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侠肝义胆
“不知死活的人族！还敢回来？”
鼠妖一声暴喝，将怀中的尸体丢开，身子前倾，做出一副要攻击的架势。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一道尖细的女声从神像后面传出。
片刻后，从神像后面走出一只体型稍小的鼠妖。
从它胸前的一排乳头可以看出，这只鼠妖是母的。
它的肚子很大，显然已经怀孕了。
若不及时处理，这只母鼠妖就会生下一窝小鼠妖，到时候李家村将生灵涂炭。
“好好好，倒是都出来了，省得我到处去找。”
顾渊脸上笑意不减，但这笑容却是格外阴冷，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两只食人无数的妖魔，目光冰冷。
公鼠妖不屑，正要说些什么，却是发现自己胸口一凉。
顾渊动了，拔刀上前猛地一斩，速度飞快。
在破浪刀法刀之真意的加持下，这一刀无比凌厉和凶狠。
狄青已经呆了，顾渊动作太快，他刚刚都没反应过来。
抬头看去，顿时身体一震。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只见顾渊一刀插入公鼠妖的胸口，将对方心脏一分为二。
“不知死活的人族？到底是谁不知死活？告诉我！”顾渊冷笑。
言语间，顾渊握刀的双手猛地发力，刀刃旋转，直接将鼠妖心脏绞烂。
滚烫腥臭的妖血从鼠妖胸口喷出，如同一道血红的喷泉。
鲜血撒在地面上，一片赤红，给原本暗红的环境添了几分光亮。
“喜欢贡品是吗？好！”顾渊语气平静，但动作却是无比凌厉。
噗呲！
顾渊一刀砍下鼠妖硕大的脑袋，他提着这个如牛头大小的脑袋，扔在身后的供桌上。
失去脑袋后，鼠妖尸体重心不稳，直接从神像前摔了下去，露出它身后体型较小的母鼠妖。
顾渊在鼠妖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擦了擦刀，将上面的血擦干净，随后目光森然地盯着那只母鼠妖。
他缓缓说道：“怎么，人肉好吃吗？”
此时那母鼠妖手中还握着半条人腿，嘴里嚼着半个婴儿手臂。
顾渊怒目直视，举刀指着母鼠妖喝道：“我问你！好吃吗！”
此时这只母鼠妖已经完全愣住了，身体僵硬，思绪混乱。
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
而是一只专门杀鼠的大猫。
它内心深处对顾渊生出了一股本能恐惧，手中人腿自然也落在了地上，连连道：“求、求你，放过我……”
“呵呵，放过你，你问他们答应吗！？”顾渊指着供桌上那十几个死不瞑目的人头喝道。
说罢，一刀砍下鼠妖的脑袋，破开肚子，将那些还未成形的鼠妖胎儿也一一斩杀干净。
狄青目瞪口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甚至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好强。
顾渊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
两只鼠妖在顾渊面前居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不过数息之间就被顾渊斩杀干净。
顾渊将长刀在鼠妖皮毛上刮了刮，随即收刀入鞘。
他缓缓转身，淡然问道：“李家村，只有这两只鼠妖？”
闻言，狄青赶紧点点头，脑子里一团乱麻，最终问出了一句话：“顾大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什么时候？”
顾渊挑了挑眉，喃喃自语。
自己用系统苦练刀法七十年，若是连两只鼠妖都杀不掉，岂不是太丢人了？
“我一直都这么厉害，之前隐藏实力而已。”顾渊淡淡回道。
开什么玩笑？
狄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武道天赋不错，自然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顾渊刚刚出刀收刀的动作无比娴熟，显然已经苦练了几十年刀法。
可顾渊现在才二十五岁呀！
他什么时候练的刀？
难不成他真是天才？
好强，看着顾渊像宰畜生一样砍死鼠妖，狄青忍不住心中感叹。
可另一个担忧出现在狄青的脑海中。
“顾大哥，现在我们杀了这两只鼠妖，万一之后其他鼠妖报复，该怎么办？”
“哦？”顾渊微微蹙眉，脸色平静。
顾渊从神像台子上下来，看着狄青，淡淡回道：“若是报复，那就杀光它们。”
