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坚持不懈，水滴石穿

    营房之内，炭火遍布，温暖如春。

    “战鹰，你真是聪慧，已经能解二元一次方程式了”。

    “国君教的好”。

    “这场闹剧应该要结束了，你去接应一下我方之人，热水姜汤管够。多余者可送于他人，先紧于向我学习之人”。

    战鹰说：“战鹰明白”，然后行礼告退。

    半个时辰后。

    “战鹰有事禀告国君，近日王都的刺杀越发频繁，时常能听到金铁交击之声。另外可恶的散，并没有透露国君能沟通苍天之事。我方之人早下严令，也未传出”。

    “善，让人继续打探”。

    时间缓缓流逝，营房外渐渐响起嘈杂之声。

    又过了一会，眉毛上结着冰锥的葛老带着五个宾客，泪流满面的来到营房内，叩首哀嚎：“国君，我有错。此次一敌未斩，折损三匹战马。我有罪，请国君责罚”。

    秦逐神态焦急的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羊皮衣披在了葛老背上，“无事，你们活着已是大幸。战马不过身外之物！”

    葛老身体颤抖，不停的咳嗽抽涕，秦逐拍了拍他背，又扶他坐下。

    葛老说：“国君，我悔不该听你之言。我愚蠢啊，此种战争何其荒唐！”

    秦逐安慰道：“无事，一切会改变的”。

    战鹰及几人端来姜汤，让葛老与五位宾客先行暖身。

    然后葛老开始讲述起战场之事。

    秦逐听完，得出结论，一场荒谬可笑的战斗。

    主将王凌自作自受，完全自讨苦吃，死不足惜。

    而葛老等人的战车因为排在后列，只能模糊看到王凌倒下的背影。

    他们连看戏都算不上，却险些冻死，简直白受罪一场，更是可笑。

    突然畏畏缩缩的祖冲，低头走进营房，“夫子，在下能否求一些姜汤暖身，在下实在是，”

    秦逐笑容满面，“自然可以”。

    紧接着又猛地挤进来数个探着脑袋之人，他们急忙托手，“请夫子赐我等姜汤，我等此生必不忘，夫子大恩大德”。

    秦逐微笑，“不必如此，你等自可去饮”。

    突然房外传来一声，“辅兵怎么食姜汤？我的许多士人朋友险些冻死，你们这些低贱之人！”

    “你说什么？此乃我主君恩赐，关你何事？”

    “哼，你敢对我这种高贵的士人如此说话，你这该死的仆从，我去寻夫子教训于你”。

    紧接着房内挤进来一个贼眉鼠眼之人，他带着笑容，“各位师兄让让”，然后近前行礼：“听闻夫子你仁慈宽和，望你不计前嫌，赐于我姜汤”。

    秦逐脑海中闪过回忆，此人便是嫌逐数字过于繁琐，而自行离去的其中之一，名叫水惠。

    秦逐面带欢笑，“自然可以，你可带来器物，自行盛取”。

    贼眉鼠眼的男子脸上出现难为情，“只是我等人数尚多”。

    “无事，你可带一桶离去，事后归还桶便好”。

    “谢夫子，传闻果然不假，你真是仁慈宽和，乐善好施，礼贤下士的大贤人”，水惠停顿一下，“只是你让仆从与士人同饮之举，很是不妥”。

    “谢谢你宝贵又真挚的提议，我以后会改变的，现在先提汤去救治士人为重”。

    贼眉鼠眼之人喜笑颜开的行礼告退，“谢夫子”。

    紧接着营房内响起喧闹之声。

    “夫子，你不可无故施舍，那人不可教化”。

    “水惠好逸恶劳，才学短浅，却自视甚高，夫子不该如此。这如同割身体的肉，去喂贪婪的饿虎，肉是有数的，饿虎的贪欲是没有数量的”。

    “夫子，我听闻便是农夫取柴，也需区分好木与朽木。水惠就如同朽木，夫子万万不该拾取”。

    秦逐压压手，“无事的，我听闻人人皆可教化，只是取决于教化的多寡。我听闻在遥远的巴国，有巴人少时捡到极为坚硬的大石，藏于屋后。年迈之时却发现石头已被檐水穿透。这真可谓是，坚持不懈，水滴石穿。我相信教化也是如此”。

    突然房外又传来一声大喝，仿佛是在宣泄着不满：“你们这些该死的仆从，还不滚开？这桶是夫子送我的姜汤，你们卑贱之人，不配观看”。

    秦逐右眼轻眨，战鹰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