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免战期满,务必出战
“何为分期?”许多人疑惑不解的问道。
秦逐微笑,“分百年归还,利息为一成”。
“百年?这不是说笑?百年还牛何其可笑,从未听闻啊!”
“人岂能活百余岁,百年过后,岂能收回?”
“公子逐这不合理,劝你收回此言”。
秦逐摇摇头,“话出不悔。你先交三十牛,再与我签订条约,前八十年每年二头,后二十年每年一头,直到还清本加利,共178头牛为止”。
“我凭此条约,可使用包括但不限于合法的手段,向你以及子孙后代追债”。
话音刚毕,又响起嘈杂之声。
“如若没有子孙,岂不是人死债消,这可不是三牛二马,这是192牛,还望弄潮君多加思量”。
“对啊,一头牛近五百刀币,这可是小国半年税收”。
“弄潮君万万不可,若是其后抵赖不还,又如何是好?”
他们还未拜在秦逐门下,得到任何好处,也未向原主君告别,却已经为秦逐考虑起来,真是“公正”之人。
王霸淡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的吼道:“我签,万万不会抵赖不还。我不会辱没王氏名声,否则先前已经自刎脱罪”。
秦逐笑容满面,“走吧,去我营房内签订条约,而后我便教于你们逐平方之法”。
秦逐如同众星捧月,走在头前。
突然他目光远眺,看到先前的肥脸男子,已经身首异处,挂在辕门,肥脸依然带着惊恐之色。
秦逐平心静气,继续有说有笑的回到营房内,取出白纸,一式两份。
王霸淡签下大名,又按了手指,拿着白纸灰溜溜的走了。
他离去之时,眼中还带着不舍与渴望,不过还是一跺脚,转身离去。
留在此地之人,又免不得对白纸一番感慨。
突然传来义渠叫阵,秦逐等人急匆匆赶到城墙之时,王凌已经高挂免战牌,“化解”了此战。
三日后,风雪骤降。
秦逐躲在营房内,正教身前的十人学习逐平方。
这三日过去,大多数人只学会了逐数字,唯有名叫“祖冲”的须髯如戟的大汉,不仅能熟练使用逐数字,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自行开一元一次方程。
当然也有两人觉得过于繁琐,不愿再学,自行离去。
“砰砰砰”。
突然密集的战鼓声响起,一群群人冒着大雪冲出营房。
厚雪已经到达了膝盖之处,好些人穿着薄衣,不经意间,头脑萎缩,身体抱紧,不受控制的颤抖。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即使有风吹过,旌旗也不再招展,而是无力低垂。
北城门大开,辅兵营的一个个兵卒,从后赶来,清扫积雪,作用甚微。
战马吃力的在雪地迈步,然而鼓声阵阵,越敲越猛。
人潮拼尽全力方才赶到北城门集结。
王凌抬头仰望,大雪飘在他沧桑的脸庞:“三日免战期满,今日务必出战”。
蒙武快步向前,“将军,如此天气,这如何战啊?届时我方士卒冻毙者,远胜于杀敌数啊”。
“住嘴,左更武,你胆小如鼠,现在解除领兵之责,你作为一个士,为大军开路”。
蒙武咬牙切齿,“遵命,将军”。
王凌的头颅高高仰起,脸上出现荣耀的神情,“弄潮君让你多余的辅兵退下,只有士,才能驾乘战车冲锋,辅兵只能为勇猛的士携带物资。你六个士,只能有二十四个辅兵来到此地”。
秦逐笑容满面,“多谢将军解惑”。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而过。
秦逐看着葛老与五位士驾驭的两架战车,由二十四个悍卒军吃力的推行,感到无比荒诞。
秦逐侧身,“可交代清楚?”
战鹰托手,“禀告主君,辅兵只是辅兵”。
“走吧,回去教你二元一次方程,你早些学会,方便交流”。
“战鹰明白”。
……
密密麻麻的人潮,自北城门挤出,护城河已经凝结,却还是放下吊桥,有仪式感的出行。
又跨过弯弯绕绕的渭水主流,远方出现简陋的城寨。
王凌吃力的在雪中迈步,“让各军修整队列,上前叫阵”。
一些身材高大,但衣衫浅薄的人,吃力的往前迈步,在寨门百步外,声嘶力竭的大喝:“义渠虎狼,速速出战。你等叩门而攻,今三日期满,按理应战,你等若畏惧我大秦锐士,就该速速退去”。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你等是人哉?简直是贪生怕死的肮脏硕鼠”。
漫天的风雪,呼啸的狂风,将接二连三的喊声淹没,如同一滴水落入了奔流不息的大江,没有激起波澜。
寨门之上没有动静。
横向排开,密密麻麻的秦军内,渐渐有人倒下,被风雪覆盖掩埋。
王凌怒目圆睁,走到阵前,在离城寨约百步之处,一声怒吼:“义渠鼠辈,给我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