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退婚
程放当时回到别墅时是带着一肚子气的,他这几天就跟撞邪了一样事事不顺,就是泥人出了这些事都得溅人一身泥点子,更别说程放这种半分亏都不肯吃的性子了。
程放“砰—”地推开别墅的大门,把客厅里的江盈吓了好大一跳。
江盈正襟危坐,化着得体的淡妆,听见动静颇大的开门声反射性站起身,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很快便调整状态重新端坐好。
她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不是要闹着玩的。
程放大步流星走进来,望向江盈先发制人道:“说说吧,怎么个意思?”
江盈抓紧裙摆,努力克制自己的慌乱不被程放发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要和你退婚。”
程放嗤笑一声,回身坐到江盈对面的单人沙发,双手张开,搭上沙发靠背。
这个姿势很潇洒,但过于舒展,对于浑身酸痛的程放来说难度有点大。
刚一放上去程放就觉得肌肉疼,没办法又收回来一半,他双臂撑在沙发两侧,尽量让屁股远离坐垫,随后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道:“行啊,我同意,退呗,不过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江盈挺直腰板,“我不反悔。”
程放一耸肩:“那就好办了,把你父母收的六十六万彩礼退回来就行,咱俩一拍两散。”
他想到这笑了:“幸好咱也没结婚,不然婚后财产分割是一大问题,我送你的衣服包包首饰,就当是友情赠送了,你用不着还。”
“是用不着还……”
江盈即使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程放也没反驳,他觉得作为男人理应不该让女人吃亏。
可还没等他为两人感情总结一番顺便一拍两散,江盈语出惊人:“我要你名下的这栋别墅,还有你名下的所有现金、基金、股票。”
程放愣了两秒,随即一拍桌子:“你在这做梦呢江盈?你搞搞清楚,咱俩是订婚了不是结婚了,你要我的什么?现金基金股票?”
程放气笑了,他恨不得把江盈拿刀剖开了研究研究,老爷子看上的这是个什么奇葩儿媳人选?就订了个婚真当自己是他程放的老婆了?!
“不行吗?”江盈拿出手机,仰起脸看着程放,脸上挂着不甘和愤恨,“你好好看看程放,这些都是你的好情人们发给我的威胁短信,他们说我配不上你,甚至还让我去死!你知不知道这种短信我拉黑都拉黑不完!”
“哎,”程放伸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话可别说得这么难听啊!我该知道什么?要钱给你钱要物给你物,我觉得我还挺合格的,至少没跟你吵过架动过手,你跟其他富二代订婚试试,你信不信人家和你结了婚都能把人带回去当你面做?”
江盈一听脸色微变:“你变态!”
“哈,这就受不了了?”程放无所谓道,“你搞搞清楚,我还没那么过分吧?这些人背着我给你发威胁短信,我承认是我疏忽了,但如果你当时能提出来,我肯定给你解决的干干净净。可话又说回来了,你还不是我老婆呢,你踏马退婚就退婚,你凭什么要求老子净身出户?这订婚以来我可没少给你买东西,我都没说让你还呢,你倒先讹上了!我告诉你啊,我不和你计较,咱俩好说好散。”
“好说好散?”江盈冷笑,“那我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欺负谁来补偿?我的幸福谁来补偿!”
“哎哎哎。”程放站起来了,“别踏马把自己说的那么纯情,装什么装啊,敢情你在我这里什么好处没捞着?拉倒吧,你敢说你订婚不是看上我的钱?我没钱你能跟我订婚吗?这两年你那一群极品亲戚问我要钱要职位,还一堆家长里短的事让我处理,我帮你家帮的还少吗?我也就是太大方了,你还真把我当傻子耍?总归一句话,退婚可以,要钱没有!”
程放说的是事实,江盈面上难堪且没办法反驳,但还是强撑着拿起包,将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摔在桌子上:“程放,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程放疑惑的拿起桌上的照片和文件,直接懵了,这简直是季砚尘给他看的罪证升级版,里面不但有他和zf官员的交易,连他当时带谁吃饭的照片都有。
程放握紧手里的文件,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哪来的!”
江盈冷笑:“怕了?你贿赂官员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啊?”
“问你哪来的!”
“这你就要问自己了,你玩弄他人感情玩弄的还少吗?她们会为了报复你这个负心汉把东西交给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放屁!
程放气死了,他从来都是钱货交易,跟养猫养狗似的,可从来没玩弄过别人感情。
同时他也惊出一身冷汗,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事很谨慎,但没想到有这么多人都知道……
“不管你是怎么弄到的,”程放到底不是吓大的,他很快冷静下来,“我告诉你,别踏马做梦了,有能耐你就揭发我去,我还就跟你说了,法院上上下下我都认识!我会怕你?”
江盈伸手挽了挽碎发:“你以为就你认识人?”
“呦——”程放痞里痞气地乐了,“没看出来啊,你个农村小丫头也有靠山了?谁呀?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这回江盈没生气,她笑了,只是笑得有点寒:“没什么靠山,我只是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季先生罢了。”
江盈走后,程放踢桌子踹沙发,整个人发泄了一通还是气的要死。
季先生?季砚尘?!季砚尘,又踏马的是季砚尘!敢情这小子是无孔不入!程放犹如一只被逼到绝境上的困兽,他彻底怒了,转身走出家门,拿起手机给季砚尘打电话:“你在哪呢?”
“我在开车,刚下班。”
“好,你踏马给我等着!”程放咬牙切齿,一路狂飙连闯好几个红灯,不到一个小时就从市中心飙到了季砚尘四环外的那间小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