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诉苦
邵清的一通电话哭的情真意切，程放是真的想去看看他，可他不敢。
季砚尘舞刀弄棍的两下子下马威，真把他吓到了，他现在就唯恐他今天去了邵清那，转头就让季砚尘再教训一顿。
无奈，程放给人家开了几张口头支票，推脱自己太忙，说改天再去看他。
“程哥…你是不是有……”
“哪能啊宝贝！”程放一下就猜到邵清想说什么了，他这刚把房子过户给邵清就要甩了他，他又不是缺心眼，“你别乱想。”
挂了电话，程放又开着车在马路上东游西荡，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无处可去的。去他爹那里吧，他家老爷子贼稀罕季砚尘，上次那憋屈劲他已经受够了，去公司吧，公司有楚哲宇坐镇，他去人家还嫌弃……
他把车开到小河沿，在空寂无人的小树林里，趴在方向盘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哭完之后又能怎样？日子无非还得过下去。他抹一把眼泪，拿出湿巾擦擦脸，抿抿头发，开车去找方席玉了。
“……嗯，你把合同再过一遍，明天空出来上午的时间……，行，就这样。”
方席玉放下电话，回头看到歪在沙发里病怏怏的程放，问道：“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程放不开口，把脑袋缩在衣服里。他极少有这么不修边幅的时候，倒让方席玉上了心，走到他身边坐下：“稀奇啊，程大公子还有这副表情呢？跟我说说怎么了？”
“快死了。”程放闷闷地道。
方席玉失笑：“还行，还能开玩笑。”
“我这不是玩笑！”程放呼地掀开外套，梗着脖子嚷嚷，“你赶快帮我想办法，我要脱离季砚尘那个变态！”
方席玉看程放红肿的眼睛眼神一下就深沉了，拧起眉头问：“这么严重？”
程放暴躁的握拳抵了抵额头： “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玉哥，再待季砚尘那我真死了！”
方席玉叹息：“说实话，这次真是你不对，你和季砚尘好着怎么还能找别人？找就找吧，你还非得找宋允白。宋允白那时候因为你可没少挤兑季砚尘，后来还陷害人家，他不生气才怪。”
程放一听都懵了：“都踏马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呢？统共多大点事？！我都不在乎了！”
“你大大咧咧的在乎过什么？”方席玉淡淡瞥了他一眼，“季砚尘要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能惦记你这么长时间吗？别说季砚尘了，当时要不是胖子拦着，宋允白的腿早就被打折了。”
程放耍赖：“我不管，我真怕了他了！”
方席玉拍了他肩膀一下：“行了啊，你怎么说也玩了人家，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什么玩……”程放梗着脖子要反驳，突然消了声，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方席玉误会什么了。
他这回是彻底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他能说什么？跟方席玉说自己其实是下面那个，得了吧，还不如杀了他！
“我跟你这么说啊，我和他好，就一个月的事，多一小时一分多一秒都不可能！”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程放拿起电话粗声粗气地道：“喂？谁啊？我这边忙着呢，有事快说。”
“……程放，是我，”那边传出来江盈平静地声音，“你过来一趟吧，我想跟你聊点事。”
“盈盈？”程放拿开点手机看了一眼，语气好了一些，“我今天有点事，赶去新区的话得三四个小时，要不明天？我去看看你。”
“不用了程放，我在你商贸大厦的别墅区，我们来谈谈退婚的事。”
“不是，你说什么？”程放愣了几秒，蹭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起来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腰疼，忍不住皱皱眉头，可气势半分都不少，他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要退婚。”江盈的语气依旧平静。
“退婚？今天不是愚人节江盈，”程放皱眉，“玩笑适可而止。”
江盈沉默一会，道：“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在这里等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艹！”程放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手扶着腰骂道，“这都什么事啊！”
“回去看看吧。”方席玉劝他，“别等人直接捅你爸那，你爸再气着。”
“哈！”程放冷嗤一声，“她真疯了，光是我给她买的礼物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她说退就退？想得倒美！”
程放顺手把方席玉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我走了啊，我说的事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先回家去了！”
方席玉让秘书把他送出公司，之后召集开会，等再看表已经是下午了，该处理的事宜都已经差不多了，他昨天为了那份大手笔的合同自己亲自去陪的酒，觉没怎么睡，看什么都泛着点绿光，索性开车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由于一直在鹤川忙，京都这房子已经空了一个多月没住人了，也就保姆每天过来打扫一次。
他回来赶上保姆正在花园除草，见方席玉过来，保姆忙给他推开房门，笑道：“先生好久没回来了！”
“嗯。”屋里暖气开的足，方席玉脱了厚实的西装和马甲，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衣。
“今天怎么开了暖气？”
保姆指了指楼上：“您的朋友来了，正在等您呢！”
“嗯？”方席玉一挑眉，“谁？”
“不认识，但我看他面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保姆道，“可能知道您回京都了，所以来拜访您，我本来想着要告诉您一声，您这位朋友说不用。”
方席玉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点头：“来多久了？”
“大概两个小时了，我还跟人家说您一般不怎么回来呢，没想到今天这么巧，您还真回来了。”
方席玉点头，想了想道：“你收拾一下就回家吧，带薪休假两天。”
“哎，好，谢谢方先生！”保姆一听要她回家很是惊讶，听见后半句话立刻喜笑颜开，高高兴兴的拎着修枝剪往外面的库房走去。
方席玉一上楼就看到了立在窗边的身影，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稀客啊。”
纪司深挡住了阳光，落下的阴影拉长到方席玉脚边，他将通话挂断，回身望向方席玉，声音冷淡疏远：“谈谈？”
方席玉微笑：“有心无力，怕是没什么能帮到纪局的。”
纪司深按下播放键，将手机缓缓放在了桌子上。
——我说过了，你要是不乖，腿打断。
一阵剧烈的挣扎声后，方席玉听到程放带着哭腔的咒骂。
——季砚尘，你个变态，你动老子一下，老子以后废了你！我踏马以后废了你！
——砰！
玻璃的破裂声伴随着程放撕心裂肺喊叫，方席玉止不住的皱眉，纪司深伸手将录音暂停，唇角带笑：“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