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斩妖
脑海中，自己的阳寿如倒计时般快速减少。
四十二……三十二……二十二……十二……
最终，阳寿后面的数字变成了“一”。
顾渊并不在意自己消耗如此多的阳寿是否会有危险，因为就算消耗全部阳寿，自己也不见得能杀死鼠妖。
但若是因为保留阳寿而被鼠妖杀死，那岂不是太冤了？
既已决定出手，那就拼尽全力。
干脆将阳寿全部梭哈。
随着阳寿的减少，破浪刀法的熟练度也在一步步上升。
【破浪刀法（熟练度3级，满级10级）】
【你苦练破浪刀法，三年后，熟练度达到4级】
【你不曾懈怠，每日练刀，终于在十年后有所感悟，熟练度达到5级】
【你出现了瓶颈期，破浪刀法的进度停滞不前，直到二十年后方才突破，破浪刀法熟练度达到6级】
【四十年后，你已对破浪刀法深有感悟，成为一代刀法大师，破浪刀法熟练度达到7级】
【四十一年，阳寿不够，你对破浪刀法的领悟并未精进……】
破浪刀法（7级）
……
顾渊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确定一下，自己是否因为消耗四十一年阳寿而变成一个老头。
见脸上没有皱纹，皮肤依旧光洁，顾渊顿时放心了不少。
看来用系统消耗阳寿并不会让自己的外貌变老。
而且自己的身体不仅没有变老，而且感觉浑身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肌肉骨骼都比刚刚强健了数倍。
顾渊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似乎自己和手中长刀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联系。
就好像他苦练刀法四十一年，每日不曾懈怠，将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花在了练刀上。
……
月明星稀，寒风阵阵。
鼠妖那双黄色瞳孔森然盯着屋内的顾渊，它本能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奇怪，怎么感觉这个人类，突然间变强了？
蜷缩在墙角的小姑娘死死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从它身上散发出的腥臭味几乎让她晕厥，来自人族对妖魔的本能恐惧，让她甚至都无法张嘴尖叫。
“先吃了你！”鼠妖对墙角的小姑娘喝道。
鼠妖没有再去理会顾渊，虽然这个人类看上去变强了一些，但它并不觉得顾渊能伤到自己。
比起顾渊，鼠妖对味道鲜美的小姑娘更感兴趣。
鼠妖迈着步子向墙角的小姑娘走去，伸出比小姑娘腰还粗的强壮手臂，五根如匕首般锋利的爪子轻轻挑起小姑娘的下巴，似乎在打量猎物的品相。
而小姑娘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目光麻木，仿佛认命一般，看着鼠妖锋利的爪子贴在自己脖子上。
“放手！”
突然，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声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小姑娘浑身一颤，顺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他？不怕吗？
小姑娘心中不解，这可是妖魔，吃人无数的妖魔。
为什么他还能说话？
为什么他还能站起来？
为什么他还能握刀？
鼠妖怒极反笑，嘴角微微上挑，狰狞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这么着急送死吗？等我吞这个小妮子再来杀你！”
言语间，鼠妖猛地握住了小姑娘，就要将她往嘴里送去。
这时一道寒光闪过，猝不及防！
顾渊双手举着长刀，雪白刀身倒映着他俊秀冰冷的面容。
刀刃处已经有了一缕缕鲜红，顺流而下，汇聚于刀柄，从顾渊手掌一滴滴落在地上。
和这些血珠一起掉落的，还有一条一人长，长着黑毛的强壮手臂。
“啊——”
霎那间，方圆百米都回荡着鼠妖痛苦的嚎叫声，顾渊动作太快了，鼠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它甚至都没看清顾渊何时拔的刀。
