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王凌之死与著书立传

    王凌连续大喝三次，已经声嘶力竭。

    紧接着木材搭成的城寨上出现一个兽皮大汉，他摇摇晃晃，双腮大红，仿佛站立不稳：“你等秦人为何如此愚蠢？如此雪天，雪掩近腰，如何作战？”

    大汉身后又出现几人，他们一起哈哈大笑。

    王凌怒不可遏，一箭而出，大雪与狂风让该箭软绵绵的落在了寨门之上。

    大汉几人眼神迷茫，突然捧腹大笑：“秦人真是愚蠢，又没有力量，此箭连朽木也未射进矣”。

    嘲笑声远远扩散。

    王凌怒目圆睁，又是一箭而出，不过偏离太远，一人也未伤到。

    大汉摆摆手：“咱回去继续饮酒，这愚蠢的秦人，让大雪教他们如何作战！”

    突然又一箭而来，从大汉脸颊而过，留下鲜艳的血痕，溢出鲜血。

    大汉猛的摇头，看向正引弓待发的王凌，一声大吼：“卑鄙，只许你射人？我不许人射你？”

    王凌听闻依言放下长弓，双目怒视：“我不卑鄙，我乃王氏子孙，祖上是王族，居于中央之国，血脉高贵”。

    大汉挥手，取来长弓，引弓待发，王凌不动如山。

    大汉一箭而出，箭头猛的窜出，正中王陵腰间。

    王凌口吐鲜血，怒目圆睁，寸步不离。

    又是一箭而来，王凌闭上双眼。

    他胸口再中一箭，如同一块钢铁从雪中翘起，直直倒在了雪中。

    附近雪地快速被染红。

    “将军凌真是正直的人，我听闻礼崩乐坏，但没有想到还有将军凌这种正人君子”。

    “凌将军是真正的信人，真实的贤人”。

    “我仿佛回到了古史岁月，见证了祖辈的风采”。

    “史书诚不欺我矣”。

    “这是古之养由基神射，五百年未见”。

    “射人者留下名来，我等要为将军凌著书立传，不可缺”。

    战车附近，许多昏昏欲睡的士人，看见鲜血，快速清醒过来，激动的感叹，亢奋的交口接耳。

    蒙武跳下战车，大步迈到雪地内，挖出王凌：“将军，你为何如此愚蠢，还恪守周礼？你可知秦王，”

    王凌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咳嗽，“住嘴，我愿以身废，废”，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艰难的抬头，看着雪花，再头一歪，再无气息。

    蒙武嚎啕大哭，他刚刚听到了一个字，他心如刀绞，他与王凌的过往在眼前浮现。

    “你以后就是我亲卫”。

    “武，多多锤炼武艺，虚礼免了”。

    “你要多学新式兵法，我大秦已为末流”。

    “夜，记得过来，我新寻一书，彻夜通读”。

    “武，我明日即为大良造，那些书全送你了”。

    “绝不可以，我等要守周礼作战”。

    “你是歪门邪道，降你为左更”。

    ……

    突然“踏踏踏”的声音响起，几个大汉在雪中迈步，“左更武退下，如此贤人之身，不可轻动，需有王令”。

    蒙武咬牙切齿，狠狠出了一口气，依言放下。

    鹅毛大雪，还在飞扬，大雪已经到达了腰间，连走动都极其困难。

    战马大片大片的倒下。

    许多人彻底被大雪掩埋，没有了踪影。

    突然不算沉重的金铁敲击声响起。

    过午不战，鸣金收兵。

    蒙武背着王凌的尸身，跟在人群之后，步履蹒跚的回到战车。

    为数不多的辅兵，气喘吁吁的，艰难的清理积雪。

    “左更武，你何不乘坐战车？”

    “左更武，快将将军的尸身放于战车之上，我等运回王都”。

    “大胆左更武，还不放下”。

    蒙武充耳不闻，背着王凌自顾自的往咸阳而返。

    狂风呼啸不息，纷纷扬扬的大雪，零零散散赶路人，真是极其美妙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