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巧遇顾文川
翌日，凝霜阁
顾安宁正倚在小榻上吃果子。
素影和程之之进门时，满脸的狡黠笑意。
顾安宁朝他们看去，“？”
两人相视一眼，皆大笑开来，“哈哈哈哈哈哈。”
程之之蹬掉鞋子，上了榻，将顾府派人去接人的事情讲了一番。
“主子，你可不知道，那顾府派去的人正巧被黎明哥哥遇到了，还在刘大爷那吃了闭门羹，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不过他们太过分了，就一辆马车、一个小厮和一个丑婆子。”
素影说着和程之之挤眉弄眼，将他们回程路上发生的事掩盖了过去。
顾安宁正低头翻账本，也没注意。
程之之就着顾安宁的手咬了口果子，嘟囔道：“就是就是，小气吧啦的。”
顾安宁等程之之吃完，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这么快就找去了，我还当林氏要多蹦跶蹦跶呢。”
顾安宁冷笑一声，又拿起一旁新的画本子看了起来。
素影和程之之叽叽喳喳算计着什么，暂且不提。
……
翌日，顾文川约了昔日的好友来凝霜阁吃饭。
“小二，寻个安静些的位子。”
“好嘞，客官里面请，两位~”
顾文川和好友肖奇往里面走，边走边说着云临书院的事。
“子谦（顾文川的字），听说你那妹妹要入云临？”
“永浩（肖奇的字）兄从哪听来的？”顾文川失笑，没想到大伯他们能如此高调入临州。
“这几日临州城已经传遍了，不愧是你妹妹，想当年你可也是风头无两啊。”
“谬赞谬赞，不过是大伯家的堂妹而已，算不得亲算不得亲。”顾文川摆摆手。
恰是小二过来上茶，两人止住了话题。
“客官，这是我们店的特色茶，慢用。”
“子谦，尝尝，这凝霜阁不仅菜好吃，这茶也独一份，旁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肖奇为顾文川斟了杯茶。
顾文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嗯！品茗香远，幽幽茶韵，好茶好茶。”
等上了菜，顾文川也同样被惊艳。
平日里不重口腹之欲，没想到今日竟吃得形象全无。
心里直呼这凝霜阁的东家果然不同寻常！
两人吃得肚儿浑圆。
相视便大笑了起来，“子谦，何时见过你这等模样，烟火入凡尘不过尔尔啊，哈哈哈哈。”
吃完饭，两人准备去肖奇教书的青行书院看看。
顾文川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直直得盯着楼上的某处。
“子谦，怎么了？”
“永浩兄，对不住，有点急事，今日不能拜访你书院了，还望和书院院长致歉。”说罢就急匆匆的上了楼。
“哎，子谦，楼上不让……”肖奇想说楼上不让随便上去，可开口时顾文川已无人阻拦得上了三楼。
……
三楼，原本顾安宁打算从侧面楼梯下去，不料那边不小心被小二洒了酒水，还没打扫干净。
正站在凭栏处往下瞧时，不期然和一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公子对视上。
顾安宁看到人之时，便知人是谁了。
招呼了伙计不必阻拦。
她不是没想过会遇到顾家的人，只是没想到这第一个遇到的竟然是他。
小时候自自己有记忆以来，林氏明里暗里的找事，有时候罚跪有时候禁足。
那时候顾文川也才六七岁，会偷偷拿好吃的给她，外出玩会给她带好玩的。
是自己在侯府遇到为数不多的好人。
顾安宁等在三楼的包厢里。
顾文川跟着伙计一进来便看到站在窗边的少女。
有些不敢相信，犹豫着唤道：“阿宁妹妹？”
几年未见，眼前的少女模样长开了，个头也长了不少。
若非熟悉的眉眼，顾文川还真不敢确定。
顾安宁笑着点点头，唤道：“大哥，好久不见”。
顾文川随顾安宁落座，顾安宁为顾文川斟了杯茶，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也缓和了些。
“大哥怎么会来临州？”
“上次来，匆匆一面，这些年也不知你过得如何。”
顾文川喝了口茶，未等顾安宁说话，又说道：“这些年虽有收到你的来信，但总是惦念着。”
顾安宁自刚刚看到顾文川时，便不准备隐瞒凝霜阁的事，事实上明面上它也只是个酒楼。
“大哥瞧着这凝霜阁如何？”
“自然是极好…莫非…莫非…”顾文川说着突然顿住，眼眸睁大，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
顾安宁好笑的点点头，刚要开口，却瞧见眼前的大男人突然红了眼眶。
“大哥……，我现在挺好的，有你们，有素影和之之她们，不是一个人。”
顾文川听着这声“大哥”，喉头愈发哽咽。
背过脸抹了把眼睛，又笑着道：“大哥自是知道你现在过得好，大哥只是，只是后悔来见你太晚，当年若是我们早些回来，也不会让林氏把你送到临州。”
提起往事，顾安宁已不像以前那般愤懑，只是盯着顾文川，一字一顿道：“我会找回来的。”
顾文川一顿，叹了口气，只点了点头。
顾安宁见顾文川神色没多大变化，心底松了松，面上笑容也多了些。
自从多年前顾文川的人找到自己后，隔三差五便像小时候一般送来些好吃的好玩的，银钱也零零散散送来许多，如今最难的日子过去了，大哥还是那个爱护自己的大哥，真好。
良久，顾文川才犹豫着开口：“阿宁，你该知道大伯他们已经到临州城了？”
“嗯，进城那日我便看到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给大哥透透底？”
“回肯定是要回的。”
顾文川闻言面露纠结。
毕竟是自己真心疼爱的妹妹，无论是她回家还是不回家，自己理应支持。
只是……这侯府当真好回吗？
半晌才又开口，“昨日大伯应该派人去清河镇接你了，你是想几时回？”
“唔…让他们先找找吧，不过，你今日来见我，说不定明日他们就闻着味来了。”
顾文川被顾安宁逗笑，已然知道她的决定。
他便不再多说什么。
气氛松快下来后，顾文川又询问了些近些年的情况，两人直聊到日头西斜才作罢。
“那大哥就在顾府等着你了，我预计待到九月中旬，阿宁可要早点来。”
“好，大哥慢走”送走顾文川，顾安宁肉眼可见的好心情。
……
顾府
“你是说，查到人就在临州城？”顾靖行看向来回话的顾成。
“是的，属下找人画了小姐的画像，问了守城门的将士，十天前小姐便入了城，这几日未曾出去过，打听到小姐现在应该在凝霜阁……”
“嗯，可有去探探？”
“恕属下无能，这凝霜阁护卫森严，属下进不去。”顾成羞愧得低下头。
“如此…本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