闻言，狄青倒吸口凉气，顾渊的杀意不强，但无比纯粹。
这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顾大哥吗？
狄青印象中的顾大哥是一个勇敢善良，但脾气很温和的人。
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杀伐果断？
不过这对清河县的百姓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里终于多了一位，在乎百姓生命的强大武者。
……
顾渊脸上风轻云淡，但此时双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他用力握紧拳头，尽量不要让外人发现自己虚弱的情况。
刚刚斩杀公鼠妖的那一刀，顾渊注入了刀之真意，可以说是他目前的最强一击。
但他的身体显然还无法支撑这样凶猛的攻击，所以有些轻微反噬。
至于脸上的平静，那也是顾渊装的。
作为穿越者，顾渊还是第一次看到碎尸和血淋淋的骷髅。
他也害怕，也恐惧，也愤怒，但最终只能靠冷笑来掩饰这些情绪。
他必须用冷漠来掩饰心中的一切情绪。
挨千刀的妖魔，顾渊心中暗骂。
至于妖魔报复的问题，顾渊也想过。
但现在有其他解决办法吗？
没有。
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多救一些无辜百姓。
有时候顾渊心中也会暗想，或许自己穿越过来的使命，就是斩妖除魔吧。
我的氪命系统，简直就是为斩妖除魔专门定制的。
……
心念一动，顾渊想起了那些妖魔阳寿，自己这一次可算是大丰收。
【鼠妖，黄阶中级，总寿一百八十二，剩余阳寿七十九年，妖魔修为五十年，吸收完毕】
【鼠妖，黄阶中级，总寿一百七十二，剩余阳寿九十一年，妖魔修为三十三年，吸收完毕】
【剩余妖魔阳寿：一百七十年】
【剩余妖魔修为：一百一十年】
【自身剩余阳寿：一年】
“刚好是个整数，一百七十年。”
顾渊心中思索，已经决定好了该如何使用这些妖魔阳寿。
他打算继续练习破浪刀法，那一缕刀法真意对自己帮助很大，而且刀法的熟练度已经达到了9级，只差一点就能到达满级了。
功法提升到满级后，会有什么变化呢？
顾渊对此很是好奇。
在顾渊思索的时候，狄青已经提着那两颗硕大的鼠头出去了，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全村百姓。
片刻后，整个村子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将破庙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目光不再空洞，神情也不再麻木，无比崇敬地看着站在神像前的顾渊。
突然，所有村民齐齐跪下，泣不成声。
“感谢大人除妖！”
“我儿子就是被妖怪给……”
“还有我媳妇……”
“……”
这两只鼠妖一直就藏在附近的山林中，几十年来不知吃了多少村民。
随着母鼠怀孕，它们胃口也大了数倍。
若顾渊今日不过来，那恐怕整个村子都会被这一窝鼠妖吃绝。
“顾大哥，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你了！”
狄青提着两个滴血的鼠头，脸上满是畅快的笑意。
“……”
顾渊面无表情，摆了摆手，示意跪在地上的村民们让出一条路来。
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把桑葚。
“哥哥，吃果果。”
小丫头抬手将桑葚送到顾渊面前，看着那稚嫩手臂的数道伤口，顾渊心中微动。
桑树上长着刺，天晓得小丫头为了摘这些桑葚吃了多少苦。
这时一个妇人赶紧冲出来抱住孩子，跪在顾渊哭诉，“孩子不懂事，冲撞了大人，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女人的丈夫被鼠妖吃了，儿子被鼠妖吃了，爹娘也被鼠妖吃了，世上亲人只剩下这一个小丫头。
这差爷如此厉害，若是他一气之下……
正当女人一阵胡思乱想时，耳旁传来一阵十分温和的声音。
“怎会？”顾渊淡淡一笑。
一把拿走小丫头手里的桑葚，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些碎银子，放在小丫头手心。
随即大步向前，单手跳上老马，快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应这种场合。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