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特情组
同一办公楼里，关山和刚刚醒来的宋宁正站在章林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还有一位穿着便服的男人，正是好久不见的江舟。
章林快速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宁：“这么快就醒了？伤好利索了？没什么事吧？”
宋宁有些失落地点点头：“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我给您丢人了。”
章林看他一眼：“什么叫丢人？你是做逃兵了还是把敌人放走了，都没有嘛，战场上受伤是谁也控制不住的，你人能回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宋宁木讷地说：“没有做逃兵也差不多了，晕了那么久。”
章林点了支烟，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表现。”
沙发上一直坐着的男人轻笑了一声，章林不满道：“江舟，你笑什么？我跟你说，你没事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浪费我的烟和我的时间。”
关山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的江舟，江舟站了起来，走到章林面前，拿过他手里的烟，抽出来一根点上：“看到没，这才叫浪费你的烟，刚才你都没给我烟吸。你的烟啊整天保护得跟你儿子一样，都舍不得给我抽一根，小气。”
宋宁突然想起同样小气的甘道，忍不住笑了一下。
章林瞪他一眼，看向江舟：“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次又要我这把老骨头帮你做什么。”
江舟笑笑：“老章，你说这些就见外了，我能让你帮什么，不管做什么，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嘛。说来说去，不管执行什么任务，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守护一方百姓安宁嘛，你呀，格局要打开。”
关山和宋宁忍笑站在一边，章林瞪他们一眼，将手中吸了一半的烟往烟灰缸里一摁，哼了一声：“行，我没格局，就你们有格局。废话那么多，到底要做什么，直奔主题，我这还有事情交代。”
章林脸色严肃了起来，江舟一看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也不敢再托大，正色道：“伊图尔出现了。”
“伊图尔？”章林正拿着一支烟准备点上，听到江舟的话手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用打火机点燃嘴里叼着的烟。
章林深吸一口烟，烟雾袅袅，江舟的声音在烟雾中忽远忽近：“是，湄公河附近发现一具碎尸，跟伊图尔作案手法一模一样，警方已经确定，凶手就是伊图尔。”
关山几乎在听到伊图尔名字的同时就想到了在深山中看到的那些资料。
穆罕默德·伊图尔，曾是阿拉伯国家的一名法医，后开始从事毒品交易，曾亲自参与并肢解几名国际知名人士，常年位居国内外通缉榜榜首。
bbc电台曾报道称，伊图尔曾参与一名知名记者的谋杀和肢解。报道称，那名记者还活着的时候，伊图尔就开始在房间的桌子上切割他的身体，残忍手法可媲美中国古代的凌迟处死。
想到这里，关山不禁打了个冷战，宋宁在一旁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他也是想到了在深山中看到的那些资料。
“你是说，尸体是在湄公河附近发现的？”章林深吸了一口烟，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对。”
“看来跟金三角脱不了关系。”
“金三角一直以来都是毒枭聚集地，毒品大部分都是从那里流出，伊图尔会出现在那里，也不算奇怪。”
“见到他本人了吗？”
“没有，不过有传言说，现在当家的是她的女儿，娜塔莎。”
“娜塔莎？一个阿拉伯人起一个俄国名字？真有意思。”
“据说这位娜塔莎是伊图尔和一个俄罗斯美女所生，后来伊图尔团伙被俄罗斯黑帮突袭，娜塔莎的母亲在这次突袭中被杀，伊图尔为了纪念她，也是为了让自己记住这次失败的耻辱，便给他这位刚满月混血女儿起名娜塔莎。如今，这位娜塔莎已经芳龄二十五，可别小看这位年轻的美女，她可是个狠角色。小小年纪杀伐决断，行事狠厉，恩威并施，现在伊图尔集团的人和事都由她全权掌控。”
“唔，有点意思。”章林一支烟抽完，又沉思了一会，才又问：“说吧，有什么新指令？”
江舟呵呵笑了，赶紧给章林倒了杯茶递过去：“老章，看你说的，我肩衔还没你的大，哪里敢对你指示什么？就是想问你借个人。”
“借人？”
江舟重重叹口气：“你也知道，华周刚刚牺牲，我这边新人还没到位。上面的意思，这次我这组要跟去湄公河追击伊图尔。林大勇刚被我派去执行其他任务，言述也有任务在身，我奉命组建特情组，人还没招到一个，又来这么大任务臭名昭著的伊图尔，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就这样错过我也不甘心”
章林摸摸桌上剩了半包的中华烟，自己掏了一根点上，又掏出打火机点燃。
关山算了算，在跟江舟说话的短短十分钟内，章林已经不自觉地抽了有半包烟。
章林吐了一口烟，他严肃的面容被遮掩在烟雾后边，他语气沉沉地说：“这些问题你没有向上级如实反映吗？领导们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怎么会知道你组成员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情况下，还给你下追击伊图尔的命令？”
“是我强烈要求的。”江舟坐在章林对面，同样语气沉重：“我要求将任务派给我特战一组，并申请特战五组协助我组，所以，我同样也是带着命令来的。”
章林吸着烟，陷入了沉思。江舟坚定地看着章林，同样沉默着。只有站在一旁的关山和宋宁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章林又抽完了一支烟，他缓慢地将烟头摁灭在已经堆满烟头的烟灰缸里，有烟头因为他的用力蹦出了烟灰缸外，章林将它捡起来放进去。
“你这哪里是跟我商量？你这是先礼后兵，拿上面的命令压我，我不同意也得同意。可我这里又有什么人？只有刚招来的两个新兵蛋子，如若你不嫌弃，便勉强用用吧。”
“不。”江舟站起来，拿出一份任命书，并立正站好，缓缓而郑重地向章林敬了一个军礼。
“我已向上级申请将特战一组与五组合并，组织上已经同意。从此，我也是您手下的一枚兵，从此没有特战一组，也没有特战一组，只有特情组。在组里，我们都只需要对组长负责，对组长负责就是对组织负责。章组长，从此以后，您就是我们特请组的一号首长。”江舟说完双手将那张任命书捧到章林面前。
章林接过那张任命书，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未经当事人同意，你们就做了这么重大的人事变动？”
“是在你住院时期，组委会全票通过。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没有人会反对。”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反对？”章林没好气道。
“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首长您有任何意见可以向组织反映。”江舟呲着大牙，讨好地说。
章林看着那张任命书，又沉默了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站起来拿着那纸书，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江舟、关山、宋宁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