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刀之真意
破浪刀法虽只是很寻常的斩妖刀法，但只要投入的时间够多，也还是能领悟到一丝刀法真意。
这一丝真意是破浪刀法的精髓，也是一个刀法大师一生的感悟。
顾渊心念一动，将三十二年妖魔阳寿全部用来升级破浪刀法。
阳寿后的数字一点点减少，可破浪刀法始终没有反应。
顾渊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的资质很一般呐。
不过想来也正常，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快，又不是绝世高手。
当消耗二十年妖魔阳寿后，破浪刀法终于有了反应。
【你继续修炼破浪刀法，虽然刀法越发熟练，但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不过你没有气馁，继续刻苦修炼，不曾懈怠，二十年后的某场大雨中，你终于有所感悟。】
【断浪刀法升至8级，满级10级】
【第二十七年，你开始在江河中修炼破浪刀法，在汹涌澎湃的浪潮中，你领悟到了破浪刀法的真意】
【第三十年，你一刀斩断向你涌来的巨浪，断浪刀法由此大成，熟练度升至9级，满级10级】
【领悟断浪刀法的部分真意，可爆发出浪潮般威力巨大的一击】
【剩余妖魔阳寿：两年】
……
“刀之真意？”
顾渊脑海中忽然多出一道灵光。
苦练刀法七十载，他感应到了天地间的冥冥规律，并将其融入刀法。
断浪刀法大成，可短暂蓄力后爆发出威力恐怖的一记劈砍。
对此，顾渊并不陌生，前世自己也算是游戏高手了，这种蓄力攻击的方式并不少见。
不过这并不是单纯的蓄力攻击，而是一种调动天地元气，与自己气血产生共鸣的手段
相当于是在向天地“借力”。
“黄阶初级？”
顾渊想起了系统中关于那只鼠妖的介绍。
天地玄黄，黄阶应该是最低等的，而初级更是低等中的低等。
可就是如此低等的妖魔，却是一拳把顾渊前身打死。
顾渊觉得至少要十个以上的捕快才能斩杀这只鼠妖。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由地露出深深的担忧。
看来自己必须要尽快变强，不然在这妖魔肆虐的乱世，可没有一点安全感。
想要变强，就必须要有厉害的功法。
他突然想起来衙门中一位同僚就有几门不错的功法，这些功法是镇妖司留下的，都是专门斩妖除魔的功法。
之后巡视四周，顾渊发现村子里的确只有这一只鼠妖。
此时，躲在暗处的村民们得知鼠妖已死后，都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有胆大者甚至抬起那颗硕大鼠头，在村中四处展示。
虽然这鼠妖并不是他们斩杀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炫耀自己的勇气。
不过村民们也都清楚，这鼠妖是死在顾渊刀下。
此时顾渊正躺在一户村民家中的大床上，几个姑娘正端着热水给顾渊擦拭身子，她们含情脉脉，眼中满是敬意。
妖魔食人，顾渊斩妖除魔，是众人眼中的大英雄，甚至如果顾渊愿意，甚至可以直接挑个黄花闺女给自己说媒。
不过自己可没那个心思，以后的操心事还多着呢。
“先睡觉吧，好累。”
剧烈战斗后，一股强烈的困意涌了上来。
顾渊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躺在床上，几位村里姑娘正轻轻揉捏着顾渊的手臂和双腿，帮助他放松身体。
他闭上眼睛，长舒口气。
自己前世可从未去过按摩店，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服侍的滋味。
很不错。
就凭自己今日斩杀鼠妖，救下村民的功绩，要个姑娘给自己暖床，估计村民们也会同意。
咳咳，扯远了。
顾渊是个很正经的人。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顾渊抬手摆了摆，示意门口的村民们过来。
“顾爷，您有何吩咐呀？”村里资历最大的村长弯着腰，态度无比恭敬地问道。
顾渊睁眼指了指坐在床头的那个小姑娘，“她家里人都被鼠妖害了，你们有没有人可以收留她？”
没等村民们回应，小姑娘就率先开了口，眼泪止不住地流，“我不走！我要跟着你学武功！我要斩妖除魔！”
“哎，我……”说实话，顾渊也教不了什么，毕竟自己的本事全是系统给的。
小姑娘赶紧上前抓住顾渊的手哭道：“你说过的，让我跟着你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那行吧。”顾渊只得答应，说实话，他也不放心将这小姑娘交给其他人。
如今世道乱，人心叵测啊，这样一个貌美小姑娘若是被旁人收养，下场估计也不会好。
挥手示意众人出去，顾渊轻声道：“都出去吧，我睡觉了，有妖魔的话记得来叫我。”
语气平静，没什么情感。
但众位村民们却像是接了圣旨一般，拜了数拜，这才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那个小姑娘，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顾渊随口问道。
