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献祭姑娘
顾渊骑着老马走在前面，狄青跟在后面。
看着前方高大挺拔的背影，狄青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顾大哥，好像变壮实了不少？狄青如此想着。
狄青的马走得很慢，因为背上装满了村民们的谢礼。
顾渊走得快，村民们来不及追上他，便将东西都塞给了狄青。
什么咸鸭蛋、腊肉、女儿红……都是村民们认为自家最值钱的东西。
而顾渊，他只拿了那一把桑葚。
感受着嘴里酸甜的滋味，顾渊颇为满足。
“顾大哥，吃个咸鸭蛋吧！”狄青从一个罐子里掏出一枚白花花的鸭蛋，态度恭敬地递到顾渊手中。
顾渊倒也没矫情，一把接过鸭蛋，一边剥壳一边问：“村民们给你东西，你给钱了吗？”
“给了，不过身上没多少银子。”
狄青和顾渊都是相当清廉的捕快，从不收“保护费”和其他“苛捐杂税”，自然是没多少银子的。
“那就下次补上吧。”
顾渊说着，轻轻吸了一口油香四溢的蛋黄，脸色一僵，又用力吸了几口。
这咸鸭蛋味道真不赖，可比前世的鸭蛋好吃多了。
或许是没有饲料和激素的缘故吧。
一边吃着鸭蛋，顾渊一边计划着如何使用这些妖魔阳寿。
狄青眼中藏着一丝不解，他十分困惑为何顾渊的实力会突然变强。
难道是得到了什么绝世神功？
不对呀，顾大哥使用的刀法就是破浪刀法，自己认得。
……
想了很久，狄青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不过顾大哥变强是件好事，城外的村民算是终于有救了。
因为当地官员的纵容，导致清河县附近的妖魔越来越多，妖魔一多，胃口也就越大。
要是不及时遏制，城外的村民迟早得被吃光。
两人一路回到了县衙，这次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听到猴啸声。
回到衙门，顾渊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倦意。
他突然好想抽根烟，但这里似乎没有烟草这种植物。
“希望这个世界也存在美洲大陆吧。”顾渊暗暗吐槽。
突然衙门里传来狄青的怒吼，“你们这群畜生！把我姐弄到哪里去了！”
顾渊一愣，知道这是出事了，随即大步向着衙门里走去。
他清楚衙门里的这些捕快和官差都不是什么善类，这些畜生只知道欺男霸女，想靠他们维持治安？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抵御妖魔，那更是不可能，整个清河县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和妖魔勾结，他们少造一些孽，百姓们就得烧高香庆祝了。
衙门里。
狄青瘦削的身影拦在一众捕快面前，腰间的佩刀已经被拔了出来。
他持刀而立，双目喷火。
“你们这群畜生！把我姐姐弄哪里去了！”
“大胆！敢跟我拔刀！反了不成！”
捕快头领徐铁震怒，大喝一声，所有的捕快都齐齐拔出佩刀对准狄青。
虽然狄青武功不错，但哪里能以一敌十？
可就算拼不过，狄青也要问出自己姐姐的下落。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众人面前。
“顾渊！你要干什么！”捕快头头徐铁喝道。
“别废话，人在哪儿？”
面对十几个持刀的捕快，顾渊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这群只知道拿刀吓唬百姓的酒囊饭袋，岂是自己的对手？
刀光闪烁，顾渊身影一闪，持刀杀向徐铁。
此时这位捕快头头也是满脸杀意，他早就看顾渊这愣头小子不爽了，今日正好趁这个机会杀了他，省得他以后坏事。
想到此处，徐铁对其他捕快喝道：“敢对本官不敬，砍死他！”
这群酒囊饭袋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手上的刀可是真家伙。
十几把长刀齐刷刷向着顾渊劈去，可他只是轻轻退步，就避开了众人的攻击。
顾渊刀身翻转，只用刀背便打得这些捕快哀嚎不已。