小姑娘得救了，跌跌撞撞地摔在地上，快步躲向另一个墙角。
在她泪水模糊的视野中，那道黑色的瘦削身影赫然杀向了庞大的鼠妖。
顾渊虽然身躯消瘦，但浑身仿佛有千斤之力，张开臂膀，伸手握住鼠妖的长满黑毛的脚踝，将其狠狠一拽。
恐怖的力道直接将鼠妖摔倒，一丈高的庞大身躯轰然砸在地上！
顾渊没有给鼠妖任何反击的机会，趁鼠妖摔倒，一脚踩住那颗的鼠头，长刀对着下方那柔软的脖颈刺去。
噗呲！
鼠妖的喉管被长刀直接斩断，滚烫而腥臭的妖血如喷泉般涌出，让屋子里染得一片血红。
……
顾渊踩着鼠头，一刀将鼠妖的脑袋直接砍下，一脚踢到墙角。
明明自己在前世从未用过长刀，也不曾真正学习过刀法。
但一切是那么熟悉和自然，挥刀的动作是如此流畅，仿佛重复了无数次，已经成为了顾渊的肌肉记忆。
此时顾渊浑身都是腥臭的妖血，杀死鼠妖后，他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喜悦，甚至连其他“情绪”都没有。
顾渊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平静了，杀死妖魔是一件多么震撼人心的事情，但他此时却是心如止水。
拿长刀在鼠妖背上刮了刮，将残留的妖血擦干净，然后收刀入鞘，一气呵成。
角落里，鼠妖脑袋死不瞑目，它没想到顾渊居然能这么快杀死自己。
事实上顾渊也没想到，自己出刀居然这么快。
四十一年啊！苦练刀法四十一年！
若是这样苦修，都无法杀死最低级的鼠妖，那人族早就被妖魔吃干净了。
收刀入鞘，顾渊转头看向躲在墙角的小姑娘。
之前没心思细看，现在好好打量一番后，发现这小姑娘倒也生得清秀，只是身子有些过于瘦弱。
此时小姑娘眼神复杂，顾渊从她眼中看到了崇敬、感激、疑惑、难以置信……
她不明白，既然顾渊能如此轻松地斩杀鼠妖，那为何之前不出手？
如果他早些出手，自己家人也就不会死了。
顾渊轻叹一声，他理解小姑娘的心情，但他无法告诉她真相。
系统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屋子里已是腥臭难闻，顾渊收好佩刀，踩着鼠妖的尸体大步向院外走去。
“顾爷！”
小姑娘叫住了自己，自己是一方的捕快，负责这个村子的治安，小姑娘自然是认识自己的。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脑袋，低声说了句“谢谢”。
明亮的月光下，顾渊看着屋外院子里那三具被掏空内脏的尸体，一阵恍然。
家人惨死于妖魔之手，世道如此混乱，这小姑娘今后怎么生存？
顾渊大可以说一句与自己无关，但他做不到。
就如同刚刚冒险挺身而出一样，顾渊无法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被鼠妖杀死，也无法看着她流落街头。
顾渊脸色漠然，在门口停下。
“你，有其他亲戚吗？”
“没……都被妖怪吃掉了。”小姑娘说完这句话，随即泣不成声。
“那就跟我走吧。”顾渊淡淡道。
小姑娘沉默了半晌，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迈过鼠妖的尸体，跟在了顾渊身后。
就在这时，顾渊脑海中出现了数道信息：
【鼠妖，黄阶初级，总寿一百五十二年，剩余阳寿三十二年，吸收完毕】
【鼠妖，黄阶初级，总寿一百五十二年，妖魔修为二十七年，吸收完毕】
【当前武学】
虎拳（熟练度5级，满级10级）
破浪刀法（熟练度7级，满级10级）
【当前自身剩余阳寿：一年】
【妖魔阳寿：三十二年】
【妖魔阳寿可升级功法，无法转化为自身阳寿】
“……”
顾渊无语，妖魔阳寿无法转化为自身阳寿？
那自己岂不是只有一年好活？
想着自己只剩下一年阳寿，他陷入了沉思。
区区一只最低级的鼠妖就能活一百五十年，人族肯定也有提高寿命的办法，不然早就被妖魔给吃干净了。
不过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顾渊如此想着，带着小姑娘快步离开了这里。
顾渊并不清楚是不是只有这一只鼠妖，万一其他鼠妖闻着味过来，那自己如何是好？
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升级功法，顾渊如此想着。
三十二年妖魔阳寿，或许今晚就能将破浪刀法升到满级。