“萧月，十四岁。”小姑娘低声回道。
“哦。”顾渊淡淡应了一声，没再去管她，自顾自地睡着了。
一晚上经历这么多事情，萧月也困得厉害，便趴在床尾昏昏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阳光透过大门洒在脸上，萧月才睡眼惺忪地醒来。
只见门口站着一道人影，一身黑色布衣，背影颀长，腰挎长刀，英姿勃发。
正是顾渊。
昨夜无事，只是出现了一只鼠妖。
“顾爷？”萧月揉着眼睛问道。
“你睡会儿吧，我回一趟衙门。”
……
四周草木上挂着一滴滴白露，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雾。
顾渊破开晨雾，从他负责的萧家村，一路来到附近的清河县城。
清河县衙。
顾渊无比熟悉地从后门进入，来到捕快们办事的屋子。
捕快们的工作只是负责治安，也会一起去抵抗妖魔。
但若是单独遇到妖魔，这些捕快基本上必死无疑。
当然，愿意和妖魔正面作战的捕快也很少，毕竟众人都清楚妖魔的恐怖，不会插手这些事情。
衙门里一共有十几个捕快，领头是一个叫徐铁的中年男人。
不过徐铁对自己的差事并不上心，甚至私底下还和妖魔打交道。
妖魔的存在时间比人族历史都长，人族也是对妖魔颇为熟悉，也成立了专门对付妖魔的机构——镇妖司和驱魔司。
镇妖司负责对付妖怪，驱魔司负责对付邪魔。
毕竟妖和魔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不过妖魔的实力要明显强过人族，因此镇妖司和驱魔司一直都很缺人手。
抵御妖魔，一般是由当地驻军和衙门负责，只有情况严重，镇妖司和驱魔司才会亲自出手，对当地的妖魔进行围剿。
但当地官员并不希望镇妖司和驱魔司出手，这样他们会以“治理无方”的罪名丢掉乌纱帽。
正因为如此，大部分地区的官员都会和妖魔暗中勾结，每隔一段时间给妖魔“上供”，希望它们不要闹得太过分，以免引来镇妖司和驱魔司。
但结果就是当地百姓遭殃，哪怕死了很多人，当地官员也能伪造出安居乐业的假象。
毕竟比起百姓的死活，还是自己乌纱帽更重要。
清河县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很快，衙门的捕快就到齐了，徐铁坐在主座上，其他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发呆或是打瞌睡。
他们要留在这里等候县老爷的差遣，所以一般都会待在衙门里。
这时，一个瘦削少年匆匆闯了进来。
当看到站在衙门里的顾渊后，少年心中一喜，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脸焦急地说道：“顾大哥，李家村出大事了！”
此人名为狄青，是衙门里和顾渊关系最好的捕快。
原因无他，整个衙门里，只有狄青和顾渊两人会为了百姓和妖魔拼杀。
但和顾渊不同，狄青武学天赋极好，甚至连镇妖司的人也夸狄青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
“什么事？”顾渊淡淡问道。
狄青快速解释道：“李家村来了一窝鼠妖，我一个人无法应付，就来衙门里找帮手了。”
随后他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徐铁，他是捕快头领，狄青想要求他带人去帮忙。
顾渊心中冷笑，那些贪生怕死的家伙，怎会去帮你斩妖？
“徐大人，李家村闹鼠妖了，请您带人过去斩妖……”
狄青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语气中满是焦虑，李家村来了一窝鼠妖，当地的百姓岂能好过？
若是没有捕快带人去除妖，恐怕不出一个月，整个李家村的人都会被吃得干干净净。
情况十万火急，但没有人搭理狄青。
妖魔袭村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只要它们不进城作乱就好。
村民的死活，这些官差们并不在意。
坐在太师椅上的徐铁只是冷冷瞥了狄青一眼，并没有发话，闭上眼睛开始假寐，装作无事发生。
狄青站在原地，握刀的手越来越紧。
这些捕快怎会如此冷漠，难道村民的命就不算命吗！
他们身上的官服，可是村民们缝的！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对得起那些无辜百姓吗？
场上，只有顾渊一人动了。
他拍了拍狄青的肩膀，缓缓向门外走去。
“走吧，去李家村。”顾渊淡淡丢下这句话，便快步离开了衙门。
狄青有些犹豫，他们两人怎会是鼠妖的对手？
但看着衙门里那一个个脸色冷漠的捕快，狄青清楚自己是请不动他们了。
心一横，咬牙跟着顾渊往李家村赶去。
死就死吧，能救下几个百姓也值了！狄青如此想着。
这就是独属于少年的意气和血性，不至于像其他捕快那样麻木不仁。
但已经做好牺牲觉悟的狄青，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些强大妖魔，居然会被顾渊一击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