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醉酒1
赶上方席玉回京都处理事务,程放跟他一起回去了。
当天晚上方席玉就让程放询问季砚尘哪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程放屁颠颠的去打电话,不一会跑过来道:“他都有空,择日不如撞日,今晚?”
进了酒店大厅,经理早已经带人在此等候。
程放一看这排场十分不乐意:“别介啊,你搞这样他该不自在了,搞个小点的包间。”
经理是个人精,一听这话很有眼力见的拿来平板展示酒店包间的实拍图,方席玉随手指了二楼的一个包间:“就这个吧。”
经理把他们引到楼上房间就离开了,礼仪小姐递上菜单,方席玉又顺手递给程放:“看看,想吃什么?”
程放早就轻车熟路,报菜名似的列举了一大堆:“桂兰酥汁糕、松茸煲海参、葱油鲜鲍鱼、八宝鸭、糖醋里脊、话梅排骨,再要一个白芍基围虾。”
“啧,”程放点完看着一水青菜图犯愁,嬉皮笑脸的将菜单推给方席玉,“玉哥,帮我点两道素菜呗,我去接人。”
方席玉点完酒后门被推开,礼仪小姐领着两个人进来,一身高定西装的程放身后跟着高他半个头的季砚尘。
季砚尘的目光与方席玉对上,他点头致意:“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有的事,是我俩来早了,”方席玉还没开口,程放连忙招呼季砚尘坐下,又把菜单塞给季砚尘,“你看看除了画勾的还想吃啥。”
饭桌上的气氛倒也融洽,程放一会给方席玉倒茶一会给季砚尘夹菜,聊的也大多是高中时期的事。
直到程放高兴喝多了些,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方席玉一眼:“我听说前几天你去老宅把爷爷给气着了,他年纪大了想看你结婚生子不是很正常嘛,你差不多就先订个婚呗?”
方席玉嗤笑一声:“老爷子找你了?”
程放道:“你也别那么排斥,说到底就是个形式,未来谁又说的准,我和江盈订婚后生活不是也没啥变化。”
方席玉瞥了他一眼没吭声,一旁的季砚尘夹菜的动作一顿:“你订婚了?”
“是啊!”程放把季砚尘当好兄弟,毫不避讳,还顺手给他夹了块烤翅, “尝尝这个,这个不错。叫江盈,人在我老家那边,都订两年多了。”
季砚尘瞥了一眼他的中指,干干净净,连个戒指印都没有:“怎么没见你戴订婚戒指?”
“戴它干嘛,”程放举起左手笑了,“那玩意儿多土啊,再说了……”
程放意味深长:“出去玩,不太方便。”
“哦?”季砚尘一挑眉,“玩什么?”
程放抬头,对上方席玉的目光,彼此交错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他笑嘻嘻地道:“还是玉哥明白。”
方席玉提醒道:“李欣怡弄走后别往公司塞花瓶。”
“哎呀,知道了,我俩各取所需嘛。”
方席玉皱眉:“我怎么听说你和那个什么清……”。
“清,清清,对,是长的好看,还挺像周泽的,模样乖巧,我跟你们说我就喜欢这口,可周泽不敢碰啊,所以就找了个相似的。”
程放吓了一跳,他可不敢让季砚尘知道那天开车的就是他的小情,于是故意模糊了性别。
“怕什么,”方席玉注意到季砚尘放下筷子,故意火上浇油打趣他,“你不是自诩情圣男女通吃,还有你搞不定的?”
“嘿嘿,太熟悉公司运作了,我怕把他玩了,他在内部业务上耍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程放自有他的小算盘,“想要跟我好的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我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
“程放,你活的很通透。”季砚尘推了推眼镜,“可是你这样,你未婚妻知道吗?”
“在外喝酒吃饭,大家逢场作戏,理所当然,还是那句话,各取所需,”程放一摊手,一双桃花眼格外风情,“再说了,我和江盈没什么感情的。”
“我都替你累得慌。”方席玉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你们聊,我接个电话。”
门“砰”的关上了,包厢里安静了两秒,季砚尘的声音有些低沉,他问道:“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订婚?”
程放神经大条,根本没听出季砚尘的语气不太对劲:“老爷子催得紧嘛,我有什么办法,我没有想要孩子的意思,但我又不能直接跟他说,我这辈子没打算结婚,我爸老了,就盼着我成家立业,我总不能直接一棍子把话说死,总要给老人家一点盼头。江盈是我小学同学,人也文静漂亮,我俩在一起老爷子能放心不少。”
“你就没有想过,婚都订了,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的。”
程放笑:“季砚尘,咱俩初中就认识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哪考虑那么多。”
“就是老爷子最近确实开始催我结婚的事了……不说了,喝酒。”程放端起酒杯一口气干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实在不行我就跟老爷子说我是gay,我不信他能把人家姑娘推火坑里!”
季砚尘眸色深沉,似笑非笑:“行,看来你已经想好后路了。”
说出去接电话的方席玉一直没回来,季砚尘计算着时间,出去有十分钟了。
程放见怪不怪,拿走了季砚尘的凉白开,往他面前放了杯酒:“放心吧,估计是临时有事,不回来了。”
他刚说完,手机里就多了一条短信,程放看完把手机推给季砚尘:“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来,咱俩喝。”
程放酒有点到量了,头晕,他挪了挪椅子,揽过季砚尘的肩头跟他碰杯,推心置腹地问:“季砚尘,你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我要听实话。”
“怎么过的?”
“对,怎么过的,什么都行,真的,好好说说。”程放抹了一把脸,吐出一口酒气,“当年你高考缺考,后来就没了消息,我那段时间天天骑车去你婶婶家,但都是偷偷的,那段时间只在巷口就能看见警车围着你婶婶家,我真怕你出事,晚上做梦都是你在喊我。”
“后来呢?”季砚尘盯着他,眼神里多了些程放看不清的情绪。
“后来?后来…”程放是真喝醉了,他露出几分迷茫,好半晌才想起来季砚尘问的什么,“后来我去上大学啦!你tm的都想不到,进的土木工程系,全系两千多人,不到一百个女的,他们愁疯了,嘿嘿,就我乐疯了!”
季砚尘勾起唇角,笑意里带着几分寒,扭头按了铃唤来礼仪小姐:“再来瓶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