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生不老持剑卫道真君
道观内，三人抬着头注视着神像，神像同样无声注视着三人。
赵衿见到神像，心头崇敬，下意识就打算跪拜，然后被苍劲的声音打断，“不可跪，真君早有言，不可跪。”
岳阳东双臂合拢在腹前，宽大的道袍将他的手遮挡住，他缓步走来。
他着重打量了赵衿和王为一会，脸上疑惑神色一闪而过。
自有运道罢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去侧室吧，申深你留在这吧。”
申深说：“是，叔叔。”
岳阳东招呼两人在侧室跪坐好，说：“想必你们两个已经见过了吧。”
虽然没特意指出来，但王为知道指的是鬼怪，随机答道：“是，一个高瘦的鬼怪。”
“那应该是游魂，往往是死前含一口恶怨而生，受阳气而死，又依阳气而生。”
岳阳东告诉王为这种鬼怪往往只能在一小块地方移动，如果你招惹到它，它就会离开原来的地方，直接缠上你。
一般而言选定你就无法再选择第二个人，离开原来的地方，它们就不能长时间存在于人间，哪怕没有阳光。
他之前有些奇怪，为什么王为身上会有阴气，他身上阳气太重，会伤到游魂。
现在来看应该是王为靠赵衿太近，被阴气沾染了。
王为思虑一番，斟酌之后才说：“听民间故事说半夜会有鬼怪寻街，寻人附体，那是什么鬼？”
岳阳东像是听到笑话，哈哈的笑起来，随后说：“能在夜晚自由行动的鬼，我们称为夜游鬼。
若是浑浑噩噩的，你贯气境到也能逃生。
若是能寻人附体，那可就大不相同了，能附体的夜游鬼，得要金丹之上，三花聚顶方能对付。”
“若是习武要什么阶段才能对付。”
“那可要无缺之境，无缺可是难啊。
若是没有符图，那就只有百年惊世之才才能达到，对了……你所修炼的老刘那个碎石拳六层功法，便暗藏符图。
那可是三百年前食剑宗功法的简化版。”
岳阳东摇摇头，可惜道：“你可知道刘志长的厉害了，他十七便达贯气境，三十有七不惑之年便通间境九阶，四十五无缺，可谓是风骚一时。
可惜……”
“可惜什么？”
“他仗着无缺之体，惹恼了个日游神，破了身体上的无缺道文，只能算是半个无缺了。”
“日游……神？”
“当然，日游神，夜游商丘是鬼怪，但日游之时俨然是神灵。”
差点正事忘了，王为问道：“小衿她需不需要服药或是怎么样？”
“喝点符水，再去开些养气血的药吧。对了等下拿把铜钱剑给你，内力灌入其中，可以视鬼魅，伤鬼魅。”
岳阳东随口道。
王为想了想，问：“那修道境界上下划分全部是怎样的呢？”
他已经知道练武的境界是知力、贯气、无缺、神通、无垢。
没错，五境就到头了，但算是间境的话那又增加了两倍，间境多达九层。
岳阳东告诉他，总共七境，练气、筑基、金丹、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在这分为两派，化神，或者是肉身成圣，也叫圣人，然后是得道、升仙。
聊到后面，岳阳东为他普及了许多知识，语重心长的告诉他，要谨小慎微。
最后在道观门口，王为最后提问，最中间侍奉的是谁。
岳阳东告诉他，月郡全部道观的总坛，持剑宗的宗主，长生不老持剑卫道真君。
“转过头，看，那是龙落江。”
岳阳东手指向远方。
道安县城以左，一条大河滚滚而去，无复返之意。白色浪花拍打着河岸，远在千里之外，一眼看去，都能隐约听见轰隆的巨响。
“真君千年之前，斩万米妖蛟于此地，固此河为乾国与周国之分界。
我等凡人，如何能窥真君圣人之躯，便立石像观之。”
“多谢。”
王为抱拳感谢。
他起初以为这个世界的修仙可能没有那么厉害，若对方所言不虚，真正的正途还是修仙。
“终于走了吗？”
身后赵衿的声音透露着惊喜，对于她而言听课可比做农活还要累。
两人告辞，与申深一道离开。
岳阳东看了真君人像一眼，长叹了一声。
……
“买个糖葫芦怎么样？为哥。”
顺着说话的赵衿目光看去，一个中年大叔叫卖着糖葫芦。
赵衿睁大眼睛，俏生生的看着他。
王为没办法，上前询问：“大叔这个怎么卖的？”
“十五文。”大叔笑呵呵的，“上好的糖，别地方没有的。”
“好贵啊。”赵衿踮起脚，在王为耳边小声的说。
最终还是买了。
赵衿轻轻的舔舐着糖葫芦，她舌头的温度和附着的透明津液，让糖葫芦上的红色糖壳缓慢融化。
“好甜。”
听见这话的王为才意识到古代糖的稀缺，以及糖对人的吸引力。
不过在古代甜味的吸引只能排第二，第一是饱腹感才对。
“等下再给你买只大烤鸭，大猪蹄，还有龙落江的鱼，之前你身体不舒服一直吃不进，现在吃个饱。”
王为手搭在少女单薄的肩上。
“嗯嗯。”
赵衿脸红彤彤的，点着头。
两人走在路上，倒也不算突兀，或许因为道教的兴盛，人们对男女情爱之事束缚更小。
不远处，一个马车里的人探出，随即停下了马车，下来车向两人走来。
赵衿在询问王为为什么他突然这么厉害，但王为显然是不能说的，这不是隐瞒而是保护。
赵衿气鼓鼓的，她总揽家务粮财，更喜欢知情的感觉，“连我都瞒着，坏死了，再也不叫你为哥了。”
“为哥。”
同样属于少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但这更具活力。
王为没听错的话……是赵怜。
两人转过头去，果然是赵怜。
赵怜笑着，像是遇见了高兴的事，又像是天生如此。
“为哥。”
她又重复了一遍。
王为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怎么样，点了点头说：“有事吗？赵怜小姐。”
赵怜面色不变，依旧笑着说：“有一点点……点点事。我们去旁边说吧。”
特意的叠词，如果是赵衿来说会像是撒娇，而赵怜说出来，则一眼能看出来开玩笑。
赵衿嘀咕：“有事不能在这说。”
但她不敢看着对面的少女说。
对面的少女是赵家的小姐，穿的是绫罗绸缎，面对什么人都敢开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