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家村鼠妖
清河县城外，两匹老马在官道上缓缓而行。
狄青心中无比焦急，而顾渊却是气定神闲。
“顾大哥，咱们快些吧！”
狄青回头看着顾渊催促道，可顾大哥此时正悠然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地翻阅着一本武学功法。
狄青是衙门里武学天赋最好的捕快，镇妖司传给衙门的那几本功法自然也在狄青手中。
顾渊方才问狄青要了功法，想着能不能在路上学个一招半式。
狄青对这种“临阵磨枪”的行为极为费解。
练武需要长时间地反复练习，现在看几眼有用吗？
对其他人而言自然无用，但对顾渊却是有大用处。
只要系统记住就好，自己自然而然就能领悟。
狄青心中忧愁，因为李家村是他管辖的地界，昨夜来了两只鼠妖，其中一只鼠妖颇为厉害，自己不是对手。
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去县城衙门求救。
县城里有专门对付妖魔的驻军，但驻军只负责保卫县城，可不会管城外的村子。
“顾大哥快些，那两只鼠妖抓了三十多个村民，正准备剐来吃！”狄青催促道。
“勿催，勿催，我看看功法，不然咱们俩过去就是给鼠妖加餐的。”顾渊不疾不徐地应道。
顾渊翻完了手里的两本功法，这两本功法分别是《鹤拳》和《踏云步》。
心念一动，脑海中出现了数道信息：
此时面板中已经多出两行文字。
【鹤拳（当前熟练度1级，满级10级）】
【踏云步（当前熟练度1级，满级10级）】
一套拳法，一套轻功，再加上之前的破浪刀法。
这便是镇妖司小旗卫传给清河县衙门的所有功法。
只要将这三门功法全都练至小成，基本上就不必担心鼠妖这种低级妖魔了。
顾渊没有丝毫犹豫，将剩余的妖魔阳寿全部用来升级踏云步。
轻功最为重要，毕竟如果打不过，自己还能借此跑路。
想起昨晚鼠妖瞬间就追上自己的画面，顾渊心中就犯怵。
学了轻功，若是遇到打不过的妖怪至少还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至于成为妖魔的口粮。
但两年阳寿，终究也只是勉强将踏云步升至2级。
【你苦练踏云步两年，有所小成，踏云步功法熟练度升至2级，满级10级】
【剩余妖魔阳寿：零年】
……
顾渊突然间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心里十分惊讶。
踏云步只是2级，便有如此效果吗？
随着踏云步的升级，顾渊感觉自己的拳法和刀法也有所提升。
毕竟轻功和其他武功本就是相辅相成，倒也并不奇怪。
顾渊收敛心神，突然听到远处的山林中传来一阵猴啸。
顾渊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狄青，问道：“还有一个月，镇妖司巡查就要来了吧？”
狄青微微一愣，也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复杂，脸色愁苦地回道：“嗯，但县老爷已经打点好了。”
打点。
打点谁？
自然不是镇妖司的人。
县太爷打点的对象是妖魔！
等镇妖司来检查的时候，这些妖魔会隐藏起来，不再吃人。
各个官差也会在县城里营造出一派祥和景象，好以此来骗过镇妖司的人。
可谓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对于县老爷们的这种做法，狄青自然是深恶痛绝。
但他只能沉默，因为他也有家人，若是自己强出头，家人必定会受到牵连。
狄青别无选择。
“一个月？时间真短呐。”
顾渊微微点头，又补充道：“但或许也够用了。”
他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做清河县城一个小小的捕快，可不是顾渊的目标。
他的目标是镇妖司，因为只有那里可以满足自己的需要。
功法、武器、装备、财富、名望……
只有加入镇妖司，顾渊才能有足够的修炼资源。
“得在这一个月里，多杀一些妖魔了。”
不然妖魔阳寿可不够用啊！
思绪流转，当翻过一个山头后，一座百人左右的村子出现在山下谷地中。
狄青指向村子中央的一个破庙，说道：“两只鼠妖就在那里！”
顾渊淡淡瞥了过去，这座小庙既然是在村子中央，想来也曾是香火鼎盛。
但村民们发现，拜神并不能让妖魔少吃几个人，便也都放弃了信仰。
能拯救人族，只有人族自己。
将希望寄托于高高在上的神明，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两人骑着老马快速下山，在山下的农田中，顾渊看见了一群衣不蔽体的穷苦村民。
村民们正神色麻木地站在水田里插秧，他们目光空洞，面对妖魔也没有逃跑。
并不是因为他们勇敢，而是因为无路可退。
山林中妖魔更多，也更加凶残，自己留在村里还能苟活几日。
这就是如今天下百姓们的生存状态——痛苦而麻木地活着。
而对于官差捕快的到来，村民们也没有露出半点喜悦。
人族哪里是妖魔的对手？这两个捕快估计也会被妖魔吃干抹净。
“……”
无数道目光看着狄青，村民们知道他是负责保卫这里的捕快。
狄青低着头，不敢正眼去看这些村民。
脸上满是无能为力的愧疚。
顾渊神色平静而淡然。
他清楚镇妖时必须要保持平静，绝对的平静，要让自己变成一具无情的斩妖机器。
两人一路来到村子中央的破庙，狄青指着庙外的院门说道：
“顾大哥，那两只鼠妖就在这破庙里面，你小心些，其中一只鼠妖是黑山老怪的儿子，实力恐怖。”
黑山老怪是一只活了三百年的黑皮大老鼠，极为凶残狡诈。
妖魔如人族世家一般，以血脉为纽带，建立起各自的势力，并且还会有领地意识。
清河县城有四股妖魔势力，它们分别盘踞在清河县城的东西南北四方。
妖魔不同，需求也就不同，有的喜欢财宝，有的喜欢衣裳，有的喜欢美食，这些尚且还能接受。
但大部分妖魔的需求是美人、童男童女，一言不合就要吃人，性情暴虐无常。
其中最为凶残的妖魔势力，就是盘踞在清河县城西边的一窝鼠妖，他们最喜人肉，百年间吃人无数。
这群鼠妖的老祖是一只活了三百年的黑皮老鼠，自称是黑山老怪。
顾渊昨夜杀死的鼠妖，估计是黑山老怪的孙子。
而今日作乱的是它儿子，实力要比昨晚那只鼠妖更强。
“直接进去吧。”
顾渊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庙门。
鼠妖鼻子很灵，想来已经发现他们了，没必要躲躲藏藏。
庙内的地面上，一片暗红。
摆香炉和贡品的桌子上，放着一颗颗死不瞑目的人头，一具具无头尸体如柴火般整齐码在桌子下面，地上到处都是碎肉和内脏。
臭不可闻，血腥无比。
一只鼠妖蹲在山神的神像前，抱着一具被掏空内脏的男尸，正大快朵颐。
它知道有人来了。
但它没有丝毫害怕。
区区人族，不过是它的饵食罢了。
恶臭扑鼻，但顾渊脸色平静，细细打量着这只鼠妖。
狄青见到这副地狱般的场景后，顿时气血上涌，那张俊俏脸庞也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颤抖。
他武学天赋极高，但也并不是这只鼠妖的对手，若不是修炼了轻功，恐怕它的人头也会被摆在供桌上。
即便不敌，但为了李家村三百村民，狄青也打算今日和这鼠妖拼个你死我活。
顾渊没有让狄青出手，而是自己先走了过去。
他脸上带着一抹森然冷笑，目光中藏着滔天杀意，死死盯着鼠妖。
坐在供桌前的鼠妖微微一愣，在此之前，可没有一个人族敢这样直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