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找到了
“顾姐姐说这个哥哥是警察。”思音严肃脸纠正他，“警察都是好人。”
思壬嗤笑一声没说话，眼神冷得吓人。
如果警察都是好人，他是怎么死的。
思音已经习惯他古怪无常的脾气，转头问顾尘:“姐姐，我们从哪里开始找呢？”
虽然每天读书也很有趣，但是她还是觉得跟姐姐一起的时候更开心。
所以姐姐说需要她帮一个忙的时候，思音想也不想就跟了出来。
如果能帮到姐姐，姐姐就会开心，姐姐开心她就更开心了。
这样想着，思音一张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那边，一声甜甜的姐姐叫得顾尘心花怒放，也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思壬绷着一张脸看着不知道傻乐什么的俩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高兴的。
“从刚刚开始就在找呢。”顾尘也不清楚灵魂和肉体的感应会有多强烈，只好大半夜开着车沿着陇海市海岸线溜达。
甚至做好了在陇海市找不到，就去周边城市溜达的准备。
“咦，可是我没有感觉呀。”思音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她不害怕黑夜甚至觉得黑暗很可爱。
旁边钟霖听到顾尘说话，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怎么找？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开车？”
他的认知里，鬼找东西根本不需要时间的，应该比gps定位还快才对。
“没事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顾尘暼他一眼，“多读书才是正道。”
钟霖没理她，心说读了这么多年无神论，现在照样见鬼。
顾尘开了两个小时车，也只搜寻了不到一半。钟霖没说错，陇海市不大，海岸线却很长。
他们走的都是远离市区的道路，很多路段连路灯都没有，车灯开到最大也只能照亮前方一小段路。
钟霖在旁边坐着昏昏欲睡，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顾尘却一点看不出疲倦，甚至还哼起来小曲。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变有钱～我变有钱～～～”
钟霖:……
没见过这种钻钱眼里的鬼。
后座，思音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
“顾姐姐，这地方有点奇怪。”
顾尘减慢了车速，回头看她。
“好像从前来过，有点熟悉。”思音的话让旁边思壬也紧张起来。
很少有鬼死后还会找自己的肉体，毕竟人死后的形象不会太好，很多人家会请化妆师美化一下，安排亲人见最后一面。即使这样，很多人也会被吓出心理阴影。
就别提他们这种魂力微弱的小鬼了。
顾尘索性把车停在路边，地图显示他们在陇海市的最北端，思音失踪的海滩是在东南方。
钟霖见她下车，也马上跟上去。顾尘没拦着他，有警察在现场很多事情都好解释。
思音还维持着死去的身形，晃着两只小腿踩着一深一浅的步子在海滩上来回跑，思壬比她高很多，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钟霖看不见这些，但他观察到顾尘不知从哪拿出一件宽大的衣衫挂在胳膊上，沿着海岸线来回走，好像在找什么。
黑暗中，海浪拍打的声音像魔鬼的催命符，一下下敲在钟霖心脏上。他只能捂着胸口一遍遍提醒自己，他这是在办案。
忽然，顾尘手里的衣衫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衣衫下，一个矮小的东西拼命扭动。
“思壬，给我按住她！”
钟霖一惊，原来顾尘不止找了一个帮手。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害怕，朝罩着的衣衫跑过去。
被顾尘一把拉住:“你干什么？”
“我帮忙啊！”眼看衣衫就要罩不住了。
“用不着。”顾尘只是轻轻暼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他可以。”
似乎为了证明她的判断没错，衣衫下思音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顾尘目光扫过四周环境:“你们要找的，应该就是这里。”
此处是未开发的远郊，四周都是野海滩，不像有人居住。顾尘甚至没说他们要找的是什么，这样的暗示下，钟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轻叹一口气，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此刻心脏还是像被人锤了一下，闷闷的疼。
“我明天跟队长申请搜索令。”
顾尘却是摇头:“即使你们找到了，也没办法给那对夫妻定罪。”
法律讲究的是证据明确，任何推测和不合法的证据，都不会被法庭采纳。
虽然现在全网大骂这对父母蓄意谋杀，叫嚣着要人肉他们，让他们社死。实际作用却微乎其微。就像钟镜说的，赵家没有折了运气，财运不降反升，甚至有愈演愈烈之象。
顾尘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她不允许自己痛苦的活着，而那些该死的却还在享受。
即使那对夫妻时日无多，她也不接受。
“你又有办法？”钟霖没好气提醒，“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什么时候变成执法人员了？”顾尘眼中带上寒光，仿佛刚刚在车上的笑意是他的错觉。
“你别这样。”钟霖往后退一步，做出防御姿态，“现在执法人员就站在你旁边，一旦你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
“迂腐。”顾尘甩给他个白眼。
“这不是迂腐，法律的原则是保护公众的最大利益，如果法律通过推测不需要证据就能给人定罪，那以后人人都可以推测。”没想到钟霖看着不靠谱，遇到原则性问题却是一点不退让。
顾尘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你这样看我也没用。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怎样看你了？”
“你……”钟霖差点脱口而出“你企图用美，色诱惑我”。
可是这样的话听起来，又会显得他自作多情。
他一懊恼顾尘就想笑。
“打住！”钟霖把脸扭开，“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笑。”
被女鬼诱惑，对一个无神论者来说太毁三观。他不能接受自己变成这样。
顾尘没理会他的小九九。
这时衣衫罩着的思音不再挣扎，被思壬牵着手走过来，一张小脸全是眼泪。
顾尘心疼坏了，赶紧把这些眼泪收起来放在玉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