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顾府
凝霜阁。
顾文川锲而不舍。
“可是有其他顾虑？”
复又说道：“但是阿宁，恕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番回去，肯定免不了林氏的安排，暂且不提其他，就那顾清清入了云临的事，便要拿你说道许久，大哥觉得你还是去个书院较好。”
顾文川言辞恳切。
顾安宁闻言笑了笑，知道是顾文川的好意。
“大哥请抬头看。”
“嗯？看什么，这……这这，极好极好，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画！用笔生动、生气奕奕，”
良久，顾文川晶晶亮的眼看向顾安宁又看向那幅画。
“倒是未曾注意到阿宁这有如此墨宝，可否告知是何人所做，为兄想拜访探讨一二。”。
许久未听到顾安宁的回话，顾文川回过头看去，却在电光石火间产生了不可置信。
顾安宁笑眯眯得看着顾文川，下巴微抬。
顾文川回过神，只觉得世界有些玄幻。
道，“妹妹竟有如此绝技，倒是我有眼无珠了，哈哈哈，不过要低调些才好，有些人总是妒忌比他好的人，我觉得你待在顾府也不得安宁，要不还是去青行书院？”
顾安宁见顾文川如此执着，不由失笑。
这些年两人虽有书信来往，但顾安宁是个懒的，都是底下人代笔，偶尔自己写两个字，怕是顾文川也未曾注意到。
顾文川知道顾安宁是个有主意的，说完想说的，便匆匆离去。
只是临走时怀里仿佛揣了什么。
晚饭时，顾安宁从外回来。
素影和程之之正盯着包厢里那面空着的墙壁。
顾安宁摸摸鼻尖，转身想走。
“主子！这里怎么空了？”程之之挠头。
素影回身，盯着顾安宁后退的脚。
“阿宁？我那幅画呢？难不成楼里遭贼了？”
顾安宁闻言理直气不壮道：“什么你的画，那是我画的。”
素影凑到顾安宁脸前，质问罪魁祸首：“你送与我就是我的，如今去哪了？”
“呵呵，呵呵，我送与大哥了！”
“我就知道，下午看他抱着一卷东西走，我还当是什么呢，居然是个小贼。”
“影姐姐言重了吧，不就一幅画嘛。”
“嗯？一！幅！画！你还记得我当初求了你多久，啊，整整七天！我不管，你要赔！”素影歪头蹙眉。
“好好好，赔，赔一幅。”
“一幅？不然我还是回清河镇养老去。”
顾安宁：“啊，两幅两幅，不能再多了。”
“什么时候给我？”
“明天明天”
顾安宁最终还是在素影威逼利诱下，同意了这条不平等合约。
早知道就单独画一幅给大哥了，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害！
……
翌日一早。
顾安宁正准备去街上转转。
出了门却看到了站在凝霜阁门前的顾成。
顾成这人顾安宁当然熟悉，当年从京城来临州便是他护送的。
看到同画像上相似的脸，顾成上前：“小姐，侯爷派属下来接小姐回府。”
“哦？顾侯爷呢？”顾安宁道。
顾成听到顾安宁唤顾靖行为顾侯爷，眉头微微一皱。
但很快收起了情绪，“侯爷在府中等候，还请小姐随我回府。”
“唔，这样子啊…可带银钱了？”顾安宁问。
顾成点点头，顾安宁冲素影喊道：“颖掌柜，我家人来接我了，算一下这几日的食宿费。”
素影早就看到了和顾安宁说话的顾成，也猜到是何人。
见顾安宁应对自如，便在一旁瞧起了热闹。
眼下听到顾安宁的话，眉头一挑，便知其意。
素影拿起柜台上的算盘，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最终出示了一个数。
“一千七百七十四两，谁交钱？”
闻言顾成额头直跳，“掌柜可否算错了？”
素影不回顾成，倒是冲着顾安宁说：“你觉得呢？”
“是这么多没错，你交钱吧。”
说完顾安宁便带着背着包袱的程之之上了候在一旁的马车。
顾成抹抹额角，“掌柜的能否派个人随我回府拿银子，今日出门未带那么多银钱。”
“好啊，小六，你随他去。”素影指着一络腮胡的男子道。
“是”络腮胡应完话便利索得坐在了车夫旁边。
车夫看了眼络腮胡，又看向顾成，顾成恼怒：“看我干嘛，回府！”
如此，顾安宁随顾成回了临州城的顾府。
……
马车还在哒哒得走。
此时顾府已经闹了起来，“什么？一千七百两，什么酒楼住几天要一千七百多两。”
小厮将凝霜阁的账单交给林氏。
林氏看得头眼发晕，“去请侯爷，就说大小姐快到了。”
这时一个小厮跑进来，“夫人，大小姐的马车到巷口了。”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来了就带进来，还让我出去迎不成？”
边说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此时已恢复贵妇人的模样。
林氏抬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只对门口的丫鬟说：“小翠，你去瞧一眼侯爷来了吗。”
顾安宁和程之之下了马车。
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门头，缓步跟着顾成往里走。
隐约可以听到路过的丫鬟小厮低声讨论着“病秧子，大小姐”之类的词眼。
顾安宁置若罔闻，而程之之低啐了几句。
进入正厅，顾成对着坐在主位上的妇人见礼，“夫人，小姐接回来了。”
看着顾安宁的模样，林氏脸色瞬间变白，像是突然跌入冰冷的湖里，四肢无力，头脑发昏。
顾安宁抬眼看着面色异常的妇人，眸子忽明忽暗。
林氏身边的嬷嬷突然开口，“安宁小姐，见了夫人为何不行礼？”
顾安宁看也不看她，良久，红唇轻启，“母亲？你当得起我喊这两个字吗？”
“混账！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回来？”顾靖行刚到门口，便听到顾安宁的话，顿时怒声道。
顾安宁闻言看向正厅门口，见到了儿时期盼已久的高大身影。
“侯爷是在问我规矩吗？那真不好意思，这些年忙着与乞夺食，还未曾学习过您侯府的规矩呢。”顾安宁讥诮道。
“你这逆女，你你你…”顾靖行进到正厅。
正要训斥几句，便看到顾安宁那张与岳氏极其相似的脸。
眉眼间的都有岳箐的影子，只不过岳箐一直是温婉的，而顾安宁眸中有些凌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