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七子与母親的心灵感应
1971年12月20日,七子在学校整天坐立不安,
不祥的预感在脑中盘旋,心灵感应告诉她“母亲病危了”!
12月20日深夜,小妹妹和孟把呼吸极度困难的母親抬到a市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了一句“油干灯草尽”……母親享年69岁。
晚上七子向学校请假回家“我母亲去世了”。
21日凌晨接小妹妹和孟的电话:“母親今天早上5点钟去世了”。
伤心的七子泪如雨下,无声地哭泣着,默默地提上已经收拾好的行装,
红肿着双眼踏上了第一班开往b市的汽车,由b市转乘开往a市的绿皮火车……
七子回忆中:
1967年大串联和孟回家,未想到母親身体恢复不错的表症下,已埋下了她们不知的复发的信号。
1968年秋工人宣传队进駐学校。
1969年接受再教育。
1971因病待分配。
七子这一走就成为与母亲的永别……
七子怀念因伤回家带她到a市各大医院寻医求药的母爱。
七子喜欢为她量体裁衣做漂亮服装的母衣。
七子感谢教她穿针绣花纳鞋底做女儿活的母教。
七子感谢“知识就是力量!到农业大学去”的母亲。
七子尊从“别记恨对不起你的人,别背后说人长短”的母嘱。
七子牢记“学会爱。爱小家,爱国家”的母育。
七子感恩给予她生命的母親……
七子抱病赶回家和父亲,小妹,孟,一起处理完母親的后事。
伤心不已的七子心动过速120次/分,她住进了母亲住过的第二附属医院。
身体检查血沉超标,左心室肥大,心电图不正常。医生诊断为“风湿性心肌炎”,住院治疗。
三个月后七子出院了。她的瓜子脸变成了满月脸,颈脖肩长出了水牛背,嘴唇之上长出男人般黑耷耷的细须。
这是控制风湿的激素药“强的松”产生的副作用。
医生建议七子出院后继续服用中药调理心动过速,解决强的松不能完全根治的问题。
七子留在了家里和孤独的父親相依为命。
她开始每周在中医院看病,熬药、吃药, 以缓解心动过速。
悲伤的父亲还经常给七子蒸猪心,他相信民间传说吃什么补什么,对心肌炎有帮助。
小妹告诉七子母親这次诱发病变的因素:
1970年春母親去看望铜梁的知青妹妹。
晚饭后天黑屋暗,她习惯性的向放櫈子的地方坐下去,不幸落空摔倒在地。
母亲感到腰部疼痛难忍,遂回a市附属二院治疗。
医生排除了腰部骨折损伤,疑是1965年术后癌细胞转移。
父亲善意的瞒着母亲没有告诉她。
父亲告诉七子,母亲当年手术时因缺医少药,缺少了必要的治疗手段。缺乏足够的营养补充。
这次病情复发,子女们都不在身边,缺少家人们的细心照顾和陪伴。
七子有同血脉相连的两个姐姐,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大姐大学毕业分配在东北工作,二姐大学毕业去了西北工作。
1968年知识青年下乡,大妹妹插队志愿军英雄邱少云的故乡铜粱县,小妹妹是达县的知识青年,唯一的弟弟是朱德故乡仪陇县的知识青年。
家里就父母两人。父親每天早晨乘船过江到学校工作,晚上下班回家照看母亲。
母親还为她的六个孩子操心:东北西北的女儿,患有心肌炎的七子,三个在农村的知识青年。
一年多来,她的身体健康一天天向下滑。
母親顽强的与病魔搏斗,忍受着癌变的巨痛,每天汗漓漓扶着橙子,
慢慢向前走一步移一步,走一步挪半步,走半步拖小半步……
直到她形神枯槁,清瘦脱形,
虚弱的没有一点力气了……
躺在床上再也没有下来过……
母親坚毅的形象在七子脑袋里留下一幅流动的画面。
2019年疫情期间七子学习素描,笨拙地描出母親的轮廓。
母親妈妈,您永远活在七子的心里!
母親临终前把她唯一的妹妹托付给父亲。1972年5月,姨妈与父親结婚相陪后半生。
父亲活到101岁。
孩子们都送去了真诚的祝福。
七子失去了母親,大病了一场。
她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觉。
七子需要一种力量和依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她也有脆弱的痛点。
9月里,七子告别了父亲和姨妈。
她买了去孟所在的川省南县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