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家1
程放旋风一般卷进楚哲宇办公室,把门口的小秘书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站起来唤道:“程总,您……”
不怪小秘书这么惊讶,这才早上七点钟,程放出现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此刻衣衫皱巴巴,看起来一整夜没睡。
“没你事!”程放嘴唇嫣红,鼻尖、眼角全是泛红的,他本就有一双桃花眼,这张脸便平添了一种风韵,他拿眼睛一横,“楚哲宇呢?”
“在…在里面。”
程放一摆手:“忙你的!”
小秘书噤声,呆呆地又坐下了。
程放直接进了楚哲宇办公室,
他进去的时候,楚哲宇正在打电话,似乎还挺重要,一脸郑重,还带着些谄媚:“不知道季总要什么样的?这可太巧了,我手里就有一份上好的茶叶!好好好,请季总稍等,我马上送过去……哪里的事,我现在就在那附近,开车过去要不了半个小时!哎哎,好!我马上到!”
程放和楚哲宇认识三年多了,就没见楚哲宇这么谄媚过,什么季总不季总,这让他一下想到了季砚尘,菊花反射性的一紧,他“砰”地一拍桌子,恼怒地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楚哲宇瞥一眼,转头又打了个电话,嘴里不紧不慢地道:“喂,周泽,你家是不是有罐上好的金骏眉?对,我现在要去你家一趟,你钥匙放哪了?嗯,嗯,好。”
直到挂了电话,他才有空打量程放的状态,“怎么了你,跟被驴踢了似的。”
“我踏马被狗咬了!”程放吭哧吭哧往沙发上一坐,上来就要钱,“算算账目上有多少钱,老子要去国外!”
“你脑子确实被驴踢了,”楚哲宇看了眼时间,“你问周泽拿二十万的事我还没问你,这才过了一天,你二十万就花光了?”
程放现在根本听不得二十万,他眼巴巴的给兄弟送上二十万,到头来那人盯上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钱!
他张了张嘴,想骂一句,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最后泄气皮球一样瘫成一团:“你就说能不能给,我真的需要这钱!”
“公司的事一点都不管,还要钱?”楚哲宇可不是周泽,事事顺着程放,他张口就怼,“钱的事你想都不要想,你爸把权力丢给我,就是为了防止你这乱花钱的毛病,你现在,要么坐在这处理公务,要么去把秘书办公桌上那堆文件签好名,也省的周泽每次都要抱一堆文件满世界找你。”
程放气死了: “你信不信我开除你!”
“赶紧开!”楚哲宇拿起车钥匙往外走,“也省的我整天跟在你身后擦屁股。”
程放:“……”
程放出国的念头被楚哲宇掐死在摇篮里,他也没回家,家也不能弥补他受伤的心灵,他开车在大街上乱晃,后来把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邵清从别墅接到了附近的酒店里开了个房。
一晚上他都沉默得很,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吸烟,吸得满屋子烟雾腾腾,活像要羽化登仙。
邵清的性格和长相南辕北辙,平时极其乖张,但那是在程放默许的条件下,这会儿见程放郁闷,便特乖巧,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不该问的事坚决不问。
这也正是程放愿意惯着他的地方,懂事。比如昨晚程放和季砚尘去哪了,怎么就把他一个人扔蓝色冰洋了,邵清就不会问。
可时间一长邵清一直吸二手烟也有些受不住了,再吸下去都要触动报警器了,到时候他俩全得成落汤鸡,还得招惹一酒店的人过来看热闹。
邵清扭着细腰,乖巧的趴在程放腿上,眨巴着小鹿眼,小心翼翼地问:“程哥,你不高兴么?”
程放满腹沧桑,闭了闭眼睛:“没事。”
见邵清捂着嘴巴轻轻咳嗽,他顺手把烟掐灭。
邵清松口气,他一点也不忘自己的职责,手指勾在程放的衣服上,轻轻解开一颗扣子,然后又一颗。
他的唇边泛起一抹笑,仰头看向程放,眼神清澈,动作却截然相反。
邵清该说不说,绝对是个合格的金丝雀,他对着镜子练过,这个姿势最撩人,带着一点点媚态,又没有那么轻狂。
程放在情事上贪,平日里用不着邵清多费事,翻身就能把他压身子底下,动得热火朝天。
可偏偏今天的程放好像没什么兴致,他的兴致全被季砚尘抽走了。
他按住邵清动作的手,冷淡地道:“睡吧,我有点累了。”说完,闭了灯。
邵清在黑夜里纳闷,半晌才躺下来,他有些慌,程放实在太不对劲。
其实程放不是没心动,但他在暗自养精蓄锐,他心里是有深深担忧的,虽然他男女通吃,但圈子里的事他见得多了,知道属性这玩意没个准,万事开头难,躺着躺着也就习惯了,没准还能上瘾,没准以后习惯了都硬不起来。
程放觉得心理很重要,男人多少都是因为心理疾病再也硬不起来的。
他饱饱地睡了一觉,早上吃了点饭,躺下继续睡。睡得邵清睁着眼睛百无聊赖,他今天好不容易有个通告,但程放没有发话他也不敢轻易离开。
一直睡到中午,程放满血复活,他叫酒店送来一顿丰盛的午餐,刀叉翻飞,一口一口吃得干干净净。却不让邵清吃,而是让他跪在桌子底下。
邵清虽然才跟了程放几个月,但他服侍程放极有心得,在下面配合得天衣无缝。
程放要的就是这种配合,他需要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寻找在季砚尘那里丢失掉的自信和自尊。
邵清跪在那里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季砚尘,总有一天,跪在这里的得是季砚尘!
