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醉酒2
礼仪小姐拿着酒过来，季砚尘接过就让人出去了，他打开白酒嗅了一下，53度。
季砚尘缓缓给程放满上。
两人碰杯，程放仰头把酒干了，打了个酒嗝。
季砚尘拿起来做做样子又放下了，他问道：“你大学……住寝室？”
“对呀……”程放脑袋发沉，靠在季砚尘肩头，伸出一个大拇指，又费力掰开一个食指，“一屋八个人…八个……我看完这个看那个，过瘾，真tm过瘾。就是不敢，不敢碰……”
“怕什么。”
“怕出事啊…被开除什么的……”程放又喝半杯，醉眼惺忪，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性取向，“那时候胆子太小了啥也不懂，哈哈，要是放到现在，那一屋子八个人我全能玩遍，全能！”
他伸出胳膊一划拉，仿佛那八个人就在他眼皮底下，气势万钧，完全忘了那八人之中还有他自己。
“当然。”季砚尘点点头，他毫不质疑程放的魅力。
下一刻，他揪起程放的头发，迫使对方正视自己，他问：“那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程放被头皮上又麻又痛的感觉刺激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他迷蒙着双眼看向模糊不清的脸摸了一把，嬉皮笑脸地道：“季砚尘……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季砚尘眯了眯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人近乎可恨的懵懂无知，在狠狠抽他一顿耳光和咬下他身上一块肉再喝两口血之间游移不定。
他阴鸷的神情似乎唤醒了程放躲避危险的动物本能，程放不由缩了缩身子，轻轻地问道：“你呢？”
“什么？”
“你，你都干什么了……这七年……呵呵，你还没说呢……”程放一副等着听讲故事的迷糊模样。
季砚尘松开他的头发，微微一笑，他说：“我的故事很复杂，你不会喜欢的，你一定不会喜欢的。”
程放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
季砚尘抱着他下楼，把人轻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给他系好了安全带系，安安静静的程放忽然抬头，露出个无辜的笑脸，嘿嘿地笑：“季砚尘，你回来了，真好啊，你可算回来了……”
说完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季砚尘把车窗摇下来一半，刺骨的夜风吹入，勉强浇灭他心头的燥热。
季砚尘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若有所思，良久，他缓缓踩下油门，开车离开酒店。
季砚尘把程放送到了他名下的别墅，程放这会要是清醒状态，肯定要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哪的。
幸好别墅是指纹锁，季砚尘不用问一个醉鬼钥匙在哪，门开后，他把人送进卧室，之后坐在床边，盯着程放的睡脸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次卧传出的动静，一个男人出声：“谁？”
邵清穿着一身裸粉色睡衣，他长的白嫩，倒也没显得突兀，此刻他正慢慢靠近卧室，顺手摸了走廊的花瓶，警惕看向卧室。
季砚尘回头，盯着邵清目光深沉。
邵清被坐在主卧床边的人吓了一跳，手中的花瓶差点脱手，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个人是谁，手忙脚乱的将花瓶藏在身后。
“啊……是你啊，季哥。”
“嗯，”季砚尘起身，“程放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邵清表情尴尬，前两天程放还说他是助理，今天就一身睡衣出现在老板家里，想想都知道怎么回事，但季砚尘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他问：“怎么了？”
邵清尴尬一笑，：“没事没事，让你见笑了季哥，我只是很惊讶，你还是第一个在他喝醉后送他来这的朋友，谢谢你啊，真是麻烦了。”
当然不会有人在程放喝醉后送他回别墅，因为能让程放纸醉金迷的，都是他的小情儿，谁会把人送到情敌手里。
不过季砚尘不担心，程放今天灌的酒太多，可以说是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没可能硬起来。
季砚尘头一次认真观察起邵清，四肢纤细，有点雌雄莫辨的好看，长得不算顶漂亮，但看起来就很乖巧。
季砚尘将钥匙递给邵清：“不客气，这是车钥匙，等他醒来交给他。”
“好，”邵清腾出一只手接钥匙，“哥，你坐下来喝口水吧？”
“不用了，他已经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季砚尘没有叫车，他漫步在街上，身后一直跟着一辆豪车，不远不近。
浓重的夜色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以及来来往往的车流分割得支离破碎，像已有的曾经。
季砚尘不喜欢这种无处躲藏的灯光，他喜欢黑夜，虽然会让他感到孤寂可又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尽管有可能让他想起过去那些不美好的经历。
不过季砚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多少个无助的夜晚他就是靠强迫自己想起那些往事，才挺过来的。
那是他坚持下去的源头，努力下去的动力。
过往的一切犹如尖刀，在他的心头划下一道道见血的伤痕，这种刻骨的痛感会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他舔净那些鲜血，靠着再见程放一面的想法，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手机响了，季砚尘拿起来接听。这个款式要是让程放看到，一定又要惊讶无比，按键小型手机，简直是古董级装备。
“阿尘，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是一个有点岁数的女人的声音。
“还好。”季砚尘边走边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商业城前几日就已经转到了方席玉名下，基本就绪了，爸怎么样？”
“准确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但基本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副书记到书记，一字之差云泥之别，总得谨慎一些。爸让你最近收敛一点，稳妥才能长久。”
“我明白的。”
“你……”对面的女人欲言又止，季砚尘要挂断电话时她又连忙叫住，“等等。”
女人问道：“你见到他了？”
“嗯。”季砚尘笑，语气中带着宠溺，眼里却没什么温度，“给了我好大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