丁出门,家里的钥匙就放她手里,吃过早餐她便锁好门去找邻居小伙伴玩,等我们下班回家,她已经在家门口等着。
“哈哈哈,妈妈的醋瓶子摔翻了。酸倒一大片,姐,你听到了没?”儿子从睡衣口袋掏出电话大声说完,把电话贴近我耳朵,这俩孩子的笑声差点没把我的耳朵震聋。
“这臭小子,存心呢。丫头,你甭听他胡乱瞎扯。你真不回呀?妈都几个月没见你了。”我接过电话,语气换柔和了,谁不知道,这俩孩子不但是我的债主,更是我的命。
“妈,元旦过后几天就放假了!再说,节假日坐车很不方便嘛。我知道妈想我,可我也想妈呀!”可心这个丫头,说话特别柔软,总是说到人家心里去,让人心疼。
“那,随你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话还没说完,那边抢着接了话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不可有丝毫的损伤。否则,视为不孝。妈妈,你就放心吧!你也要保重,不然也是不孝。我上课去了,白白。”可心的这一番话,真是把我弄得苦笑不已。
这俩孩子,什么债主什么命,说白了就是死穴。怪不得老妈经常说,是我自己给惯的。
“妈妈,感觉你好偏心。”小丰嘟着嘴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对我姐说话那么和蔼可亲,对我凶神恶煞。”
“你呀,就省省吧,俗话说棍棒出孝子呢!关键时刻也要棍棒伺候伺候你才行。”我义正词严,吓一吓那小子。
“得,你就会对我凶!我去换衣服,约了同学补习不可以迟到,今天的晚饭等我回来做。”小丰起来往门口走,又回头问我,“妈,你晚上还加班吗?”
“估计是要的。你做好饭先吃,不要等我了。我也要上班去了,一起出门吧。”我看看钟,也差不多到点上班了。
“妈妈,你打算在那做多久?”小丰试探着问。
“看看吧,你们上学都需要钱啊。等熬过你姐毕业再说也可以。”我无奈地说。
“妈妈,你总说我爸在外面做事。难道,他不给你钱吗?”小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爸的事了。
“小丰,妈妈跟你说实话吧,你爸其实是回了老家。你知道老家,经济也不怎么好。”我不想再隐瞒下去,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们是不是要离婚了?妈妈,其实我和姐早就知道。只是,想等你亲口告诉我而已。”小丰没有惊讶,反而很淡定。
“唉,真的很对不起。儿子,你放心,妈妈不会让你们受半点委屈的。”我坚定地说。
“当然。我知道,而且从不曾怀疑。可是,妈妈,我们都长大了,你是不是在作任何决定前跟我们商量下或给我们通一下气?还有啊,妈妈,有事别撑着,我的肩膀虽然不够宽厚,但是能给你依靠!”小丰的表情很诚恳,盯着我的眼神酷似老丁,让我不由又想起了老丁,那些年虽然艰苦,却还是快乐的。
“儿子,妈知道了。你去忙吧,公司的车快到了。”我眼里嚼着泪水,心里很是感动。
“那好吧,我走咯,晚上见。”小丰挥了挥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黎倩,你儿子?有那么大的儿子了啊?”同事李嫣走过来拍了一下我,指着小丰的背影。
“嗯,是的,我年纪也不小了啊。呵呵,你挺早的哈。”我笑笑点头。
“你儿子很帅气,象你老公?”瞧着李嫣羡慕的眼神与那种不客气的语气,真让人反感。
“嗯,还好,见得人。”我冷冷地答。
“听说最近在招聘一名仓管,你试试?”李嫣怂恿我。
“没兴趣。”我不置可否。
“为什么?”李嫣好奇地问,“象你这样有文化、电脑那么熟练,又从事过很多工作性质的人来说,是个机会。”
“呵呵,文化是你说的,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文化人。再说了,你说的那个工作公司早就内定了的,说了公开招聘只是一个幌子。”我淡淡地说。
“这样的咩?不会吧?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唉,真是浪费了你这样的人才。”这话里到底有着几分善意还真听不出来,与她平日里的冷嘲热讽不成正比。
“呵呵,人才不人才我自己说了算。走吧,车来了。”上车,找位同坐,两个人一路无语。
日子一天天就这么流逝,哪堪一树一秋零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