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侯府接人
临州顾府。
顾靖行已经上值四五天了，今日刚从西郊大营回来。
管家来报：“侯爷，大公子到了， 正陪夫人小姐说话呢。”
“嗯，我去换身衣裳，先备饭吧。”
“是”
顾靖行换了常服，刚进正厅，便听到顾清清的声音：“大哥，戴先生还说什么了吗？”
“哦？可是戴先生有信传来？哈哈哈哈”浑厚的笑声惹得厅里的几人都向外看去。
顾清清翩翩然凑到顾靖行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爹爹，戴老师说以我的能力肯定没问题，我是不是很厉害。”
几人都笑出声。
“哈哈哈哈，我家清儿定是极好的，小小云临怎挡得住我的乖女儿呢。”说着冲大公子顾文川点了点头。
顾文川唤道：“大伯。”
“嗯，文川，路上辛苦。”
“都站着干嘛，快入座吧。”林氏说着冲下人招了招手，一道道餐食端上桌。
吃完饭，待上了茶，顾文川顿了顿才开口：“大伯，临行前祖母叮嘱，要我亲自见见安宁妹妹，她…可在府上？”
顾清清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安宁是谁？”
“你忘啦？是你大姐姐啊。”林氏拍拍顾清清的手。
“大姐姐？那我…那我不是家里大小姐了吗？”顾清清咬着唇。
顾靖行的脸沉了沉，看向林氏。
林氏面上笑容温婉，手下的帕子快绞烂了。
按下委屈的顾清清，对顾文川道：“呵呵，文川啊，近日来忙着安顿，府中事宜都还未理顺，实在是有心无力，想着过些日子再去的，这一忙就忘了。”
顾靖行顺着林氏的意思说道：“嗯，近些日子确实忙碌，眼下都安顿好了，明日就安排人过去吧。”
“是”林氏再不甘心也只得答应。
顾文川神色不变：“大伯，左右我无事，要不明日我去吧，也许多年未见安宁妹妹，想亲自去接。”
林氏一听便急了，冲顾靖行眨眼。
顾靖行看到林氏的焦急之色，蹙眉对顾文川道：“你一路奔波劳累，还是先好好休息休息，你安宁妹妹那边我会派人过去的。”
顾文川也不强求，左右快见到了，“好，那我便在府上等着吧。”
散席后，林氏一进房门，便看到了顾靖行黑沉的脸。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当年送走安宁的时候，国师派人来特意嘱托，要寻个市井街巷才能压得住她的命格，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便将其送往了临州下面的清河镇，有我身边的李嬷嬷家人帮忙照看，只是住的地方可能不太好。”
“不太好？罢了，到底什么情况，你说与我听。”
林氏瞧了瞧顾靖行的神色，不像是要发火的，便道，“清河镇的万柳巷，只一个院子，和她的嬷嬷住一起。”
“嗯，明日先派人去接，既然是国师的嘱托，也不必掖着藏着，能为凤女挡灾也是她的福分。”
林氏听到了顾靖行的话，心反倒沉了沉。
她深知自己枕边的男人的本性，所以一定要自己筹谋，万不可让顾安宁那小蹄子影响了她清儿的亲事。
……
翌日。
一辆马车低调得从顾府出发，前往了清河镇。
到了清河镇万柳巷，找到那处窄小的门庭。
小厮上前敲门，“有人吗？”
“谁啊？”一道年迈的声音传来，门“吱吱呀呀”开了。
“可是顾安宁小姐住在这边？我们是来接她的，让她出来吧。”
“谁？你找错了。”老人一听是找人的，便“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小厮又去敲了隔壁的门，这户来开门的是个高瘦的男子，“公子，向您打听个事，您隔壁的这户人家可有个叫顾安宁的？贴身照顾的还有个婆子。”
“你们是何人？打听她做什么？”高瘦男子一连三问。
小厮一听有点门道，忙上前去，“实不相瞒，那顾小姐是我家的庶出小姐，前些年身体不好，便送来这边将养，今儿小的便是来接人的，嘿嘿。”
高瘦男子一副思索的模样，眯着眼看看面前的小厮。
半晌，又探头看向巷子里简陋的马车，打量片刻。
语气算不上好，“顾安宁？好像前几年是有个小姑娘叫这名儿，婆子倒是没见过。”
“对对对，是个小姑娘，她住在这儿吗？”
“不在这儿。”
男子顿了顿，张了张口又闭上，脸色黑黑的关门赶人。
门关到一半又冲外面“呸”了一声，口水差点喷小厮脸上。
“哎…哎呦，我的鼻子啊…”小厮躲开了口水，没躲开门，欲哭无泪，后悔接了这差事。
这时，旁边凑过来一个妇人，精明谄媚的样子，想来是听到这小厮是个有钱人家的。
“哎！小哥可是打听顾安宁？我知道她！”
小厮看了眼来人，便忙问：“是哩，婶子见过她？”
妇人一听有戏，便上前道：“我知道是知道，只是小妇忙着要快点去浆洗衣裳，耽误了时辰，主家可是不给发钱的。”说着搓了搓手。
小厮看向马车边的李嬷嬷，见李嬷嬷点头，便掏出了几块碎银子丢给妇人。
妇人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
“婶子可不能框我。”
“嘿嘿，婶子不是这样的人，这顾安宁啊早几年是住这边，不过啊，前年有几个公子哥上门来找，后来就搬走了，听说是搬去了东大街的大宅子里做……”
妇人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眼前的门突然打开，一盆水便泼了过来，“马婶子的这张嘴是吃过粪吗，这么臭，沾到谁就喷谁。”
“你你你，我说人顾家那个，你出什么头，难不成你就是那上门的一个？”说着怕被打，捂着碎银子便跑了。
男子朝着妇人跑的方向又叫骂了两声才作罢。
“你们到底是何人？和人家顾家小姑娘什么关系？”
“哎呦，小哥莫生气，我们真是临州城来的，顾安宁也真是我家小姐。”
“小姐？呵！想不到那小姑娘还是个富贵人家呢，啧啧。”高瘦男子上下扫了小厮一眼，阴阳怪气道。
“呵呵，那是，咱小姐可是出自定安侯府，那是顶顶富贵的人家呢！”小厮越说越自豪。
高瘦男子只怕自己忍不住动手，推开门口小厮便回身进了院子，门被摔得砰砰作响。
“这…都什么人啊这。”小厮冲李婆子抱怨。
万柳巷这边找不到人，两人又架着马车去了那马婆子说的东大街。
一番打听也无果，眼见天色晚了，便准备回府复命去。
刚出镇子，砰的一声，马车的车厢掉了下去。
直将那李婆子和小厮摔得鼻青脸肿，四仰八叉。
第二日两人顾不得其他，一大早便雇了旁的马车往回赶。
一回去便去了主院禀报，林氏一听两人的说辞便急了：“什么？人找不到了？”
李婆子跪在地上，“夫人，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啊，月前我儿子还说在万柳巷看到过安宁小姐的啊。”
“砰…啪…”林氏将桌上的杯子砸在李婆子身上，“这就是你办的好事，给我去找，人要是找不到你家的人都给我签契入府做杂役去。”
“是是”李婆子砰砰磕头。
“这件事我亲自告诉侯爷，你们谁要是多嘴…可知道后果？”林氏扫视着屋里众人。
“奴婢知道…明白…”一众奴仆忙应声保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