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祸从口出
看着弟媳儿温柔贤惠地对待自家弟弟，李穆言说不出的羡慕。
再看看自家媳妇儿跟母亲一个路子，惯会蛮横无理又擅哭闹，烦闷不已的李穆言日日躲出去喝花酒，临走时还说了句：“你真该学学二弟妹才是！”
愈是如此，小郑氏对崔知韵的嫉妒和憎恶之心更是上涨的厉害。
小郑氏看着自己丈夫不贴心，也毫无长进，而反观老二家的，平姐儿知书达理，人又聪慧，简单的识字看账不在话下，深得公爹欢心。
每次公爹当着自己的面夸赞：“老二家的果真是会教养儿女。”
小郑氏就像是脸被生生的打了几个耳光般，嗓子里仿佛吞进了苍蝇般恶心。
于是小郑氏整日在婆母耳旁挑唆：“崔氏因娘家势大，都快压了你这做婆婆的一头了，连带着教唆二弟都开始反驳你了。”
可小郑氏不知道的是，自从李明远声称郑氏再敢难为崔氏，便将休了她一事后，郑氏便收敛了许多。
加之小郑氏给李穆清的添妆事件，更是让郑氏清醒了几分。
她便没好气地怼道：“你倒是贤惠，怎拴不住你官人的手脚，让他收心上进些？还有圆哥儿，整日只知道与丫鬟们嬉闹，去学堂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此话堵得小郑氏憋得满脸通红，也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握紧手中的帕子。
圆哥儿自小被婆媳二人娇惯坏了，现已满十岁，却整日不思进取，打架惹事。
对比四五岁的平姐儿，那是相差甚远。
话说李穆言出去喝花酒，直至亥时二刻仍未归家。
小郑氏派小厮去酒肆找了一圈，方慌张的回禀。
小郑氏身边的管事妈妈来到里屋，慌忙禀告：“大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说，怎么了，大少爷在何处？”小郑氏皱着眉头起身。
“听酒肆的小厮说，大少爷连同几个公子哥一道被官差给抓走了。”管事妈妈急忙说道。
“什么？知晓是因何事吗？”小郑氏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不知，只说官差将几个胡言乱语的一同抓进了大牢。”管事妈妈也是一头雾水。
“来人，快给我更衣，我去见公爹和婆母。”小郑氏慌张的穿上外衣，直奔正屋厅内方向走去。
“这大半夜的有何急事？”李明远坐在正座不满问道。
“求公爹救救官人！官人喝酒被抓进了大牢，现下生死不明！”小郑氏泪水涟涟。
“呸！我儿还没死呢，什么生死不明！”郑氏不满。
“现下也不好找人托关系打听，只能等明日天一明再去了。”李明远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能半夜去敲门求人。
三人只得在厅内苦熬着，挨到了天明。
李明远打听半晌，还没得出结果，便被圣旨叫到了宫内。
大殿之上，赫然坐着当今圣上。
“闻言你家大公子，喝花酒高兴过了头，便论起政来。说是朕推的新政不如先皇，还说了些许官员是靠阿谀奉承得来的高官厚禄。想必你曾在家中发表过此类言论，影响了你家大公子。”皇上不紧不慢的说着。
跪在地上的李明远顿感头皮发麻，浑身冷汗，眼前一黑，就要昏了过去。
他强撑着回道：“臣罪该万死！没有约束好子女的言行。但臣一向教导子女，对人对事要持心公正。也时常教导子侄们，高处不胜寒，圣上也有圣上的难处。咱们做臣子的尽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也算是替陛下分忧一二。”
听着他的一番言论真诚切切，皇上便面色缓和了许多，继续开口道：“虽一母同胞，为何你家二公子如此出类拔萃又上进持重。而你家大公子作为勇忠伯府的嫡长子，却如此懒散昏聩不堪。虽自古爵位传于嫡长子，但任人唯贤更要紧，要不然整个家族便要因一人毁于一旦了。”皇上语气满含警告。
李明远闻言会意，立马趴在地上，浑身发抖：“谢陛下宽恕！臣日后定当约束家眷德行！”
李明远知晓，皇上此意是堵了李穆言的袭爵之路。虽圣心不悦，但到底是没牵连家族，算是宽恕了，以后这爵位怕是只能让自家二儿子承袭了。
李明远是一路被搀扶着出了宫门，又是一路被搀扶着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缓神片刻后，李明远才颤抖着用袖子拭了满头的冷汗。
待回到李府，郑氏和小郑氏便围了上去。
“老爷，没事吧？！”郑氏看着自家官人脸色苍白，关心问道。
“公爹，官人如何了？”小郑氏看向身后，发现自家官人并没有回来。
李明远还是一言不发，由着身边的小厮扶进了正厅座上。
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口点心，方缓过神来。
啪的一声，李明远愤怒地将案子拍的巨响，震得婆媳二人心惊。
李穆川夫妇二人闻言，也赶了过来，见此情形，崔知韵赶忙示意下人们都退了出去，门窗紧闭。
“你们婆媳二人整日想着折腾旁人，使些妇人伎俩。却不想教育好儿女，约束好自己官人。至此差点酿成塌天大祸。”李明远越说越生气。
“爹，大哥现下如何了？圣上召你为了何事？”李穆川着急问道。
“那个逆子，昨夜喝花酒，胡言乱语，竟妄言当今圣上新政，还说官员是靠阿谀奉承得来的高官厚禄。”李明远说到这里又生气又心惊。
婆媳三人俱是一惊，不敢出声。
“那圣上得知后欲如何处置？”李穆川直击要害。
“得圣上宽厚，此次不牵连族人。但那个逆子要在大牢里关押半年，为父罚俸一年，三年内不得升迁！”李明远话音刚落，李穆川和崔知韵松了一口气。
郑氏婆媳二人在一旁心疼李穆言。
李明远看了一眼众人，又冷冷地说道：“圣上已明确，今后咱们勇忠伯府由穆儿承袭爵位，那个逆子一脉永无袭爵可能！家中再有此类祸事，长辈再未约束家眷德行，便罢黜爵位，满门抄家流放！”
本想争辩不服气的郑氏婆媳，听到最后一句话，便识相的闭嘴了。
但是小郑氏看向李穆川和崔知韵的眼神，多了几分恨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