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旧日支配者
午餐后，邓布利多带着曾经的一代黑魔王回了霍格沃茨。
作为校长，他从来没有设想有一日他会亲自将擅长使用黑魔法的危险人物带入校园。
但事实就是如此。
费多·雷瑞惊讶地看着走出高塔的格林德沃。
“可是，先生，那些人说他们不允许你擅自离开。”
格林德沃朝着这个年轻人笑了笑，他先前私自出去无数次，费多没有一次是知道的。
“没有关系，瑞雷。你告诉来找你的那些人，就说你拦不住我，并且我希望你不要提到这位先生。”格林德沃指了指邓布利多，从精致的黑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如果你被解雇了，按照这个地址去找德利维坦·亨特，他会给你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
格林德沃拍了拍费多·瑞雷的肩膀，向他挥了挥手，消失在了纽蒙迦德的高墙外。
费多恍惚地揉了揉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刚才那两个人似乎是直接消失了。
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他自言自语地收起名片，回了高塔守卫室。
第二天，格林德沃越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魔法界。但是由于老人大显神威的时代太过久远，当今巫师界的很多人都对格林德沃的名字不甚了解。
于是，这个消息很快就淹没在了《预言家日报》和《唱唱反调》不断更新的花边新闻中。
当天下午，霍格沃茨。
周日学生们没有课，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们拿到监护人的签名之后，通常会选择结伴去霍格莫德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而低年级的学生只能在霍格沃茨里待上两天。
不出意外，学校里没什么人，所以格林德沃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很多的注意。
“邓布利多校长，这位是”庞弗雷女士好奇地打量着随着邓布利多一起过来的老人。
“哦，这是格林先生。”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盖尔·格林，我的一个老朋友，他要在霍格沃茨待上一段时间，或许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我和阿不思需要单独谈谈，方便吗？”格林德沃优雅的风度让庞弗雷女士受宠若惊。
哦，天呐，格林先生居然直接叫了邓布利多先生的名字，这太不寻常了！
“当然没问题。”
庞弗雷女士为他们拉开了门。
“那我去准备魔药了，有您在这里，我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庞弗雷欠了欠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齐齐看向躺在床上的卡洛特，男孩面色苍白，一片死寂。
和一天前的样子几乎没有差别。
“探测魔法没有用吗？”
格林德沃走上前去，眯了眯那双发亮的褐色眼睛——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特意把自己的异色瞳小小地伪装了一下。
“毫无作用。”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格林德沃瞟了一眼看护室的门，举起了那把不起眼的拐杖。
“阿不思，看着点，我可不愿意校医室被人发现里面有黑魔法的痕迹。”
邓布利多会意，老魔杖虚点，一道白光闪过，消融在看护室的墙壁里。
“可以开始了，不要伤害到学生。”
邓布利多收起魔杖，不放心地看着卡洛特，黑魔法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尽管相信格林德沃能够把控好使用魔法的火候，他还是无法确定这是否会对学生产生影响。
不过比起将整个霍格沃茨学生的安全置于不顾，他宁愿现在冒些险搞清楚卡洛特身上的秘密。
格林德沃没有接他的话，全神贯注地在拐杖顶端凝出一个缠绕的符文。
老人小心翼翼地控制符咒，用魔法驱动符文的尾端缓慢地朝着卡洛特的方向飘去。
紫色的纹路触碰到男孩的皮肤，快速地拉动整个符咒融了进去。
格林德沃念了一个冗长繁杂的咒语，紫色的符咒在皮肤上耀动出一片奇异的光泽。
陡然间，变故横生。一股红黑色的雾气幽灵般地浮动在卡洛特的身体周围，紫色符咒被雾气侵蚀，发出了“滋滋滋”的声响，就像是效力强大的腐蚀魔药一般，很快就把格林德沃的魔法清除得干干净净。
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从卡洛特的胸口蔓延开。
来自深渊的诡异力量带动着红黑色的雾气在男孩体内猛地一晃，一种被无法言说的存在注视的感觉顿时锁住了两个老人，但是它只出现了一刹那，而后就迅速消散不见了。
格林德沃向后退了两步，握着拐杖的手难抑颤抖。
他想起来了这股力量所属何物
如果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格林德沃可能还会对那部禁忌的古籍上描述的内容产生质疑，因为那些知识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无法被任何人类的思想接受，它们太过深奥，哪怕是他作为世界第一的黑魔法大师也没有办法完全认知那些过于玄幻的内容
这个孩子身上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若祂完全苏醒，仅用万分之一不到的力量就可以将魔法界完全摧毁。这是一种恶毒的力量，以生命为土壤，将孕育出一个巨大的噩梦。
“这是一个生命的诅咒，阿不思。”
格林德沃轻声说，语气中却是满满的震惊。
“祂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祂将种子放进了这个男孩的灵魂中，吸取着他的生命，有朝一日，等到他的生命枯竭，或许祂将有机会重临世间。”
“没有办法驱除这个诅咒吗？”邓布利多紧皱的眉头说明了他内心疯狂翻涌的波澜。
“或许有吧，我不知道。”格林德沃看了看毫无声息的卡洛特，摇摇头，“幸运的是，这个孩子自己在抵抗这个邪恶的诅咒，并没有完全沦为祂的傀儡，否则事情就难办了。”
“即便是一个普通人类，获得了祂的力量之后，也足以与当年你我两人的实力比肩，而一旦祂亲临世间”格林德沃放缓了语速，沉重地望向邓布利多。
“一旦祂降临世间，当今的世界将无人能挡，甚至巫师们在举手投足间就会被碾成灰烬。”
邓布利多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想要无视格林德沃刚刚说的话。
“祂到底是谁？”老人的眼睛里再起波澜。
“不可言说，阿不思。”格林德沃疲惫地坐到了椅子上，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曾经被烧毁的禁忌古籍上称祂这一类存在为——”
格林德沃一字一顿地念道。
“旧日支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