程放想明白了,他雄风重振,一把拉过邵清把人按在桌子上,痛痛快快地释放了一回,他钳制邵清的力道大得惊人,给邵清一种程放要弄死他的错觉。
于是邵清做出要哭不哭的扭捏姿态,说受不住,没想到程放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抽得邵清脸一偏,真呜呜地哭了出来。
“哭,你还有脸哭!踏马的j货!”程放动作没停,嘴里大声咒骂,不知是骂邵清,是骂季砚尘,还是骂那个同样哭得凄惨的倒霉的自己。
这让他不免又想到在季砚尘身上受的屈辱,邵清这会可遭罪了,被程放折腾了一宿。他果然自信全回雄风重振,可怜邵清发起了低烧。
程放立刻开车去买药,还打电话叫酒店做了一碗米粥,守在床边一口一口吹凉了给邵清喂下去。
他的动作轻柔目光愧疚,邵清又娇娇的抱怨了两句,程放照单全收,只说自己的不好。
一碗热粥下肚,程放给他掖了掖被角:“好好睡一觉吧,我让周泽在楼下等你,睡醒了再回别墅,我看最近有个综艺挺火的,过两天到你去试试镜。”
说是试镜,这事基本就稳了,邵清惊讶的眨巴着小鹿眼,一个劲的跟程放道谢。
“睡吧。”
邵清便闭着眼睛乖巧地点头:“嗯。”
程放穿好衣服,对着镜子仔细梳理头发,确定眼前这个帅哥神清气爽眉清目朗气宇轩昂,这才关上房门,下了楼。
周泽已经在楼下,他看程放从酒店出来,把礼品递给他:“老爷子催两天了,今天就回去一趟吧,别让他惦记。”
程放接过礼品:“知道,你在这守着,人醒了给我送回别墅。”
程老爷子对自己儿子是很不放心,不但花大价钱把楚哲宇挖过来替他把守公司,还规定程放必须每个月回家一趟,事实证明,这两项措施大有必要,确实是明智之举,至少目前看来宝贝儿子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当然,自家儿子风流,程老爷子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流言蜚语,但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男孩和生女孩究竟不一样,女儿要是一口气换上七八个男友,估计她爹能气死,男孩就不同了,女友多那叫有本事,那叫我儿子有魅力。
所以尽管程老爷子自己洁身自好,但也绝不干涉儿子发挥魅力,只不过告诫他收敛一点。
他也听过程放好像搞小男生的事,所以前年才匆匆忙忙给程放定了亲,他在外面乱搞可以,但程家得有后,不然等他百年之后,自家儿子连个倚仗都没有,岂不是被董事会啃的渣都不剩。
程老爷子住的地方有讲究,依山傍水大别墅,还远离城市,程放一个多月没回来,还挺想念这里,他停车时身心愉悦,吹着口哨。
保姆来开门时,还冲她微笑:“何姨,做什么好吃的了?挺香啊。”
何姨是去年新请来的,五十来岁,丈夫很久以前去世了,孩子上了大学,空闲在家没事干,被人介绍来程家当保姆。
她做事利落,长得也白净,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薄毛衫,显得年轻了许多。
程放猜测她和老爷子有一腿,但也不问,毕竟老爷子孤独一辈子了,也算对得起他妈,临老找个伴儿不为过。
但也因为如此,程放对这个何姨很尊重,全当个长辈,小来小去的活计都不让何姨插手。
他自己拿拖鞋换上了,又挂好衣服往里走。
何姨道:“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还煲了佛跳墙,正炖着呢!”
程放笑:“我有口福啦,怎么做这么多?”
何姨怕被人听见不礼貌,用家乡话跟他说:“家里来客人了,多做了几样。”
客人?
程放没太在意,还以为是老爷子的好友,扔了车钥匙在玄关的鞋柜上就往里走,一眼瞧见沙发上坐着的人,正好整以暇地翘着腿跟老爷子聊天,不是季砚尘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