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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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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置办的四驾马车本以足够惹人注目,这会儿马车后又跟了一溜人不算,就连沈靖也行在队伍之前,自然更叫人想看热闹。

    有妇人眼中难掩羡慕,羡慕的不全是沈家富贵,最多的还是羡慕沈韫得娘家看重。嫁出去的女儿回门一趟,沈家就给她又带人又带物的就连娘家哥哥也要护送着回婆家

    百姓们摇摇头点点头的,遇到相识的就一起说两句,遇不到就自己在心里说两句,然后就各自散去。

    直到有人意识到,马车在临进锦绣巷时被人赶着拐了个弯,最后停在了齐国公府南院,原本还算平静的街巷彻底炸开了锅。

    沈韫和齐聿在丫鬟小厮的陪同下进了大门,明二一家和王老大一家往院里搬东西,至于明叔则在门口和沈靖说话。

    明叔说话的声音大,三言两语间就把发生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来,根本用不上沈靖插嘴。

    有关语言的艺术这门课,明叔可以说是已经修行到了炉火纯青,黑的也能给说成白的,何况今日种种本身就不是他家小姐的错,他是绝对不允许有谁往沈韫身上溅到一个泥点子的。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先是沉默,沉默结束后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明叔在门口听了会儿。

    主题无非就是两个,一是齐家内宅混乱,主母无能,婚仪上都能出这么个大岔子;二是沈家小姐人比花娇,也只有齐家玉郎能堪堪与之相配。

    明叔一张老脸上全是褶子,眼周的沟壑更深些,大步跨进南院,深藏功与名。

    明叔原是被沈父支过来瞧宅院,自然是要见齐国公一面的。

    齐国公不拘小节,没有因为来人是沈府管家而把人拒之门外,而是笑容满面接待了明叔。

    拒之门外?

    开什么玩笑!

    齐国公心里可明白了,别说沈家是派了个管家上门,就是随便来了个阿猫阿狗,他都得让厨房端出一盆骨头一盆鱼热情招待。

    天知道他多担心侄媳妇回个门再给回没了。

    沈家没把人扣住,愿意叫个说得上话的人登门简直就是谢天谢地。

    等到明叔说明来意,齐国公更是乐得直拍大腿。

    他怕沈家插手吗?他怕沈家插手太多吗?

    他就怕沈家不插手啊!

    此次回京,得圣上眷顾,让他多留在京中几日,可过完中秋再回边疆,但就这几天,他又能为他的聿儿做些什么?

    他此生已许沙场,对于这个家总是有些亏欠。

    对冯氏纵容的原因但冯氏精明,总不会让自己吃亏;老大一家看着受气,实则那两口子的心上全是窟窿眼儿。

    所以他放心不下的,只有齐聿。

    现在多好,有岳家帮着照看,齐国公简直是求之不得,当下便应了南院扩建的事宜。

    只是买别家院子,让邻居搬家总是不妥,不如就把南院往齐国公府里头修建,反正齐国公府够大。

    明叔听后有些迟疑,便说:“这一等公爵府邸大小自有规制,缩了些面积于理不合,还是买新院子更容易,多出钱就是了。”

    好一个多出钱就是了,看着明叔说这话时轻飘飘的样子,齐国公面上笑,心里却长了牙,咬牙切齿的牙。

    他就说他仇富!

    最后明叔还是听了齐国公的提议,二人又把齐管家叫到一起,三人一同看日子,三日后,宜动土。

    明叔把扩建南院的事同沈韫齐聿说完,一口茶也没来得及喝,便又出了厅堂忙活,等王家的把膳食端上桌,明叔等人已经把中秋时要赏的金桂种到了院里,然后拒了沈韫留饭,便要告辞。

    明叔乐呵呵地说:“老奴还能和小姐客气?只是老爷夫人在家里等消息,不能多逗留了。今日做事的时间不多,明日老奴再过来,小姐可别忘了让王老大做道蒜泥白肉。”

    春雨和夏叶把明叔从到门口口便也去吃晚饭,饭厅里只剩下沈韫和齐聿,只门口留了两个丫鬟。

    二人用饭时都安静,饭厅之中只偶有碗筷相接时产生的声音。

    等到用完饭,也不用等沈韫出生吩咐,两个丫鬟便上前伺候二人漱口,紧接着就把碗碟都收了下去。

    沈韫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就各回各屋,却被齐聿出声拦住。

    沈韫不解地看向他,原本正欲起身的身体微微转动,侧向齐聿。

    齐聿笑得温和,道:“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我只是感叹,世人皆言‘无奸不商’,今日所见,倒是让我觉得此语有误。沈家世代经商,是大邺首富,是大邺最大的商人,却能如此真心待我,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刚听到“无奸不商”四字时,沈韫皱了皱眉,以为齐聿要说什么难听话,可听到后面,这人明明没说什么难听话,甚至于口口声声都在夸沈家真诚仁厚可她怎么就是听出些难听的意思呢?

    眼前女子纠结的模样让齐聿忍不住摇头轻笑,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个好人怎么办?”

    “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不会感激便罢,心胸若是狭隘些,我要以为你们是瞧不起我,看轻我。”

    “我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也是个男人。男人嘛”齐聿说到这顿了下,轻哂道:“不管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好像都很在意这个。”

    沈韫放在膝上手掌握了握,齐聿的话让她想到了齐俊文。

    齐俊文就是齐聿口中的“不是好人”。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真诚相待换来的却是狼心狗肺。

    沈韫十分清楚自己对齐俊文是半分感情也没有的,可是想到这,心口还是忍不住有了些憋闷之感。

    真心被辜负,哪怕是用金银铸成的真心,也都是难受的。

    直到她抬起头,和齐聿四目相对。

    完全不一样的一张脸,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前世和今生,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沈韫突然笑了,说:“那你呢?你会觉得我是在羞辱你吗?”

    原本凝着脸色的人突然笑了,笑得比桌上的秋海棠还好看。

    因是新婚,沈韫仍穿了件红色的艳丽外衫,灯光偏黄,恰好中和了这份艳丽,显得整个人柔和起来。

    齐聿嘴角僵住,心说我明明是在问你,你现在倒是来问我。

    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结果听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说:“用这么大一笔钱羞辱人,是很不值得的一件事。”正经而带着几分严肃的语气,和刚刚带几分调笑时的语气完全不同。

    是啊,用钱侮辱人,是赔本买卖,沈家是天底下第一精明的商人,这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呢?

    这样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道理,眼盲心瞎的人看不见一点。

    沈韫起身,说:“那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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