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乞巧节
回到客栈，叶清辞在房间洗漱了一番。出来发现温肆野不在房间里。
“温肆野？”她唤，“温肆野？”她推开房门，正巧碰到回来的人，“你去哪儿了？”
“找小二要了些姜茶。”温肆野将茶放在桌上，给叶清辞倒了一杯，“你喝了，莫要感染风寒。”
叶清辞抬眸看他，未动。
温肆野看过去：“怎么了？”
叶清辞走近，道：“有没有同你说过，你真的很……”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很什么？”
“没什么。”叶清辞坐下喝起了姜茶，“你去吧，同样别感染风寒才是。”
温肆野却道：“我换身衣服就好，还有事。”
叶清辞看着他进去的身影，想着：随便他。她放下茶具，不禁想：温肆野很会照顾人。起码她看到过的，就不止一两次。一个武将，怎么心思如此细腻？这不符合，她对武将的印象。贤良淑德还真没说错他。想到此，叶清辞扑哧笑出了声。
温肆野换好衣服出来时，正好看到面带笑意看着他的人。
“你笑什么呢？”
叶清辞手支着下巴，望着他道：“温肆野，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什么？”这个问题，完全超出了温肆野的意料。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可真是捡着了。”叶清辞继续喝着姜茶。
“什么意思？”温肆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叶清辞看着他笑：“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温肆野听着她的话，心里想到：也不知道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中午用膳时，雨依旧未停。难得有自己想做的事，但天公偏偏不作美。惹得叶清辞的食欲大减，都没吃几口。
温肆野也是。但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在担心林景旭的回信。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数告知，他不知林景旭是否能够为了百姓不计前嫌。同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叶清辞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出神。
温肆野在她身后道：“会停的。”
“会吗？”叶清辞喃喃自语。她转头问：“宁国的乞巧节，有什么习俗吗？”
温肆野道：“心有所属的男女会互送礼物，如若对方收下，便算作定情。”
“送什么呢？”
“一般是自己亲手做的东西。”
“你收到过吗？”
温肆野看向她，道：“没有。”
本来叶清辞还有些兴致，听到他这般说，便觉得没意思了。她转回头，继续盯着窗外的细雨。
温肆野看着她的背影，问：“你们呢？有什么习俗？”
“不知道。”叶清辞答得随意，“应该都差不多吧。”
温肆野没再追问了。想来她自幼在山上长大，对于这些习俗应是不熟悉的。
雨声依旧淅淅沥沥，顺着屋檐淌落。
叶清辞趴在窗柩上，伴着这雨声，浅眠了起来。
温肆野看她这样子，有些宠溺的摇头笑了笑，为她披上了衣服。
叶清辞没睡多久，或许是雨声停止，少了些助眠的东西。
“雨停了。”
“嗯。”温肆野就站在一旁。
叶清辞看到身上披着的衣服，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然后她细心的将衣服叠好，道：“有人出来了，看来今晚仪式依旧。”
“是啊。毕竟一年就这么一次。”
“有消息了吗？”
温肆野摇了摇头：“不急。”
夜幕降临，街上灯火通明，与白天的雨水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叶清辞拉着温肆野的衣袖在街上闲逛。
花灯挂面天街，少男少女的脸上似乎都带着红晕。
叶清辞拿起摊位上的一对兔子，展示给温肆野看。
温肆野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是与他平常不同的样子。
叶清辞又拉着他向前了，他任由她拽着，没有躲闪。
人群越来越多，花车缓缓驶了过来。
叶清辞鲜少能看到这样的场面，她很是兴奋。视线始终追随着。
花车上有许多少女，奏乐声渐起。
跳着舞的少女们，手臂上挎着花篮。花瓣不时飘落，不少人都在抓着空中的花瓣。
“他们为什么在抓花瓣啊？”叶清辞问。
温肆野解答着：“抓到花车洒下来的花瓣，便是天神给你的祝愿，能够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黎国有这习俗？”叶清辞觉得很是美好。起码人们的祈愿有得到回应。
“宁国也有同样的习俗。”温肆野的话散在了风中，无人听见。
一片花瓣飘了过来，叶清辞抬手接住了。掌心中的一片花瓣，很是炽热，像是与以往不同一般。
温肆野看到叶清辞的眼睛亮亮的，盛满的笑意。随后，她将花瓣向天空一抛，花瓣便随风飘远。温肆野的视线，却跟了过去。
站在花车最前端的少女，手中握着一束捧花，下面的男子纷纷伸出双手，向前。
叶清辞被人群挤了一下，她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随后，她便跌进了一个并不怎么温暖的胸膛里，甚至带着些冷气。她仰头看过去，四目相对……
少女的面纱下带着笑意，捧花被她扔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温肆野抬手，他的视线未移动分毫，却稳稳接住了向他抛来的捧花。所有的人几乎是瞬间便止住了动作，一同看着那个方向。
无数的少女们将花篮中的花瓣抛向空中。只一刹那，花瓣漫天。
叶清辞侧目看向温肆野手中的那束捧花。
温肆野缓缓收回手，他的视线始终在叶清辞的身上。
叶清辞就那么看着，温肆野将捧花递到了自己面前。她抬眸，看向这个人。此时此刻，温肆野的面上带着无比柔和的笑。只一眼，叶清辞的大脑却好似无法思考了。不知为何……
她伸出手，接过了那束捧花。周围人的喧嚣声淹没了他们的耳朵。在这一刻，叶清辞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早已华灯初上的夜色下，叶清辞的心境有了一瞬的变动。她感受到了……
抬头，温肆野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他们未言一句，但好似已经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