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包办婚姻”与儿子出生获救的故事
1970年孟从a市建筑大学毕业,分配到川省南县。
南县再分配,孟选择到离县城几十公里偏僻小乡镇的南县罐头厂。
这个70年代满眼望去一片泥泞黄土的农村,有着得天独厚旳优质水资源。
应运而生的南县罐头厂跻身于全国十大罐头厂之列。
罐头外壳都印着俄语标签,出口苏联,用以偿还五十年代初抗美援朝时,苏联有偿提供的武器装备枪炮弹药的债务。
孟任该厂技术员。
1972年9月七子告别父亲到南县罐头厂看望孟。
七子的到来,引发了热心同事们的催婚活动。
孟至今不知是谁去乡政府开了一写着他们俩人的名字,蓋上南县泰安镇革命委员会红色印章的结婚证书。
有同事张罗让出一间约10平米宿舍,
有同事去镇上买了几斤糖果花生瓜子,
有同事通知厂长、书记、工友们前来祝贺。
没有主持人,没有证婚人,没有结婚仪式。
没有双方父母旳见证,没有親人朋友参加,
同事们的“包办婚姻”和那张若干年后,被出国签证官称为“没见过这古董似的结婚证”,
七子和孟结婚了!
七子常在孟耳边念叨:“你用30几元钱就把我娶回孟家”。
三个月后七子回到c市农大。
开始了她和孟的分居生活。
她还在等待再分配。
她发觉自己怀孕了。预产期1973年x月x日。
产检医生警告七子“你有心肌炎,怀孕和生孩子是很危险的。若有问题尽快到医院。”
年轻的七子没有理会医生的嘱咐。
三个月后医生的警告生效:
七子经常走在路上会突发心动过速,伴有大汗淋漓的虚脱症状。
七子随即就地坐下,待症状消失后再慢慢走回学校。七子再不敢轻举妄动。
她又脉请中医,党参黄芪调理身体。七个月后七子终于平安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一个晚上,七子做了一个梦:她行走在一座大山上,一条血盆大口的蟒蛇盘旋吐须在山头,挡在了她前面。
七子东躲西藏都找不到去路,惊恐,惊吓、害怕、焦急、绝望中,心突突突乱跳……突然间,蟒蛇却在梦中消失了……
七子把梦境告诉邻居老师们,一位被大家称为“神仙”老师解梦说:“七子,你会生个男孩。”
预产期临临近了,孟提前一月个来到c市。
10月初的深夜,七子腹部疼痛难忍,孟送她去到c市医院妇产科急诊部。
医生检查已经宫开一指,收住医院待产。
待产室与产房紧邻,其间用玻璃窗隔开,产房里面有4张产床。
产妇头朝玻璃而躺,家属可以清楚的看见产房里的親人。
护士每天监听胎音,三天三夜仍然宫开一指,七子疼痛难忍转辗反侧,昼不能睡夜不能寐。
10月6日下午护士刚把监听胎音探头贴放在七子肚上,尖声地叫喊“听不见胎音了!”
护士长说:“马上送进产房!”
护士长把刚接生的双胞胎产妇交给护士处理脐带,快速来到七子床前。
七子恳求护士长:“给我做手术吧!”
护士长:“来不及了!马上准备红糖水”!
孟立即冲好一大杯红糖温水递给护士送进产房。
七子一口气喝完红糖水。护士长命令“用力!用力!再用力!”“再喝红糖水!再用力!”
孟不断地冲红糖水,七子不停地喝红糖水,护士长不停地指挥:
“用力!喝红糖水!”“喝紅糖水!用力!用力!”“再喝红糖水!再用力!”……
七子折腾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都快要虚脱了……
终于听到护士长说:“看到头了!再用力!再用力!出来了!”
七子顿时感到肚里空空一阵轻松,她撑起身来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护士长大声说:“躺下去!脐带缠着孩子的脖子几圈了!都没气了!是个男孩子!”
七子吓得脑袋轰轰响,傻呆呆地看着护士长:左手抓住混身发青的婴儿双脚,把头向下倒立,右手用力拍打他的背和胸。
紧张与惊恐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看见婴儿口中吐出了白沫来。
护士长继续拍打,婴儿不断吐出白沫……
脸色逐渐慢慢的由青变红…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婴儿从半声微弱的哭叫声,到连续不断的大声哭叫声,回响在产房楼道……
产房中的七子和待产房里的孟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七子回到待产房。护士长把婴儿包裹好交给七子:
“三天内不能给他喂水,也不能喂任何东西!只能左右侧身睡,让他把羊水吐完”。
孟接过儿子用手轻轻碰了碰儿子额头,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他家世代单传的种啊!
七子近距离看着165高的护士长:
白色医帽,白色医生服,白色口罩,透明的手套。
护士长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底气十足的嗓音,专业的知识,丰富的工作经验,冷静的头脑,针一般细的心。
七子和孟感谢护士长对儿子的救命之恩,护士长淡定的笑笑:“这就是我的职责。”
2012年七子看了诺贝尔获奖作品《蛙》。
七子想到护士长对儿子的救命之恩,她就是现代接生法的“姑姑”啊!
一周后七子出院了。
婴儿出生证写着: “姓名:自。性别:男。出生日期:1973年x月x日。重度窒息。体重2200克”。
七子想起了“神仙”老师“生儿子”的预言。
“神仙”老师得意地说:“我算准了吧!”
七子这才知道: “神仙”老师是川省医科大学医的妇产科教师,随丈夫调来c市农业大学。
她用自己具有的科学经验,根据七子怀孕的反应:喜酸、喜吐、肚圆,身形不变,预判出七子会生男孩。
儿子的到来,为这个家庭帶来了欢乐幸福也有惊喜和惊险。
儿子出生重度窒息是第一次。
这就是生活,永远无法预测这样或那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