捕快们也很识趣地没有再上前阻止，谁知道下次砍向他们的会是刀背，还是刀刃？
冰冷的刀刃架在徐铁的脖子上，顾渊面若冰霜地盯着这个中年男人，一字一顿地问道：
“人——在——哪——里？”
此时徐铁哪里还有半分气焰，吓得差点就要给顾渊跪下了，结结巴巴地应道：
“城北的一个屋子里面……”
城北有一群猴妖。
和城西的鼠妖不同，比起人肉，这些猴妖更喜欢美色。
为了满足这群猴妖的需要，县老爷每个月都得送一批黄花大闺女过去。
但这些猴妖性情暴虐，送过去的女子不出一个月就会被凌辱至死，下场相当凄惨。
距离上次“孝敬”猴妖已经过了一个月，又到送黄花大闺女的时候了。
狄青姐姐是清河县有名的美人，猴妖指名道姓要县太爷把这个女人“孝敬”给自己，所以这群捕快才会冒险对狄青姐姐下手。
在顾渊的记忆里，狄青姐姐似乎对自己颇有好感，两人情投意合。
差役们担心顾渊出手，便趁着狄青和顾渊都出去除妖的时候，把狄青姐姐给绑了，打算这个月给猴妖送去当祭品。
“真畜生啊。”
得知情况后的顾渊连连感叹，目光也冷了几分。
妖魔乱世，人心险恶。
百姓们过得苦，可当官的不仅不体恤，反而变本加厉地压榨百姓。
顾渊抽刀猛地向徐铁脚下的地面斩去，浑厚的刀气在石砖上留下数米上的刻痕。
“带路，或者死。”顾渊冷冷说道。
很快，徐铁就被顾渊拎着走出了衙门，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
走出衙门，来到城北的一条老街，在街道尽头有一间荒废仓库，里面关着几个五花大绑的小姑娘，还有人专门看守。
这几个看守顾渊也认识，都是衙门里的官差，算是“同事”。
被顾渊拿刀架着的徐铁赶紧示意看守让开，并连连解释：“除了狄青他姐姐是被绑来的，其他小姑娘可都是花钱买来的！是正当途径！”
“正你妈！”
顾渊抬起刀把子狠狠抽在徐铁脸上，丝毫不顾及他之后会不会报复自己。
自己连妖怪都得罪了，难道还怕得罪一个捕快头头？
世道不好，卖儿卖女的人家很多，就连黄花大姑娘，也只需二两银子就能买到。
虽然“买卖”都是自愿，但拿她们去充当猴妖的性奴，顾渊可无法坐视不管。
“姐！”
狄青一把上前，抓住其中一个姑娘的手臂，火急火燎地用长刀去割姑娘身上的绳子。
顾渊本能地望去，就见这一堆相貌平平的姑娘中，坐着一位面容清秀的美人。
狄青的姐姐叫狄白，人如其名，长得十分白皙，而且姿容秀美，动作文雅，有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看到顾渊后，她精致俏丽的脸蛋上泛起一丝红晕，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顾渊心中暗自嘲笑，这猴妖审美倒是不错，专挑好看的祸害。
狄青眼圈泛红，将姐姐扶起，随后双目圆瞪，怒视绑架她姐姐的徐铁。
徐铁也心虚，说实话，他没想到顾渊居然这么能打。
要是早知道顾渊可以一个打十个，徐铁肯定不会接这差事。
顾渊瞥了一眼其他姑娘，看着这群被爹娘出卖、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姑娘，他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手起刀落，一刀斩断了姑娘们身上的绳索。
她们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惶恐，不知道顾渊要做什么，难道现在就要把她们送给猴妖享用吗？
“回家吧，清河县的男人还没死绝。”
顾渊淡然说道，持刀而立，英气勃勃。
看着心上人如此模样，狄白脸上红晕更甚，轻咬朱唇，踩着碎步来到顾渊面前轻声道：“顾大哥，辛苦你了。”
狄白和狄青是双胞胎，两人今年20岁。
20岁，正是姑娘最美好的时候，此时的狄白已是生得亭亭玉立，花容月貌，清河县的男人们看见了无不倾心。
但她在意的只有顾渊一人。
不过她在意的顾渊已经死了，现在的顾渊和前身可不一样。
他不会再对任何女人动心，他的心里只有四个字——斩妖除魔。
看着顾渊将姑娘们全部放跑，徐铁无比恐惧地惊呼道：“你，你都干了什么！”
“要是这个月凑不齐黄花大闺女，我们怎么向猴爷爷交差！”
顾渊冷笑一声，懒得搭理这家伙。
清河县可谓是蛇鼠一窝，妖魔祸害百姓，官员帮助妖魔祸害百姓。
百姓若是反抗，那官员就勾结妖魔镇压百姓，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曾经也有敢于反抗妖魔的官员，但都被妖魔给吃了，久而久之，剩下的都是和妖魔勾结的狗官。
其实只要顾渊不出手，乖乖听话，以他现在的实力定然可以荣华富贵，妻妾成群。
但他不。
他无法容忍这些狗官将清河县三十万百姓送给妖魔糟蹋，无法容忍这些姑娘被妖魔奸污，无法容忍妖魔肆意屠杀百姓。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做不到。
“如果猴妖找上来，就说是我做的。”
顾渊丢下这句话，然后松开了徐铁狠狠一推，给他摔了个狗吃屎。
随后大步离去，只给众人留下一道欣长背影。
“顾大哥！”
身后的狄青和狄白两姐弟追了上去，和顾渊一同离开了此处。
如果没有顾渊出手，单凭狄青一人肯定无法找到自己的姐姐。
为了报答恩情，两姐弟打算请顾渊回家吃饭。
姐弟俩住的屋子相当气派，只是有些过于老旧了，偌大的狄府只有姐弟两人居住。
看着眼前挂着狄府门匾的大宅子，顾渊想起了一段很不美好的记忆。
狄家也曾是清河县的有名世家，但却因为反抗妖魔而惨遭灭门，整个狄家只有狄青和狄白两姐弟幸存。
“顾大哥，进屋坐吧，你们休息会儿，我去做饭。”狄白十分贤惠地说道。
狄青带着顾渊来到狄府会厅坐下，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渊。
寻常姑娘家十六岁就嫁人了，而自己姐姐今年已经二十岁，属于“老姑娘”，却是迟迟没有嫁人。
清河县想要娶狄白为妻的年轻俊杰数不胜数，但狄白都拒绝了。
她的心上人是顾渊，可顾渊一直在回避对方的心意，弄得狄白也只能一直苦苦地等下去。
难道是自己前身不爱狄白？
不，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前身无比深爱着狄白，所以才会一直拒绝成亲。
斩妖除魔实在是过于危险，万一自己死掉，狄白岂不成了寡妇？
就在顾渊思考前世记忆的时候，狄青从怀里摸出一本泛黄的古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古书递给了顾渊。
“这本古书给你。”
“这是什么？”
顾渊接过古书，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大字——炼气法诀。
“这是我们狄家祖传的功法，相传是仙人赠给我家祖辈的。”狄青回道。
顾渊接过书笑了笑，“你们狄家的祖传功法，给我做甚？我又不是狄家的人。”
“我倒希望是，我姐对你情深意切，我也觉得你们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狄青嘀咕道。
这些情情爱爱，顾渊懒得在乎，哪有功法重要？
【炼气法诀残本（当前熟练度1级，满级10级）】
“这炼气法诀可以提高耐力，对武者修炼大有裨益。”
“顾大哥你看吧，我出去帮我姐姐烧菜。”
顾渊脸色平静，但心中却是狂喜无比，因为系统提示这门功法可以延年益寿，他摆了摆手道：“嗯，去吧。”
这门功法相当深奥，哪怕狄青武学资质不错，也始终没有入门。
但顾渊不一样，他现在可是有足足一百七十年妖魔阳寿，只要投入时间足够多，功法必然大成。
【剩余妖魔阳寿：一百七十年】
【自身剩余阳寿：一年】
自己能不能将妖魔阳寿转化为自身阳寿，可就全靠这本炼气法诀了。
先投个十年试试水，看看这功法到底如何。
顾渊没有犹豫，直接开始“氪命”升级，脑海中出现了数道信息：
【第一年，你开始修炼炼气法诀，感受到了一丝天地之气】
【第四年，你开始尝试将这缕天地之灵气纳入自己体内】
【第七年，成功吸收第一缕天地之灵气，你感觉身体经脉和骨骼有所强化】
【第十年，你已经可以熟练地吸收天地之气，炼气法诀熟练度升至2级，满级10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